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到硬挺,朋友们总会问,啊,什么叫硬挺啊,怎么硬挺啊。
这个……今天就不光谈失恋以后的事情了,因为平时一点硬挺技能都没有的妹子,也不太可能一失恋就打通任督二脉。许多事情,防患于未燃,失恋后仍然可以合理控制情绪,保持乐观和节奏的人,在平时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是修行。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最好的硬挺,就是把无聊的日子过出滋味。
如果你问我一辈子的目标是啥,九年义务教育告诉我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数学不太好,完全想不明白应该从事什么样的经济活动能达到社会的共同富裕,所以我现在目标小多了,贫则独善其身,无聊又没多少钱的时候,就让自己进入一个过出味道就好的修行模式。
甜味是味,苦味也是味。什么味道,都可以尝一下再砸吧砸吧嘴。
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干,也没什么钱——这个状态在我刚刚进入工作的时候困扰过我。
读书的时候,还挺忙的,自习,看书,打工,约会,吹牛,锻炼身体,每周每天每分每秒,我都充实又自在——因为那时候打工差不多都是工作结果与绩效挂钩,比如做调查问卷啊,给人写稿子啊,卖些鸡零狗碎啊,或者在私企打杂做拎包小妹忙的和册老一样啊……所以在我进入第一份工作的时候,大大的不习惯了起来。
那是一个国企,一天的工作量大概两小时就完成了吧。
刚进公司,没人喊我开会什么的,工作又超超超超级简单。比如进公司整整一个月,没电脑(那时候也没个手机玩),就给你个员工手册看……一个月。一个月啊!坐在我的工位上完全无所事事,我的同期有的就干脆睡觉了,有的如我一样茫然的看着四周,还不太敢聊天,怕影响别人的工作气氛。
有了电脑也没啥太艰难的活。
每个月发大概两千块钱左右的薪水——这价钱在当时也算合理,毕竟我也没干啥。每天默默坐在电脑前,被生活难度简单到目瞪口呆。
那是一段颇怀疑自我价值的日子。在学生时代,我以为坐在办公室工作,都是专家、国家栋梁——我另一个同学进了一个知名外企,她说本来在杂志上以为外企生活应该是连上厕所都没有时间的,而进去了以后她经常每天呆呆地划着鼠标想接下来几个小时怎么打发。
每天打卡,装着在干活,只为了不要给领导发现,实在是太无聊了。
但除了无聊以外,这份工作又没有任何其他问题。
比如当年打工的一个小私企,很充实有趣,做一个售后支持小姐姐的助理,在外面东奔西走,小姐姐还挺教我各种机器型号简单售后工作——但是,那姐姐当时的工资,不过是我在国企工资的2/3。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生孩子前能进大公司,就要在大公司里熬日子,是我写在35岁以前的人生计划里的。
留着没意思,走又不舍得,但我也能在鸡肋里把自己心态给破坏掉。
周末的时候和几个朋友打牌,她们比我有活力。有的,进了有活干有绩效的外企做程序员,工资已经是我的两三倍;有的,做了真正的记者,一边考记者证一边东奔西走;有的呢,跟着家里学生意,生意是啥不知道,反正吃饭老是抢买单。
相比之下,我每天都在干嘛?用村上春树小说里的一句话就是,我每天在干往沙漠里洒水的活。
打完牌,决定从现在起,不再说一句我好无聊啊,要COSPLYA做一个起码知道自己在干嘛的人。
和几个编辑又联系了一下,还注册了几个写文章的网站,写一点小说或者随想,没啥规律,没啥主题。
因为写之前完全不知道自己写啥,所以写的过程中反而可以给自己惊喜。
原来我还可以这样子。
如果我不写,我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在有限的工位里,我要开始尝试扩大一下自己的边界。我不一定要做我喜欢的事情,也不一定要做赚钱的事情,但要开始试着做做我不知道结果如何的事情。
申请转岗到类似于销售有绩效的岗位,打一些电话,和陌生人瞎聊,学做PPT,看一些沟通营销的书,参加公司组织各类竞赛,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什么的。我那时候能搞到的合作也没多少钱,有时候干脆就是瞎聊,不为啥,就想知道下自己怕不怕被碰一鼻子灰。
又是一个惊喜。其实被拒绝不怎么可怕,不被拒绝我还没法验证我心态那么好。跟客户和追男人其实真差不多,你如果不在乎结果(钱或者结婚),只是为了寻找合作点,发现下自己的边界,那么不管成与不成,都不会给自己带来啥打击,反正都是多一项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