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假艺术节
全世界可能只有这一个假的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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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 | 这才是“小而美”戏剧节该有的模样

假艺术节  · 公众号  ·  · 2018-08-04 09:40

正文


今年10月至11月,香港话剧团与西九文化区将联合主办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带来四出来自不同地方、力量澎湃的演出,包括《美好的一天》(北京)、《中性》(意大利)、《伊狄帕斯·猪亦拍尸》(澳洲/香港)和《五段小品》(瑞士/德国/比利时),让观众体验当代剧场的无尽可能。


本届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以 「寻常见·见寻常」 为题,邀请于当代剧场别树一格的艺术家分享他们的作品,透过他们独特的视角和创作方式,带领观众游走于真实与虚构之中,从不同角度探讨周遭世界,挑战观众的底线、认知和习性。



除了安坐席上以观众身份观赏演出之外,部份节目更特别邀请「素人」一同参与排练及演出,透过不同的互动方式,让观众反思自身处境,并让剧中议题在生活中得以延展。



目前,整个华语地区质量上乘的小剧场戏剧节其实极度缺乏,因此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今年“装备升级”之后的动作更加令人期待。在联合策划人冯蔚衡女士与刘祺丰先生的精心安排之下,我们从节目单中不难看出两位资深艺术管理者和制作人对后真相时代剧场多样性的关切,同时也能体会到他们在黑匣子中进行前卫实验的决心。



假艺术节一直以来都非常关注香港话剧团和西九文化区在戏剧和表演艺术领域的工作。值此契机,邀请冯蔚衡女士和刘祺丰先生对话,一方面是想探讨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策划过程中的幕后故事,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不同性质的机构如何在“小而美”这件事上达成共识。




FF: 假艺术节

BF: 冯蔚衡女士 Bobo Fung

香港话剧团助理艺术总监

KH: 刘祺丰先生 Kee Hong Low

西九文化管理局艺术发展主管(戏剧)




FF: 两位能否跟我们简单介绍下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的历史?


BF: 这个剧场节始于2014年。2010年,我在英国读书,学成归来觉得还是需要给自己的剧团带来一些冲击。香港话剧团比较传统,但因为我负责黑匣子剧场,所以希望通过这个空间介绍更多不同类型的作品给香港观众。经过跟主管领导的商量,做黑匣子剧场节这个“疯狂”的想法得到了认可。



BF: 香港话剧团本身的制作工作很满,所以黑匣子剧场节就成了工作中多出来的部分。因此,我们从2014年起,决定每两年举办一次。那时碰巧刘祺丰先生也刚刚来港工作,他看到了这个节的潜力,跟我约定说不如找机会合作。所以独自做完2016年那届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今年的节目了。


KH: 所以今年其实是第三届。但是在名字上,我们稍作修改,把它换成了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


《美好的一天》剧照

© 谭泽恩


FF: 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今年的主题是「寻常见·见寻常」,为什么选择这个主题呢?


BF: 主题是在挑节目的过程中慢慢变得明朗的。我们希望从这些作品中找到共通点。


KH: 其实在2016年,我就邀请 Bobo 跟我一起去了澳洲表演艺术市集(APAM)。当时我们看了一个比较新的剧团 post 的作品 Oedipus Schmoedipus,创作者是 Zoë Coombs Marr 和 Mish Grigor。当时 Bobo 看了也非常喜欢,觉得如果可以在香港做粤语的版本,应该会很棒。这个作品涉及了殖民和剧场经典等话题,这些跟香港的历史有相似性。所以从那时起,我们就开始讨论节目单和其他不同的作品了。


《伊狄帕斯·猪亦拍尸》剧照

© Jorge Sanchez


KH: 我手上有些节目,不少相识的艺术家也都没带作品来过香港。跟 Bobo 谈的时候,陆续发现例如 Motus,还有 Milo Rau (之前都没有来过)。然后建军很特别......


BF: 因为前两届,我们并没有邀请来自大陆地区的创作者,所以我觉得第三届需要这样的作品。但我不想找一些传统的演出,所以就跟祺丰商量说要留意一下。


KH: 现在中国当代做剧场的,在国际上知名的很少。我觉得建军比较不同一点。他的工作方式很特殊,背景也不是传统戏剧,而是舞美。我年初在纽约也有见到他,当时他在做一个亚洲文化协会的驻地项目,聊多了之后发现,确实挺特别的。



了解李建军和他的新青年剧团

请点击 这里


FF: 从节目策划的角度来看,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选择作品的标准是什么?


BF: 我们希望带一些香港观众比较少看到或接触到的作品过来,当然希望作品的质量是好的。比如说《中性》之前在台北艺术节演的时候,有观众跟我反馈说,为什么在香港看不到。但是这样的作品,其实对香港观众来说,还是比较前卫的。所以我就问祺丰,这个作品可以带来吗?他说可以啊!



KH: 《中性》是我2015年在圣阿尔坎杰洛艺术节(Santarcangelo Festival)看的。从那以后我一直把这个作品放在心里,因为我觉得它很棒。台北艺术节前年邀了,我听说反响很好。所以这次我就问Bobo,可不可以做《中性》。


BF: 幸亏我们两个的口味比较相似。所以我就觉得为什么不呢,不如就大胆一点吧。


《中性》剧照

© Renato Mangolin


KH: 我们觉得香港众多艺术节一直以来选择的内容还是偏保守,所以希望通过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呈现比较前卫点的作品,但是也要考虑到观众的接受程度。其实很多年轻的观众,他们经常会出去看演出,无论是到台湾还是内地。所以我们觉得一步步来,希望可以把这个节打造成香港当代戏剧艺术最重要的一个平台。



FF: 所以目前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会每两年举办一届?


KH: 目前我们规划到了2022年,因为2023年西九文化区会开第三个馆,所以我们到时候在空间上可以调度的就更多。所以可能从2023年起,我们会把它变成一年一度的平台,但是刚开始需要放慢点。Bobo 跟我平常工作比较多,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的策划只是其中一部分,不过我们很重视。在这个平台,我们希望将来会有更多香港还有华人地区比较新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而且希望用时间去鼓励他们创作。


Milo Rau


FF: 如果要从今年的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中挑出自己最喜欢的作品,两位会选择哪一个?


BF: 为什么要挑一个?😊 很多人问这个问题,其实很难选择。


KH: 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好了。 Milo Rau 在当代戏剧方面,尤其在国际上影响力挺大的。他目前在根特市立剧院 NTGent ,所以我也在跟他继续谈看看有没有跟华人地区比较年轻,独立艺术家合作的可能性。所以今年邀请 Five Easy Pieces 的时候,他立刻答应会来港。但是现在他太忙了,可能届时没法到场。不过我们今年也邀请了他的戏剧构作 Stefan Bläske ,参与西九文化区另一个平台的项目,重点介绍 Milo Rau 和他的 “国际政治谋杀机构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Political Murder”的创作概念和方法。




假艺术节采访 Milo Rau

Vol.1 | Vol.2



FF: 联合策展的感受如何,过程中是否有许多共鸣,或是争论?


BF: 节目部分完全没有什么争论的地方,非常默契。但因为第一次合作,所以运作上难免需要磨合,但这完全是小问题。


KH: 西九文化区和香港话剧团除了在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上有合作,还有其他两个项目在进行中。一个是新的粤语音乐剧,一个是不久的将来会做的 Blockbuster Season。所以其实在运作方面两个机构也已经磨合了很多。从目前为止的经验来看,效果挺好的,因为我们在理念和要求上是统一的。而且我跟 Bobo 在演出的选择上(有默契),我们刚去了巴塞罗那的葛瑞克艺术节(Grec Festival),看完马上讨论了起来。



FF: 本届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的主题是 「寻常见·见寻常」 。在真假难辨的当今社会,两位是否认为剧场还能提供「真/实」的参照?


KH: 我认为剧场的责任感和可能性是很大的,跟城市居民的生活也有密切的联系。 面对目前国际社会转型过程中存在的后真相现象,我们觉得今年香港国际黑盒剧场节挑的作品其实也是在给观众一个机会再次去真正地思考自己的人生和周遭的社会。这次 Bobo 也是很大胆,因为正如她之前所说,香港话剧团一直以来还是比较传统,但是通过这个平台,她是在走一大步,希望可以发起一个传统戏剧和当代戏剧之间的对话。


《美好的一天》剧照

© 张汝冰(下同)


BF: 我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我做这一行三十多年,难免觉得腻。我去很多国家和地区看戏,似乎很难再被演员的技巧打动,真正意义上的好东西不多。其实“舞台上的真实是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提了好些年。 在舞台上呈现真实的时候,如何靠近真实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当你无法呈现和靠近它的时候,不如直接把真实放到舞台上。 有时候我会跟团里的演员生气,但其实我很爱他们。当你把艺术当成职业时,它很可能会“发霉”,有些感觉会随着时间流逝消磨掉。所以我希望把这些节目带来,能给观众和戏剧实践者一种新的生命力。



BF: 昨天我跟我们理事会碰面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这个节的作品都很前卫,来看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开放的心态。对于不熟悉戏剧和表演艺术行业的人来说,当他们面对如此坦诚的作品时,可能会纳闷,觉得为什么要把那么真实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我们每天在生活中,许多情况下都是在逃避现实的,我们不愿意去看一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剧场应该就是矛盾的,充满争议的。看完后不舒服或是感到困扰都很正常,这样才能带来冲击。 当然我们要承受的一个风险是,也许有人看完之后就会说,之后我再也不会看 Bobo 做的节目。这四个作品里真实的元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最刺激的东西。所以我们做的时候也是很战战兢兢,因为需要很大的勇气,你不知道最后参与作品的人会是怎样的。我觉得建军做《美好的一天》是相当勇敢的尝试,他用了很简单的方式,但看完会感动。我们去深圳看了这个作品,十九个人用一个小时讲完自己的故事,最后看到他们在台上,就像一幅「深圳上河图」。



FF: 今年的作品中,《美好的一天》和《伊狄帕斯·猪亦拍尸》将与香港本地观众共同完成。目前招募情况进展如何?


BF: 目前刚刚开始招募,《美好的一天》非常踊跃。


KH: 我们希望可以有许多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来参与这样的作品。那天我搭了一个Uber,司机其实来自印度,但是广东话非常流利。他还在在念书,同时兼职做实习。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的故事很典型,在香港出生长大,然后念大学。



FF: 两位怎样看待在当下的戏剧和表演艺术浪潮中,传统观演关系之外的「素人」参与话题?是否认为这是一种潮流,或者是行业中不可或缺的形式?


KH: 其实近十年来,我有跟不同的艺术家一起工作,他们中有许多都会用到「素人」这个元素,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艺术形式。因为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有通过「素人」才能完成。从长远来看,我不觉得这个形式本身会不流行。因为对艺术家来说,形式是创作过程中的一种选择。将来西九文化区开幕以后,我们会做一系列跟「素人」有关的作品。


《伊狄帕斯·猪亦拍尸》剧照

© Jorge Sanchez


BF: 我觉得「素人」这个形式一直以来都存在,街头表演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网络上太多人都会对着镜头表演,也是非常流行的。在舞台上,我同意这是种艺术形式,但它是不是主流,我觉得也不会变得非常主流。


《中性》剧照

© Renato Mangolin


FF: 纵观亚太区的行业发展状况,我们不难看出其实许多邀演性质为主的前卫节展都会倾向于呈现大剧场作品,为什么香港话剧团与西九会选择呈现小剧场作品?


BF: 这跟香港话剧团的工作有关。我们是传统的剧团,但是我们也有一个黑匣子。我们的黑匣子是提供给年轻导演、编剧和演员的平台。作为负责人,我希望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推出一些大胆的东西。香港其实没有一个黑匣子剧场节,所以作为香港的旗舰剧团,希望有前进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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