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我为什么可以一个人带两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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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德国还是日本，政府的育儿支持系统和平等的受教育权让我有可能“一拖二”。当然，“一拖二”并不值得炫耀，完美的应该是“二拖二”

“你为什么可以在德国一个人带两娃？”无数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我的生活经验给这个问题提交了答卷。

2019年夏天，我带着两娃（分别是7岁和2岁）来了德国，开始为期一年的采访写作。到达的第一天，就有一封信躺在出租屋的信箱里。

教育部门根据住址（无论租房还是买房），给我女儿指定了家附近的小学，移民和本国人有同等的义务教育权利。

基于习惯思维，我从一开始就请了我妈妈来帮忙。她三个月的签证到期后，就是我丈夫来值班。计划是家人轮流支持我一年的访学。没想到，2019年底疫情爆发，航班熔断，我一个人和两个孩子被困在柏林了。

疫情之初，柏林的学校和幼儿园都关闭了。我“一拖二”，被学校认定为独自抚养人，是他们定义中的弱势人群。

无需文件证明，我的两个孩子就有权享受疫情政策的紧急照料（Emergency care），和警察、医生、公共汽车司机等特殊职业人的孩子一样。她们可以去上学，不用天天呆在家成为困兽。

幼儿园只有两个孩子，除了我儿子，还有另外一个卡车司机的儿子，每天有一个老师来轮流值班。她上班是提供紧急照料，相应地，她的两个孩子也可以回幼儿园上学，她的私人生活并没有因为工作而陷于困境，她并不需要做出英雄式的牺牲。

紧急照料给整个社会做了人道主义的兜底，避免了刚性带来的绝望。

疫情结束后，生活回归正常。学校继续提供托管班（Hort），即德国政府提供的托管服务。

政府网站解释政策的缘由，“在学校，从1年级到6年级的学生可以使用不同的照料。目标是让学校成为学习和生活的地方。”（Schulkinder können damit von der ersten bis zur sechsten Klasse verschiedene Angebote der Betreuung nutzen. Ziel ist, Schule als Lern- und Lebensort zu gestalten）。

当我读到Lebensort（生活）这个词的时候，心头一颤，学校的“孩子”竟然可以和“生活”连在一起啊！孩子的生活权利，被德国立法者开门见山地明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