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每每读到这句诗,心里总是无端地把它与茶叶蛋联系在了一起。茶叶蛋,最寻常不过的街头吃食,然而在我心中,它却美好如斯,嵌在来来往往的记忆深处,独自美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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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食用
一颗茶叶蛋
桌角轻敲,顽固的蛋壳仅存的自尊轰然崩塌,坚守已久的“钢锯岭”也逐渐显露出来。一圈圈剥开,滑嫩的茶叶蛋从破裂的蛋壳中雀跃而出,露出光滑曼妙的外表,闪着亮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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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茶汤的长时间浸润,鸡蛋的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纹理,它们美妙而神奇,每一颗都是孤本,宛若哥窑刚出窑的瓷器。我迷恋于这些美丽的花纹,因此每一次剥开,心中都藏着小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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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着第一缕晨光出现在街头
茶叶蛋寻常,但各家却并不常做。其制作流程较之煎、炒、煮、蒸蛋繁复耗时自不必说,想来也少有人家会一次性煮一大锅鸡蛋来吃吧。因此,茶叶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早餐铺子里的必备选项,而店里那一锅飘着茶叶、八角、香叶等一干香料的赤色浓汤,便成了面向鸡蛋的茶叶“共享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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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座城市里没有一间这样的早餐铺子呢?它们是清晨里的活跃分子,总是和清洁工人、洒水车、熹微的晨光以及冰凉的露水一道,抢先一步从浓郁的夜幕中醒来。冬天里的清晨,天光还没有大亮,走在街头,周身的毛孔小心地瑟缩着,吝啬于每一点热气的消耗。远远望见早餐店里的昏黄灯光,顿时心下安然,快步走上前,只见窗口的排气扇呼啦啦地奋力吹着,被疏散出来的油烟在烟道四周的玻璃上积满了黑色的污渍,将本不太明亮的玻璃衬得愈发朦胧。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蓬勃的热气扑面而来,迷蒙了镜片。靠着记忆的惯性顺利走到柜台前,新烙的馅饼和清爽的小米粥是首选,当然还有那颗永不被遗漏的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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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能在路上陪伴你
咸能生津,辗转奔波的疲惫旅途令味蕾昏顿,舌尖之上有一种油腻的熟食和甜香的零食化解不了的焦灼,这让茶叶蛋荣升为旅者背囊中珍藏的伴侣。若是追赶着季节的碎步出门游玩,一枚茶叶蛋也远比嘎嘣脆的薯片和简易的三明治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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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火车站前门口的小商店里,似乎都有一个咕嘟咕嘟煮着茶叶蛋的电饭锅。时有火腿肠横斜其上,蹭着热气。此时再也没人提“塑料加热对身体不好”、“茶叶与蛋的搭配有害健康”等不合时宜的话题,只有眼前飘渺的热气是最真实的,它传递的是温度,是温暖,是陪伴漫漫旅途的温情。
一股热气飘过来。图:123rf.com.cn正版图片库
▐ 无所谓是否正宗,好吃就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