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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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热门作者婉xi
01
宁子家买了车,她在微信里跟我聊天时,羞答答地说着老公非要送她上班,出门前儿子腻在她的怀里不肯撒手。
屋子里有一家人的笑声,在寒冬腊月里也宛如春天。
车子不算太壕,房子也没有特别大,刚好住得下一家人,载得动一个家庭的欢喜悲忧。
车贷房贷当然还背在身上,好在夫妻俩的收入足以支撑,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他们活得普通但快乐。
这是毕业第四年,我认识宁子的第八年,房子、车子、可爱的儿子、疼她的老公都如愿而至,红尘俗世里该有的幸福,她都有了。
八年,足够打赢抗日战争,也足够一个普通姑娘的奋斗开花结果,时光从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宁子是典型的工科女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大大咧咧地笑着,抱着一大摞报纸指点我派发区域:“我先发A区,你去B区,发完我就过来帮你哦!”
是我们学校的校报,当时我是学生记者,也负责把报纸送到每个学生宿舍。
宁子不善写作,便当了一个发行主管,把近千个宿舍和办公室的派发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一见如故,发完报纸便约着去校门口的小店喝奶茶。
我来自云南,她来自贵州,两个人嘻嘻哈哈组成一个“云贵高原”,玩得不亦乐乎。
她很爱笑,见到谁都满脸和气,约我上自习时却严肃认真,抱着那些厚厚的专业书籍写写画画,跟我完全看不懂的公式、图纸较劲。
忘了说,她学的是工程力学,全班只有两个女生,据说是一个非常不适宜女孩的专业。但她不服气,总跟我说:“我不信自己会比那些男生差!”
02
宁子来自贵州某个小村,家里开了个小卖部,维持她的求学费用不算太难,但依旧没有背景可以拼,更没有权势富贵可倚仗。
我们和校园里80%的姑娘类似,童年无忧无虑,少年被题山试海吞没,青年时进入一本院校,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过上好日子。
那时还不知道所谓的阶层划分与资源差异,我们的着眼点现实具体无比接地气,坚信未来在心上,更在自己的手上。
四年里,宁子从未缺席过专业课,金工实习时混在一群男生里吭哧吭哧磨着锤子,摆在QQ空间秀一秀,引来点赞无数。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但也拿过奖学金考了资格证。
不懈怠学业,获得学历加持和知识打底,其实正是平凡年轻人脚下最便捷的一条路。
我相信,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有无数个姑娘和宁子一样耗在图书馆,头顶一盏盏明灯,孜孜不倦照亮了前方的路。
可工科女生的就业前景并不广阔,若从事本专业,很难逃脱去工地的命运。幸运的是宁子是个例外,毕业便被一家设计院看中,不幸的是起薪还不到两千。
第一年很辛苦,画图不好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女人就不该做结构设计,回家去结婚带孩子多好!”
她咬着牙,眼泪却已经不听使唤,但还是默默用刀刮掉硫酸纸上画错的部分,再把正确的一一填补上去。
有时候,泪水真的免不了。但流着泪也不忘记流汗的那类人,运气真的不会差到哪里去。成长依赖于流汗的付出,也少不了流泪的宣泄。
03
毕业第二年,宁子遇见小王,爱情终于来敲门。
大学时喜欢得懵懵懂懂,许多故事还未开始就匆忙结束,直到小王那一束玫瑰盛开在胸怀,宁子才听见了爱情到来的声音。
小王和她是同行,做的也是土木工程,两个人在同城的行业群里相识,发展到了线下,约着吃饭看电影,天长日久生了情,便水到渠成地谈婚论嫁。
小王和她出身相似,兴趣相投,一个标准的经济适用男,在宁子的家人面前甫一亮相便收获广大好评,她便放放心心和他谈恋爱,预备将一生郑重交托。
一个洁身自好、勤奋向上的姑娘,遇到渣男的概率真的会低许多。
宁子的爱情波澜不惊,工作却曲折坎坷。
和小王在一起后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画图熟练了许多,工资翻了一番,面对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一倍。
那时宁子的妹妹刚刚毕业,过来投奔姐姐。
两人租住在一个小屋里,妹妹却难得见姐姐一面,因为宁子早起上班时她还在熟睡,等到宁子披星戴月归来,她已进入梦想。
和小王的约会频率也由三天改为一周,两人同在一座城市,却仿佛隔山隔海。偶尔聊起来,宁子只说:“我希望和他一起努力,买房子组建属于我们的家。”
不依赖男人的女孩,反而能赢来更多的爱。
小王肃然起敬,心里的珍爱也多了好几分。
许多女孩都是这样过来的,毕业后独在异乡,和心爱的男孩携手打拼,踏着昏黄的路灯回家时,拖长的影子里写着疲倦,也写着希望。
没有爹妈可拼,至少我们还能拼自己。
04
他们的房子买在2014年,不到100平米,不算大,但好歹是结束了漂泊不定,有了家的雏形。
一套房子,不一定能实现阶层跨越,但它带来实实在在的安稳和鼓励,让我们看见努力的价值和意义。
2015年夏天,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参加宁子的婚礼。穿着婚纱的她言笑晏晏,脸上依旧有当年的纯真。
我坐在台下看着他们交换戒指亲吻,忽然眼眶湿润,想起了多年前我们在KTV里手拉手唱着:“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放……”
然后就是2016年了,宁子的宝宝顺利来到人间,休过产假的年轻妈妈再次跳槽,去到一个更高的平台,福利和薪水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依旧要加班,工作堆在案头,孩子嗷嗷待育,有时陀螺一般连轴转。
但所有的付出都能够转化为实实在在的东西,孩子的奶粉、梳妆台上的兰蔻面霜、餐桌上的澳洲龙虾,生活里一点一滴的温暖和爱意。
现在的宁子,其实算不上逆袭,她以世间最平淡无奇的方式成长,没有惊涛骇浪,但每一步都折射着千千万万个普通女孩的努力。
她曾跟我说:“我尽力做好每个年纪最该做的事情,其他就交给命运。”
十七八岁时,我们用尽力量去学习;出了校门,就勤勤勉勉去工作;二十多岁,学着和一个男人相爱共处;再然后,生而育儿尽心成为母亲。
这一生,或许无法大富大贵,但自己的双手创造了小康生活,能得一人心,广厦万千里亦有属于自己的温暖蜗居,心是静的,一切就都欢喜四溢。
漫长的路途,你只管着笃定着心往前走。世界会尊重每一个姑娘的努力。
作者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90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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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经典微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