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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郑小晏
微信公众号 / 正和岛(zhenghedao)
2009年,新《邮政法》颁布实施,多年来游走于灰色地带的民营快递业终于脱去了“黑户口”的帽子,成为法律认可的正式企业。面对趋严的监管规则,小微快递企业出局,四通一达、顺丰等大型民营快递公司跑马圈地,快速发展。
2016年下半年至今,圆通、申通、韵达、中通纷纷上市。明天(2017年2月24日),顺丰速运即将借壳鼎泰新材(002352.SZ)上市,鼎泰新材今日收盘价50.19元,市值高达2100亿。以此计算,王卫身价超1300亿,成中国民营快递行业的首富。王卫有哪些传说?他凭什么领跑快递行业?
01 “不上市”的顺丰上市了
1971年,王卫出生在上海,7岁便和家人迁往香港。父母在内地都是大学教授,但因去到香港学历不被承认,只能去做工人,导致整个家庭收入微薄。因为贫穷,王卫只念到高中便不再念书,毕业后,一直在香港叔叔的小工厂里帮忙做印染。
1993年,22岁的王卫创办了顺丰,最初公司只有6人,所做的业务就是在深港两地穿梭,帮人夹带包裹、商务信函合同。这家小公司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得到了快速扩张。2004年,顺丰销售额为13亿元;2010年增长至120亿元;2013年,顺丰营业额达到280亿元,净利润约为12亿元,快递量约11亿件。至2014年,顺丰的年营业额已突破400亿。
前20年中,顺丰是一家100%的家族企业,王卫一个人说了算,从来没有接受过投资者的钱。其在扩张市场时需要大量资金,便不得不一次次将商铺或者物业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2004年起,王卫先后9次将物业或商铺抵押给银行。2005年,王卫更是将顺丰公司抵押给中国银行,贷来的金额也只有420万元。
王卫曾表达了顺丰不上市的原因,“上市的好处无非是圈钱,获得发展企业所需的资金。顺丰也缺钱,但是顺丰不能为了钱而上市。上市后,企业就变成一个赚钱的机器,每天股价的变动都牵动着企业的神经,对企业管理层的管理是不利的。我做企业,是想让企业长期地发展,让一批人得到有尊严的生活。上市的话,环境将不一样了,你要为股民负责,你要保证股票不断上涨,利润将成为企业存在的唯一目的。这样,企业将变得很浮躁,和当今社会一样的浮躁。”
但2013年,顺丰进行了唯一一次融资,元禾控股、招商局集团、中信资本共同投资顺丰约25%股份,金额为80亿元人民币。王卫说之所以选择这三大投资商,是因为他们不逼着顺丰上市。当时有业内人士分析,中国物流的大趋势依然是回归到资本竞争,顺丰不可能永远不上市。
事实上,快递公司除了要解决利率低的问题,其末端的基础设施、转运中心等都需要大力建设,而快递员的人工成本最高可占总收入成本的60%以上,都是快递业面临的基础问题,因此快递公司急需大量资金,谁先获得巨额融资,谁就有机会与其他企业拉开差距。
近几年,京东、苏宁等规模庞大的电商自建物流体系也对快递企业形成了巨大的冲击。于是,快递业出现上市小高峰:中通计划赴美IPO,2015年底申通快递、圆通速递相继发布借壳上市计划,全峰快递选择在新三板上市,德邦物流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公开提交IPO申请,宅急送也公开表示过自身上市计划。
国内排名前七的物流公司中,顺丰是最后一个表露上市意图的。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按照2月23日的收盘价格,顺丰速运即将借壳的鼎泰新材(002352.SZ)市值高达2100亿,超过圆通速递(600233.SH,市值703亿)、申通快递(002468.SZ,市值426亿)、韵达股份(002120.SZ,489亿)三家市值总和。
明天鼎泰新材更名,股价会怎么走?多位市场人士都认为,会与圆通速递、申通快递走势类似。这两个股票在重组前都已经积累很大涨幅,更名之后股价都下跌。因此,对鼎泰新材更名后的股价,不可抱过高的期待。考察过去的重组股,多数都在重组实现、更名之前拉升股价。顺丰能否打破这一模式,值得关注。
02 低调王卫的高调时刻
作为国内最大的物流公司的创始人,王卫行事极为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许多同行也表示“看不懂他”,视他为“神一样的存在”。行业里有这样一个传闻,“有VC想给王卫融资,但王卫始终不肯出来见面,这个VC就对外开出50万中介费价码,50万只为和王卫吃个饭”,包括花旗银行在内的很多美国投资商也在找寻王卫,付给咨询公司的佣金为1000万美元。但就是这样一个行事低调的人,在涉及到员工时却不惜高调“抛头露面”。
▲ 王卫在年会上演讲如下,视频长17分51秒
在2016年会现场,王卫坦率吐露:
我很感恩一线的投递员,他们真的很辛苦。在外面受气,受冷受热,受工作劳动强度,还有公司很多指标的挑战,感恩他们能成就了公司,但我也经常觉得很惭愧。
二线,他们是一个后台,英雄默默的在支撑我们前线工作,包括熬夜啊,晚上要做很多工作,支持整个顺丰正常运作。感恩二线。
对于三线,我今年感觉也是很强烈。这两三年顺丰的确做了很多创新变革,折腾了我们三线的很多同事。他们在组织架构的不断变化中,受到了很多折磨,这一点我是非常非常心里面很难过的。
2016年11月,王卫被网友爆料称现身深圳华侨城,并和自家快递员一起派件。不难看出王卫心情极佳,与快递员的合影中举动更像哥们而非老总,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轰动。
2016年春,据平安北京消息,“快递小哥被打”一事,当地派出所已接到报警,警方也已经对该事件展开了调查。之后,打人者已经被拘留。顺丰速运(集团)有限公司发声明称,不同意对方调解诉求,“从公司角度,我们希望警方严惩肇事者,给我们员工一个交代。下一步我们不排除用法律手段追究肇事者的责任。”
▲ 顺丰快递员被连扇耳光的视频
针对此事,王卫怒不可遏。王卫在朋友圈撂下狠话:“我王卫向着所有的朋友声明!如果我这事不追究到底!我不再配做顺丰总裁!”
03 顺丰能否领跑快递业
2016年是快递业集体上市的一年。这一年,中国快递总量达313亿件,稳居快递第一大国,行业增速高达30%以上。2017年1月21-25日期间,圆通、申通、韵达纷纷公告2016年度业绩修正预告显示,圆通预计2016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净利润为13.5亿-14.5亿元,同比增长88%至102%;申通预计2016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净利润为12.4亿-12.5亿元,同比增长62%至64%;韵达预计2016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净利润为11.6亿-12.2亿元,同比增长1.2倍至1.3倍之间。形势一片大好。
但不可否认,在整个行业高速增长背景下,快递企业也面临着融资扩张带来的阵痛。农历春节刚过,圆通速递就在网络上“被倒闭”了。紧接着,上海地区的多家申通网点爆仓、天津天天网点加盟商不干了、唐山圆通网点瘫痪的消息不断传来。即便快递企业接二连三澄清事实并非报道所言,业内甚至一度传闻:快递网点迎来“倒闭潮”?
有分析指,快递员出现转行增多的态势,背后根源是快递企业争相上市后,加盟商未能分享发展红利,出现经营困难甚至亏损,不仅留不住快递员,还屡以罢工为手段谈条件。
而王卫1999年就开始全国范围的收权行动。2002年,顺丰从加盟制转为直营制,并在深圳设立了自己的企业总部。当时,中国做这个模式的只有国家队EMS。在推进直营政策的末期,王卫对一些“钉子户”下了最后通牒,称必须把公司股份卖给他,否则就从顺丰“滚出去”。而这一做法遭到加盟商的拼命抵抗,甚至有传言称有人雇佣境外杀手谋害王卫,虽然这种说法未经王卫证实,但这之后,他王卫在任何地方出现,身边都会有几个“彪形大汉”做保镖。
上市后的顺丰在资金的助力下,会不断拓展自身业务,航空和冷链会是一个大方向。不仅顺丰如此,2017年申通快递开年第一个动作就是进军冷链,与农业电商服务商安厨达成战略合作,共同组建冷链物流公司。
此前圆通速递董事长喻渭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圆通和顺丰PK的时间就在2017年,这场竞争将为中国快递市场带来全面提升。而比对国内民营快递第一股圆通,顺丰目前的优势就是在冷链这一块。目前,顺丰控股自营全货机已经达到37架,外包全货机15架。未来自营全货机数量还将持续增加。不过圆通自2015年一口气买下15架波音飞机后,也弥补了航空上的劣势,并计划2020年将自有全货机增至50架,而2025年则达到100架全货机。
走上资本道路以后,赛场更加宽阔。快递行业能否全面升级,从根本上打造一个现代化的物流体系,仍然令人期待。(正和岛综合自凤凰科技、中国企业家杂志、投中网、第一财经、亿欧集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