昨天波叔告诉了你们波叔的另一个根据地:波叔家的客厅(id :bookface002)
这是波叔为了防止和你们失联的重要手段,可别不当回事。
因为失联真的好惨!
今天波叔要讲一个神秘的失踪故事。
这事过去快40年了,还是未解之谜。
那个失踪的人,也一直没有被找到。
他就是在1980年6月17日消失于人间的——
彭加木
今天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彭加木的名字了,但是在37年前,这位著名科学家的失踪曾经震惊全中国。
他消失的地方是充满悬疑气氛的死亡禁区——罗布泊。
那一年,他55岁。
1925年,彭加木出生在广州。他读的是中央大学农学院,学的是农业化学。1947年毕业,先是去北大做老师,再调到上海的中国科学院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
1956年,中央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号召,准备开发边疆省份的自然资源,他就主动报名去新疆工作。
他原名叫彭家睦,就在这时候自己改名为彭加木。因为“家庭和睦”只是小爱,他要“为边疆添草加木”,这才是大爱。
从那以后,彭加木就在新疆扎下根了。到1980年,他已经是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副院长。
对他来说,罗布泊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1959年,他到过罗布泊北部采集土壤标本。
1964年,他考察过流入罗布泊的几条河流。
就在他出事的前一年,1979年11月15日至12月20日,中日两国组成的《丝绸之路》摄制组到罗布泊实地拍摄,请了他当顾问,带领先遣队进行了前期的考察。
但光是靠这几次考察,是无法真正摸透罗布泊的。
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波叔写过楼兰,那是一个消失千年的古城。楼兰就在罗布泊。
从名字看,罗布泊似乎是个湖。
它确实也曾经是个湖。自古以来,罗布泊就是中国仅次于青海湖的第二大咸水湖。
它大到什么程度?古代的罗布泊面积超过1万平方公里,40年代还有3000平方公里。站在湖边,眼前一片浩浩荡荡,像海一样。
在茫茫沙漠之中,存在这样一个大湖,毫无疑问会为过往行人提供憩息之所,依附于它的楼兰也成为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地。
但罗布泊有一个诡异之处:它的大小和位置时常会发生变化。波叔写过的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有一本书叫《游移的湖》,写的就是罗布泊。
1949年以后,又垦荒又采矿又修水库,罗布泊不堪重负,终于在70年代初完全干涸,从此成为一片荒无人烟的无人区。
没有水也没有人的罗布泊,从卫星照片上看,形状就像一只人耳。所以人们也叫它“上帝之耳”。
60年代之后,这里被列为军事禁区。一些非常重要又绝对保密的工作在这里进行。
到了1964年,原子弹在这里爆炸成功,1967年,氢弹爆炸成功。之后的数十次核试验,全部是在罗布泊进行的。
这更是为罗布泊增添了不少神秘感和传奇色彩。
这样一个地方,发生谜团一点都不奇怪。
彭加木在1979年带领的先遣队,是60年代后第一批进入罗布泊的非军事人员。因为是为拍摄纪录片打前阵,所以不是正规的科学考察。
彭加木当然不满足。到那时候为止,对罗布泊的研究基本都是外国学者做出的,爱国心强烈的他大为不满。他说过:
我不希望在罗布泊全是外国人留下的足迹,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就觉得应该把自己的骨头埋在罗布泊,使它的土壤多一点中国的有机质!
这句话后来传遍中国。
回来后彭加木就上书建议对罗布泊进行综合的科学考察。没多久,他当上中科院新疆分院副院长,这事就成了。
1980年初,罗布泊科学考察队成立,彭加木担任队长。
根据计划,考察分三次。1980年5、6月进行的是路线考察,为第二年的后面两次做准备。
他组建了一个包括5名专业人员、3名司机、2名后勤一共10个人的考察队。他的好朋友、中科院新疆分院新疆生物土壤沙漠研究所所长、地理学家夏训诚原来也在队里,后来因为临时要去美国出差,就缺席了这次考察。
5月3日,考察队出发了。
考察是异常艰苦的。彭加木在日记里写:
我们在5月9日开始进入湖区,有一个七人探路小分队,自北往南纵贯罗布泊湖底。湖表面已没有水,有些地面松软陷车,有些地面则比较平整。汽车车胎由于锋利的盐晶块切割,损耗过大,无法继续前进。
怎么办?彭加木提出用铁锤砸掉盐晶块开路。人在前面砸,车在后面走。
就这样,他们走出了盐壳地带,从北向南纵穿罗布泊成功。
6月5日,考察队到达计划的终点站,若羌县的米兰农场。
任务成功。休息几天就可以回乌鲁木齐解散了。
没想到,看着考察原定计划到7月3日才结束,分秒必争的彭加木不想浪费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突然向队员们提出了一个新计划:不走公路回乌鲁木齐,而是继续沿罗布泊东线北上,往东绕一个大圈,再回乌鲁木齐。
临阵定策,军家大忌,波叔认为这是酿成彭加木悲剧的第一个原因。
而且队员们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十分疲惫。古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时候队员们的士兵和刚出发时完全没法比。
但他们还是同意执行。
中科院新疆分院也批准了彭加木的请求。
准备物资的时候,彭加木多装了一桶汽油,少装了一桶水。在沙漠里,少一桶水,就是少三分生存的机会啊。彭加木为什么会这么托大?
因为他想着距离400公里以外的库木库都克有水井,一旦抵达那里,就可以补充水源。
可他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库木库都克,就是后来彭加木失踪的地点。后来参加搜救的纪实作家叶永烈去过库木库都克,他写道:
我以为大约是个小镇,起码是个小村。飞机降落之后,我才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一间房屋,没有一个居民!彭加木,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库木库都克,只有一口干枯的井,算是那里的地标!
而那口井,只是一个两米宽、两三米深的土坑。
掉以轻心,物资不足,波叔认为这是酿成彭加木悲剧的第二个原因。
6月11日凌晨,考察队乘坐一辆越野车、一辆8座中吉普、一辆大卡车离开米兰农场。
彭加木原定计划每天走80到100公里,但在高温天气下,汽车的水箱每隔十几二十分钟就烧开了,就得停下来等它凉下来。第一天下来,考察队只走了46公里。
第二天更糟糕,走了40公里。
预计两天的行程,他们用了6天。携带的物资消耗程度严重超标。
6月16日下午6点,考察队到达库木库都克。支起了帐篷正准备做饭的队员发现,水和汽油都只剩下一桶。
而且那桶水装在废旧铁桶里,铁锈都掺进来了,水被染成酱油一样的浑浊颜色,没法再饮用了。
在那种极端环境下,没有水意味着什么,人人心里都明白。
那意味着死亡。
必须要弄到水,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们决定向附近的720基地求援。
虽然同意求援,但彭加木还是想靠自己找到水。直升机飞行一小时,成本是当时的2000多元,他不舍得。
他对队员们说:
我们尽量自己去找水,这样可以节省国家费用。飞机支援的架次越少越好。我们要自力更生。
出发前,他在米兰农场听人说,库木库都克东北约30多公里处有一眼“八一泉”,1980年1月,《丝绸之路》摄制组在那里加过水。那是50年代兰州部队的战士经过那里时挖的一个水坑。
他对此坚信不疑。
6月16日晚上10点10分,考察队向720基地驻军发出求援电报:
我们今天二十点到达库鲁库多克地区西大约十公里地方。我们缺油和水。请紧急支援油和水各500公斤。在18日运送到这里。请示作战处办理,请转告乌鲁木齐。另,捕获一头野骆驼。
长江
“长江”,就是中科院新疆分院科协考察队的代号。
基地驻军看到电报,有点懵。他们只知道库木库都克,“库鲁库多克”是第一次听说。
后来考察队报告了宿营点坐标,他们才知道是考察队写错名字了。
17日上午9点,彭加木又提出找水的事。他说一边联系部队,一边找水,如果找到,就通知部队不用再派飞机来了。
他说完就离开帐篷,回到越野车里。
这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
11点半,驻军的复电收到了,写的是:
飞机18日到达库木库都克。你们不要动,待命。
把密电译出来,已经12点了。
副队长汪文先想把电报拿去给彭加木。没找到人。
12点半,司机王万轩去越野车拿衣服,在副驾驶座上发现彭加木的地图册有一张夹着的纸条露在外边。
上面写着:
我往东去找水井
彭17/6;10:30
一开始“17”写错成“16”,后来又改了过来。
他一个人走进了茫茫沙漠之中。
走进了危险与死亡之中。
违反规定,单独行动,波叔认为这是酿成彭加木悲剧的第三个原因。
他失踪前穿蓝色劳动布工作服,戴白色遮阳帽,脚上是一双42码的翻毛半高帮工作鞋,眼镜片上贴着蓝色滤色片。
他身上有一个装了2公斤水的铝水壶、一架海鸥牌照相机,一个灰色人造革包,里面有一个罗盘、一只钢笔式手电筒、一柄地质锤、一把防身匕首、有本蓝色硬面笔记本、一小包糖果、一只打火机。
当时地表温度是64度,气温是52度,帐篷内是44度。
这样的天气是能烤死人的。
队员们先一边等他回来,一边做准备。4点,他们开着越野车向东去找彭加木。
到6公里以外,彭加木的脚印还能看得到。
但天黑了,他们只能返回宿营地。
17日晚上9点半,他们发出电报,约定凌晨2点联络,有重要情况报告。
凌晨2点,他们没有等到彭加木,只能发出这样一封电报:
彭副院长17日10时一人外出未回。我们正在继续寻找。请作战处立即告诉新疆分院常委。请派飞机寻找并告知飞机起飞时间。
18日中午12点5分,直升机找到了宿营地。其他考察队员顺利得救。
接下来就是连续的寻找。
19日下午1点,由6个人组成的其中一个搜救队在库木库都克东北的疏勒河故道发现一行脚印,以及一张被撕开的米黄色糖纸。正是彭加木在米兰农场买的那种糖。
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20日到26日,新疆军区和考察队一共有136人次参加搜救。每天的搜救时间都在12小时以上。还出动9架直升机、3架“安—2”型飞机,在出事地点50公里范围内地毯式低空搜索。
到7月6日,新疆组织的第三次大规模搜索开始进行。参加人数一共有117人次,包括中科院干部、部队官兵、公安的警犬队。出动48辆车,29架次飞机,搜索面积达到4000多平方公里。
甘肃也派出28人的队伍朝库木库都克方向搜索。
但彭加木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完全全失去了踪影。
到第三次搜索的时候,如果彭加木还在罗布泊,他的生死其实已经不再有悬念。
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问题就是没找到,一直都没找到。
到1980年年底,国家还组织了第四次搜索。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彭加木的遗体,以击破流言。
因为10月11日,香港《中报》在头版发表了一篇报道,一个自称和彭加木很熟的“中国留美学者”周光磊声称自己在美国华盛顿的一家餐馆,碰见了活着的彭加木。
难道彭加木是玩了个魔术,叛逃到美国了?
但经过新华社记者调查,这个周光磊子虚乌有。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谣言。
1980年11月6日,中国驻美大使馆官员对新华社驻华盛顿记者驳斥《中报》的报道。
11月18日,《人民日报》刊登新华社的辟谣报道。
虽然是一场闹剧,但可见彭加木失踪引发的国内外影响有多么巨大。
直到今天,还有一些都市传说认为,彭加木是被外星人劫持了,或者彭加木的失踪和罗布泊的丧尸病毒有关。
网络有一个流传甚广的“双鱼玉佩”传说,说来自外星的“双鱼玉佩”仪器制造出了两个彭加木……
你问波叔怎么看?
波叔对这些只能呵呵了。
但彭加木之谜确实困扰着世人。波叔想,这个谜还将会持续很久,很久。
这既是人们对为科学而献身的科学家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也是对像罗布泊那样充满未解之谜的地方的深深迷恋。
后来还有两支探险队进入罗布泊试图找到彭加木的遗体。然而罗布泊留给他们的只有叹息。
2006年,有人在罗布泊发现一具干尸。但是由于彭加木的家人拒绝提供DNA,那具干尸到底是不是彭加木的遗体,彭加木之谜到底是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仍然笼罩在迷雾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人们依然不死心,就是因为彭加木留下的谜太不可思议了。一天得不到最后的答案,对他的搜寻永远都不会停止。
现在,那里仍然是空荡荡的,在漫天黄沙之中,只有一座中科院新疆分院罗布泊考察队在1981年11月树起的纪念碑。
它似乎想诉说什么,可又只能保持沉默。
它似乎在等待谁归来。
只有那个人才能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还在那片渺无人迹的荒野之中吗?
今日心情 神秘
魂兮归来。
《凭什么?她能让男人尖叫,把女人掰弯》
《受邀为中国拍片,却被几亿人怕,到底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