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天气进入一年之中最短的季节,三毛一边哆嗦着抵抗寒冷一边自豪的说,这辈子在深圳从来就没有穿过秋裤。这让我想起学生时代的一位学霸对着我们一群学渣骄傲的说,作弊这种事情我是从来不做的。
我从口袋掏出还带着体温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然后打着火,点上一根烟,看着牛肉火锅店外的还有星星的夜空。这金属壳的打火机一遇到空气立刻恢复冰冷。心下有种此刻应该有个火把来点烟的念头,顺便取暖。
今晚有个火锅局,火锅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在这种冷得恰到好处的时候。熊和三毛两个人早早的下班就在店里等着我们,从空荡荡的大厅一直等到座无虚席,边上那桌都换了三拨人,我才刚到。
熊和三毛两个人正坐着玩手机,看上去就像是两个没位置坐拼桌的陌生人。和陌生人一起拼火锅,也是不错的罢。熊说,我们已经天南地北把中国各地30多个省都聊了一遍,聊完国外就快聊到太阳系了,天都聊死了,还没有看到你。
好朋友这种物种,就是在寒冷的冬天里喊你一起吃火锅,带上好酒,然后等上两个小时依然没有抱怨,最后还买单。生活多少不如意,付诸笑谈中。三毛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夹了一片牛肉,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近况。
没有过去不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驾照过期两个月才去换驾照,车的年审已经过了两个月,正准备去年审的时候,发现收获了四个高速超速违章。我可能得了一种不超速就难受的病。
本着科学求真探索的精神,我抽空去了一趟图书馆。这座图书馆十分气派,阳光透过玻璃穹顶照在那些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人们。附近还有一些学生在认真阅读,偶尔男女同学之间打情骂俏一下,男的含春,女的如黛。穿过一排排书架,我在医学类书籍处停下脚步。
翻着那些崭新的没有多少人看得医学书籍,越看越心惊胆战,按照那些症状描述,起码得了五六种最新的疑难杂症。再待半小时,估计就要挂了。太可怕了,吓得我赶紧离开图书馆。
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在市区里从来不违章,但是为什么一到高速公路就容易超速呢,一定是我的车出了问题,例如速度表。于是我直接把车开到修车店,修车师傅十分为难,这个不好检查呀,你看我们这个小店方圆才十米,想挪个身都困难。外面那条路上都塞满了车。出了这个速度表有问题以为,你的车还有啥问题?
我说,问题多得去了,首先音响效果不太好,前面两个扬声器根本就不出声。水箱可能有漏水,一开车在路上,就听到整个车有流水的声音,还是环绕声。另外,过减震带的时候,避震效果糟糕,还有你看这个,底盘太低,悬挂你能不能给我调高些。嗯,那个什么发动机也不能支持启停,百公里加速也太慢了。
修车师傅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老板你这车我们这小地方修不了,你还是去买辆新车吧。
车修不了就算了,还能凑合着开。盘算一下,头发很久没有理过,可以修理一下脑袋了。去了常去那家理发店,洗头小妹每次都好像失忆症患者一样,问我是不是会员。问到答案以后,头还刚开始洗就问我要哪个理发师来减,我说找个总监就行了。小妹说,为什么要找总监呢。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脑袋在人家手上,不方便生气。这个小妹活生生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为了避免回答之后引发下一个问题,我说,随便你帮我找个就好了。小妹说,用什么洗发水呢,我说,随便了。小妹说,水温合适吗?力度怎么样?要不要洗脸?要不要洗耳朵?要不要。。。。?
这些问题不是连续问出来的。我每个答案都是随便吧,你看着吧。小妹问到最后,停下了按头的动作,然后义正严辞的说,先生,看不出你是这么一个随便的人呢。我又叹了一口气,忍住不说话。
等我被移交到理发师那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洗头的小妹和这位理发师比起来算得上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谈了。从我坐好开始一直到理完头发,听他从横店聊到剧组,从剧组聊到吃什么盒饭,从盒饭聊到创业,从创业聊到王思聪,从王思聪聊到哲学,从哲学聊到阿里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