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10年,廖信忠已经把这里视为“第二故乡”。图/沈煜
文/谭山山
你要过得跟这社会的大多数人不一样,有不同的价值观,想丢弃一些负担,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廖信忠在上海已经待了10年。2007年,刚好30岁的他到上海的理由是“为爱走天涯”。如今回过头来看,他说“为爱走天涯”只是一个契机。
“如果没有这些事,我的人生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正是在上海,他开始写作,出了那本让他广为人知的《我们台湾那些年》,并彻底转型为作家、自由撰稿人。
廖信忠书桌的剪影。图/沈煜
这10年来他一直租房住。怎样找到靠谱的房屋中介店?
他的心得是:“除了绝不要相信网上的图片,一般来说,店里面几个老头老太在抖脚打麻将,瓜子壳丢得满地都是,看起来很堕落乐呵呵人生没有未来那种,会比每个人都很努力打电话,每天早上都要大合唱‘我要飞得更高’,人人穿着西装、精神抖擞、正能量满满的店靠谱。”
坐在沙发上惬意的廖信忠。图/沈煜
“本地阿姨爷叔没生活压力、没业绩指标,拿着退休工资搞个副业赚点小钞票,肯定比每天打鸡血、喊口号、挖空心思、不择手段也要做业绩的靠谱多了咯。房源里面应该还有不少是麻友、舞友、狗友介绍来挂的咧,跟居民互助组织没啥两样。”
他在静安寺租住的两居室,月租9000元。有朋友担心他生活费不够,他说幸好当年书卖得不错,可以吃老本;再加上每个月写几篇专栏,其实够用了。
“我觉得现在的状态挺好,如果我太有钱,一定会骄傲起来不想再写字;如果没钱,也许我也会为了钱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偶尔有些金钱压力,有些小欲望,就是我继续写作的动力之一。”
屋里温暖的灯光。图/沈煜
时下流行的“断舍离”,他坦承自己做不到:“我以后一定是那种会被子孙后代讨厌的、专门捡破铜烂铁回家的怪老头。”2009年,他和合租的法国小哥哥在弄堂里乱逛,从此入了捡破烂的坑。
“想想2009年到2013年间真是捡破烂的黄金时代,那时候上海到处都在拆迁,到处都能捡到有意思的好货。”
关于物欲,他是这么看待的:“有形的东西都不必太执着追求,太稳定的生活会让我感到焦虑、心虚。甚至我会觉得,稳定过头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后面马上会来个剧变?在现在这个变化特别快的时代,如果你自己不变,生活迟早会逼着你做出变化。所以,有形的东西只是人生的工具而已,关键是我们怎么用它,而不是被它所限定。”
廖信忠随手捡到的“垃圾”。图/沈煜
关于物欲,他是这么看待的:“有形的东西都不必太执着追求,太稳定的生活会让我感到焦虑、心虚。甚至我会觉得,稳定过头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后面马上会来个剧变?在现在这个变化特别快的时代,如果你自己不变,生活迟早会逼着你做出变化。所以,有形的东西只是人生的工具而已,关键是我们怎么用它,而不是被它所限定。”
他满意自己现在自由人的状态,因为这能保证精神的自由,这对他来说很重要。坏处嘛,当然就是生活不稳定,不过对此他也是有觉悟的:你要过得跟这社会的大多数人不一样,有不同的价值观,想丢弃一些负担,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相比之下,我已经比同龄人压力小很多很多了。”
廖信忠站在院子里。 图/沈煜
“我现在想想,信仰还是很重要的,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人生价值观,只不过我一直不虔诚,还需要慢慢追求。”
本文首发于《新周刊》49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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