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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sello, Jaume, Santana-Gallego, M (2024). The effect of visa types on international tourism. Economic Modelling,137,106757.
原文DOI: 10.1016/j.econmod.2024.106757
中国国家移民管理局于2024年12月17日发布公告，即日起全面放宽优化过境免签政策，将过境免签外国人在境内停留时间由原72小时和144小时均延长为240小时（10天），同时新增21个口岸为过境免签人员入出境口岸，并进一步扩大停留活动区域。与此同时，世界各大洲也都有不少国家和地区对中国游客实施免签政策。
据世界旅游业理事会（
WTTC
）估计，2020年世界旅游业损失达4.5万亿美元，其对全球GDP的贡献从2019年的10.4%降至2020年的5.5%。而签证政策是影响国际旅游业发展的最重要行政手段之一。每个国家都要面临两难选择：一方面基于健康和安全等因素实行签证限制措施，另一方面为了发展经济需要推行更为灵活签证措施。
那么签证措施的变化对跨境旅游的影响如何？本文基于新颖的签证数据、采用旅游需求结构引力模型估算了不同类型签证对跨境旅游的影响。还进一步估计了签证办理的经济成本的旅游效应。具体采用了2016-2021年从194个游客原籍国到163个目的国的全球旅游人数进行实证分析。
研究发现：
实施签证政策会减少跨境旅游，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且与签证类型有一定关系。此外还发现虽然签证办理成本的弹性较低，但依旧对低收入国家人员出口旅游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本文可能的
贡献
在于：一是采用新颖的签证类型和签证成本的数据集；二是在引力模型基础上，加入多边阻力（
MRT
）、双边旅游壁垒和国内旅游流量数据，采用
PPML
模型进行估计，缓解遗漏变量带来的内生性问题；三是细分旅游目的国经济水平进行国别异质性分析，评估不同类型签证对跨境旅游的影响的差异性。
签证政策数据有两个来源：（1）
Passport Index
实时数据库，涵盖了199个国家的护照要求的实时数据，并随时更新免签和变更的护照政策信息；（2）签证政策数据，来自研究各国官方政府网站，通过网络搜集获取。结合这两个数据集的信息，文章定义签证指数
Visa_index
ijt
，范围在0到6之间，以衡量旅游许可的难度：免签、落地签、简化电子签（
eVisa_blue
）、电子旅游授权书（
eTA
）、电子签（
e_Visa
）、传统签证、旅游禁令、COVID-19临时暂停签发签证共有八种类型。
表2是核心变量的统计性描述。
Visa
ijt
是双边签证政策的虚拟变量，当双边国家设有签证限制措施则为1，反之为0。可见，研究样本中62%的双边国家间有签证限制措施。
进一步利用原籍国和目的国开放度来捕捉全球旅游人员流动自由化的情况。
MS
it
，为原籍国出境旅游自由度，即持原籍国公民护照可轻松进入（免签、落地签、电子签、简化电子签）的国家数量，数值越大说明出境旅游越自由。
WS
jt
，为目的国入境旅游自由度，即轻松入境（免签、落地签、电子签、简化电子签）的国家数量，数值越大说明入境旅游越自由。这两个指标衡量全球旅游人员流动开放度。
表3汇报了2016-2021年间全球旅游开放度和签证便利化趋势。可以看出：因COVID-19而实施的所有限制措施导致全球旅游开放度下降（签证指数上升）；受到短期冲击后，2021年缓慢恢复。传统签证自2020年以来已逐渐被更灵活的签证类型（电子签、电子旅游授权书、简化电子签证、免签）所取代，占比从2016年的43.5%下降到2021年的16.4%；电子签和简化电子签所占比例在上升。虽全球签证指数呈现下降趋势，但还未恢复到2016年便利化水平。
引力模型已被广泛应用于运输、国际贸易和移民的相关研究，并从2000年开始在旅游经济研究中被使用。在传统引力模型的基础上，本文将签证对双边旅游流量影响的模型设定如下：
Tou
ijt
是第
t
年从游客原籍国
i
到目的国
j
的游客人数，包括旅游人数（
i≠j
）和国内旅游（
i≠j
）两部分成本，主要考虑到游客可能会在国内游和跨境游之间进行选择。
国际旅游人数：
从出发国
i
到目的国
j
的入境游客人数，国内旅游人数：
国内过夜游客人数。
样本涵盖了2016-2021年间194个游客原籍国和163个目的国旅游数据，数据来自世界旅游组织UNWTO。
Visa：
双边国家对之间签证协议的虚拟变量，如果有签证协议（不论何种签证类型）设为1，反之为0。
INTL：
跨境游虚拟变量，也是国际边界虚拟变量，跨境游设为1，国内游为0。
Gravity：
不随时间改变的双边旅游障碍，包括两国之间的地理距离、语言相似度（国内和国际通用语言数据库）和宗教接近程度（天主教徒、新教徒和穆斯林所占比例的乘积相加），以及具有共同的殖民历史。
FTA：
双边两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如有协定则赋值为1，反之为0。
LnGDPpc：
原籍国
i
的人均收入水平。
λ
it
和
λ
jt
分别为原籍国-年份固定效应和目的国-年份固定效应，分别用来控制MRT多变阻力效应，因为游客在决定旅游地的时候会考虑替代目的国的特征及其偏远程度。
考虑游客原籍国和目的国签证要求的开放率，加入原籍国人员出境自由度（
MS
）和目的国入境欢迎度（
WS
）与国际旅游
INTL
虚拟变量的相互作用进一步回归分析：
为了缓解反向因果和遗留变量带来的内生性问题，将式（1a）和式（1b）不随时间改变的国际边界虚拟变量
INTL
ij
和双边旅游壁垒系列变量
Gravity
ij
替换为
i
国（地区）与
j
国（地区）的国家对，以覆盖不可观测的双边国家特征变量。
表4是签证限制对跨境旅游的影响，第（1）列-第（5）列均显示签证限制措施对跨境旅游人数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与已有研究不谋而合。
进一步考察不同类型的签证措施对跨境旅游人数的差异性影响，将签证虚拟变量
Visa
ij
打开，将表2的七种签证类型（落地签、简化电子签、电子旅游授权书、电子签、传统签证、旅游禁令、COVID-19临时暂停签发签证）同步纳入回归方程，其中免签是基准组。
表5第（1）列和第（2）列汇报了七种签证措施对跨境旅游人数的负向影响，且COVID19禁令和一般禁令对跨境旅游业的负面影响最大；落地签、电子签、简化电子签三类签证措施，相比免签政策没有显著差异影响。表5第（3）列和第（4）列的签证指数
Visa_index
ijt
系数为负，说明签证限制越多，跨境旅游业受到的负向影响越大。当然，这也说明越灵活的签证措施可以促进跨境旅游业的发展。
进一步探讨申请签证成本是否会影响游客的目的国选择。其中，签证的经济成本是根据原籍国公民为了获得前往目的国签证必须付出的费用。采用全球签证成本数据集（
Global Visa Cost Dataset
）的数据。由于这个数据只有2019年的，故本部分是截面数据分析。
表6进一步考察了签证办理成本对跨境旅游人数的影响。不论是第一列（美元计的签证费用）还是第二列（原籍国收入水平计的实际签证费用）都可以发现：签证办理成本增加1%，跨境旅游则分别减少0.27%或0.625%。虽然签证费用占跨境旅游成本很小比例，但也构成了跨境旅游的一个障碍，尤其相对于低收入原籍国的游客而言。
综上，通过采用全球年度签证措施和旅游数据，本文发现任何类型的签约限制措施都会减少入境旅游人数，尤其对发达国家的影响更大（详见论文附录）。相比免签措施，越来越灵活的措施，如简化电子签证、电子旅游签证、落地签证，对入境旅游人数的影响差异不明显。此外，签证申请成本对发展中国家的入境旅游有显著影响。可见，在健康和安全有保障的基础上，采取灵活、免费的签证措施在促进跨境旅游上效果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