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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世事、事实,台湾最聪明的女人陈文茜,用视频与文字,问遍世界、质疑真相。 此为陈文茜大陆唯一授权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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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茜:没有目的的叛逆,和没有目的的遵循一样蠢

158Lab  · 公众号  · 自媒体  · 2017-06-13 19:59

正文


文茜的半辈子,过得比我们绝大多数人都要厚重,现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所遇到的压力,也来得比我们绝大多数人要莫名和强烈。但在讲述那些过去的故事和委屈时,她仍旧少女,仍旧带笑。


这里是「文茜的愉悦学校」,如果你发现你的生活并不快乐,那么我希望你能有勇气重新来过。


我们将用三天时间,来讲述文茜的半生。 今天是第二天,文茜的成长史。



Part 1 台中岁月

台中的岁月,建构了陈文茜的基本人生观。


读崇伦国中的时候,班上一个同学,皮肤黑黑的,功课好得不得了,就住在柳川西街的违建里,全家五口人,吃喝拉撒睡、写功课全部在十尺见方的狭窄空间里,煮饭还得到外头去。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她只觉得一屋子都是黑的,同学的脸几乎都看不到了。


陈文茜还有一个同学,是孙立人将军的女儿,生活上说得上是荣华富贵,但是孙立人带她们一起出门吃个冰淇淋,都得被跟梢。


从她身边的熟人、家人,陈文茜看到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的人,生存在同一个时代与环境。 其实在那样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受苦,每个人用不同的方式写下一幕幕的悲剧,富贵与贫穷都免不了颠沛流离的宿命。


现在的民权路



Part 2 台大法律系(1976年)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陈文茜理所当然地考进台大法律系。其实没有太多理由, 她形容自己是「无目的的反叛」 ,因为当时流行的价值观,女生是要念文学院外文系、商学院国贸系,她就偏偏不要。


不过,才进法律系不多久,陈文茜就后悔了。她以「上当」来形容自己的感受,这和多数台大法律人的评价差距实在很大。她自我分析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即使反叛性格浓厚, 「没想到,和社会正义最不相关的正是法律系。」


面对她完全接受不了的课程,陈文茜选择和多数大学生一样:必要时翘课兼临时抱佛脚。有这么一堂「法理学」,临考试前,她把厚厚一大本《法学绪论》搁在枕头下,第二天考试前,她就疯疯癫癫地说, 「昨晚和《法学绪论》睡一夜,不知道考得会不会好一点。」


她更在班会时候大谈政权领导,直指蒋介石不能像专制时期的皇帝一样,用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方式处理接班问题,当时还有一位同学站起来反驳说,不这样做怎么办?台湾还有其他有能力的人吗?陈文茜拿家族在「二二八」事件中的经历,回答这个同学:「因为能力更高的人,不是被软禁、被关,就是被杀了。」这件事情还成为班上同学周记的题材。


2009 年新建的台大法学院大楼


第二年,陈文茜改修习政治哲学类的课程。大三时,她更全面地投入校园外的政治活动中。


有一回的演讲会,一早就有老兵搬凳子排队等着听演讲,没想到演讲人一上台,老兵就鼓噪,根本不让他们讲话。 当时,陈文茜就对群众无理性的喧哗深恶痛绝。


1979 年底,「美丽岛事件」爆发,陈文茜记得自己满腔怒火和义愤,她注意有关事件所有的报道,当时辩护律师中的尤清等人,逻辑辩理的严谨犀利和正义凌然,让她印象最深刻。


注:美丽岛事件,国民党政府入主台湾后,进行一系列戒严,党外人士在高雄举行的争取民主示威游行,最后演变成警民对峙和镇压。来自维基百科。


当时尤清要找一些学生帮忙,陈文茜最欣赏的学校教授之一黄茂荣,告诉尤清, 「你要那么多人干什么?我介绍你一个人就够了。」


陈文茜形容自己是以「朝圣的心情」去见尤清的,兴奋得要命。后来尤清办的杂志,从美编到标题,多数出自陈文茜之手。年纪轻轻的陈文茜不求目地尽她所有的心力,当时所有的人都要题名,挂到连书背都摆不下,到现在陈文茜想起来都好笑。


依照陈文茜家族对她的生涯规划,陈文茜毕业后应该出国再念书的,而「美丽岛事件」让陈文茜提前进入反对运动,她决定暂不出国。


1980 年底,「美丽岛事件」受难家属几乎全面投入选战中,陈文茜等年轻人都加入助选。 在发财车上,他们一路从台北到台中,听着《望你早归》,感动到流泪不止,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又最悲戚的音乐。 也是在披星戴月的发财车上,陈文茜学会第一首闽南语歌谣,《旧情绵绵》。


陈文茜回忆,星夜赶路的日子里,她这么一个怕坐车走长途的人,依旧咬着牙走下去,不觉得苦,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真的,似乎天上星星一触可及,梦想不是永远不会实现。」




Part 3 毕业进入《中国时报》


陈文茜毕业之后,在一家很大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了一两年,很快对那个工作的性质有所认知,什么叫做「有名望的律师」。


当时她代表英国轮船公司,对面坐的是一个台湾的船难家属,陈文茜必须告诉她,「按照你的先生跟我们签的合约,英国轮船公司是不用负担全额赔偿的」。可是她心里很想骂那个轮船公司:「你们是一群混蛋!」


陈文茜知道律师这份职业不适合自己, 只要追求一个社会地位、对许多事情没有强烈的是非观念的人,可以当律师,但她不行, 她毫不犹豫地辞职去了《中国时报》。


进入《中国时报》约两年时间,这段日子是她回忆里最快乐的时光。3 个月就当上主编,当时她才 23 岁,一个人编两个版,极受总编辑的器重。但这样的快速升职,却被别人说成是「和老板有眉来眼去的关系」。于是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以此做为她的抗议宣言,喷上六七种颜色,穿着拖鞋就去上班。



当时,陈文茜还编一个历史文化类的版,专门「伺候」大牌的大佬级作家,诸如柏杨、唐鲁孙、殷登国、夏元瑜等人。 柏杨的白话版《资治通鉴》,也是陈文茜当主编的时候邀的稿。


她最开心的就是陪夏元瑜聊天、陪唐鲁孙吃鼎泰丰和京兆尹,她笑称自己是「堕落的、假的媒体人」。


还有一个让陈文茜感念不已的,是轰轰烈烈掀起乡土文学论战的唐文标。


唐文标是陈文茜住在花园新城的邻居,陈文茜形容唐文标宠她像对待宠物一般。经过唐文标的家,也不管是大半夜,陈文茜就上前敲敲门,唐文标一定开开心心地打开门,邀陈文茜喝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每到中午,陈文茜还睡眼朦胧的时候,唐文标就扬起喉咙到陈文茜家门口大吼:「文茜哪,你醒了没?该吃饭啦!衣服穿好了没?我要进来咯!」


后来唐文标已罹患癌症,经常得在家休息,但是只要陈文茜向他邀稿,他总是勉力应付,经常半夜熬夜。他老婆说他不要命了,唐文标总是无辜地说,「怎么办?文茜要我写嘛!」


左边这位就是柏杨先生



Part 4 辞去《中国时报》助选方素敏


不久后,方素敏回国投入立委选举。看到方素敏,陈文茜想到「林宅血案」 (台湾一起凶杀悬案,被害人为美丽岛事件收押的方素敏丈夫的母亲和她们的女儿) 发生时,大家痛骂国民党政权,骂完了,照样吃喝玩乐谈恋爱;而两年的煎熬,对一个丧女的母亲来说,是一个沉重、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梦魇。


陈文茜连考虑都没有就全身投入了,为了避免旁人的困扰,她毅然辞去《中国时报》的工作。


当时,陈文茜负责做文宣,常常两天睡不到几小时,只有利用坐车的时间打盹。方素敏在台上痛哭流涕谈台湾人的悲情、谈家族的悲剧,她则在讲台边抬着一双腿跨在阶梯上,挡住硬挤着想上台的人。


方素敏顺利当选,陈文茜的「政治童稚」却破碎了, 她发觉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政治」,她没有办法再思考,她陷入绝对的茫然。


她淡出政治,开了一间她称为「台湾最早的 KTV」,成天就泡在店里,做菜洗碗打杂,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谈、不想、不理政治。一直到《新潮流》找她去担任主编。


现在的陈文茜,依旧拥有年轻时的创意和灵敏,对人对事对政治现实,却有更多的圆融和谅解。 她说:「现在我可以用平常心面对政治不堪的种种,能够接受达到终极目的前必要的妥协。」但她依旧不愿意只为了权力或利益而扭曲自己。


哪怕离开《中时》,文茜也坚持为它写专栏



Part 5 出国留学 从加州到纽约

1986-1995年)


1986 年,陈文茜突然觉得或许到了该暂时离开一阵子的时刻了。10 月 2 日,陈文茜提起行囊,踏上早在 6 年前就应该走的旅程,赴美修习博士学位。


陈文茜以「无聊」二字形容一年半的加州生涯。


而身处劳支会,经常协助处理劳资争议,陈文茜看到了工人运动的隐忧。她的论文指导教授,近代史大师霍布斯邦 (Eric Hobsbawm) 指出,二次大战后,所有成功的社会主义,都不再是纯粹的社会主义,而包含浓厚的民族主义、反帝国主义。进一步再找相关的论文,结果发现清一色来自新社会学院。


陈文茜没有犹豫,立刻申请新社会学院,1988 年 5 月,她即飞往纽约。


新社会学院这段期间,从前期的社会运动理论,到后期的政治经济学,「国家理论」成为她贯穿学术研究的核心,她以此来看东亚的经济发展。为什么过去的战争不可避免?陈文茜认为, 最大因素是来自权力的贪婪和自私。政治人物了解,人们最容易被动员的不是高远的政治目标,而是非理性追求的政治煽情。


陈文茜有感于,台湾社会运动的激进起于运动者自身的竞争,台湾社会运动逐渐趋于没落,主要原因亦在此。她的社会运动大梦正式落幕,她写了一篇论文,纪念她年轻梦想的破灭。


陈文茜对理性价值有强烈的信仰

痛恨非理性的政治



Part 6 回国担任文宣部主任

掀起「陈文茜旋风」(1995年)


拖着疲惫的身心,陈文茜回来了。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疯狂的呼吸台湾的空气,只是从台湾人紧张的生活节奏里。台湾的生命力,无所不在地骚动着,骑楼上没有路可以走,摆满了摩托车,在餐馆或家中,每个人都大声讲话,仿佛不提高音量,就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见。


陈文茜等都没等,在「三八」妇女节立刻宣布成立「女总统办公室」。在陈文茜看来,第一次总统大选, 有没有女总统候选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关心的议题、女人的权益,如何透过竞选活动得以彰显,甚至真的成为政府必须执行的政策。


女总统候选人办公室的成立,一时之间使「女人治国」跃上政见舞台。但陈文茜却因为党内竞争,又毅然离开女总统竞选的活动。 她懒得卷入污浊的权力竞逐,凡与优雅无关的事,她都看不上眼。


尽管她坚持「不为生活而工作」的信念不能放弃,她很清楚的知道必须找一个事做。选择有二,一是文化,二是媒体。本来想回《中国时报》,但陈文茜被朋友拖去民视接受口试。


陈文茜忘记当天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表现如何,只记得说完话,评审们互相问,「这个女孩是谁?」第二天,评审就打电话给陈文茜,要她主持节目。


陈文茜第一次正视自己讲话的才能。事实上,陈文茜从来没有上台过。陈文茜知道自己是聪明的人、受人瞩目的人,但不认为自己是口才好的人。唯一的印象是年轻时,曾被人开玩笑说过, 陈文茜一秒钟可以讲 30 个字。


在思考到底是回报社、进电视台、还是投入文化工作的时候,老朋友邱义仁找上门来,说要找她进入中央党部担任文宣部主任。


陈文茜答应的时候,她的「家」才千里迢迢地刚抵达基隆海关,为了「抢救」她的两只狗,还得动用「特权」,否则这两只狗经过 20 多个小时的航程没水喝,大概就完蛋了。由于陈文茜训练得好,这两只狗在航程中连小便都憋住了,陈文茜还记得,一放出来,她的北京狗就撒了好大一泡「像黄河般的尿」。


文茜的脸书上,PO 得最多的

就是一家六狗的照片


从基隆海关运出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打开,陈文茜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赶鸭子上架,面对严重的台海关系。


陈文茜贴近国际视野的意见,相对淡化她在意识形态上的倾向, 这使陈文茜不止行事风格引人非议,还经常在政治理念上自找麻烦。


尽管党内异议之声此起彼落,但却广受社会好评。TVBS (台湾本土第一个卫星电视台) 又打电话找陈文茜,要她上「2100 全民开讲」,说她在中天频道讲得好极了,陈文茜难过地说, 「不能再讲了,才讲就挨骂了。」


过了两天,TVBS 又找她,究竟谈什么题目,陈文茜全部都忘记了,只记得新党立委声音好大,在摄影棚里,吼啊吼的,陈文茜受不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是在是一个学术程度很值得讨论的学者。」


立委听了,没生气,反而很有风度地降低音量说,「我即使是学术不怎么样的学者,我的道德情操还是非常好的。」


后来听 2100 的制作人转述当天的场景,「立委和陈文茜同台,声音愈来愈小声,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温柔。」


他们事后也告诉陈文茜, 从来没有出席 2100 全民开讲的像她一样穿着一身的便服就去了,坐歪的,脸又斜一边,主持人讲话也不看他。


不管在什么节目上,陈文茜都很放松


在毫无准备,也无自觉的情况下,台湾社会突然间就掀起一股「陈文茜旋风」。


陈文茜让同台交手的对手苦闷极了, 他们都有过当场吃螺丝钉的经验。他们最抱怨的是,陈文茜特殊的衣着风格,连露背装都能上节目,让他们太难专心。


电视节目开到哪儿,陈文茜就红到哪儿。回忆过去种种,陈文茜不知该苦笑还是高兴,她自认在政治上做了许多非常辛苦的事,不但没有掌声,还常成为政治圈内攻击的对象,她毫不花心血,坐在摄影机前,哈啦哈啦,挑挑眉毛,胡说八道,随便扯两句,就成为她最大的政治掌声来源。


陈文茜最红的时候,文宣部全部不过 5 个人,她的手上却包揽大部分工作,几乎天天赶场上晚间 8 点到 10 点的新闻谈话性节目,下节目时总是饥肠辘辘,回家前沿路大吃宵夜, 陈文茜的体重就这么随着掌声直线上升。同事以「疯婆子」形容陈文茜对工作的狂热和投入。



这么辛苦的助选,为陈文茜赢得来自社会疯狂的掌声,却使党内对她的争议益发升高。


那个阶段的党内会议,对她而言,就像是刑囚一般痛苦,经常为了一件文宣企划或构想,可以轮番发言批判她一个人, 骂到别人都看不下去,跑到向组织部主任说,这太过分了,即使对一个人的做法、意见或工作表现不满意,但基于对人、对同事的礼貌,也不应该发生连骂 3 个小时的事。


有一回,她实在没有办法,当着别人的面掉眼泪,因为她的副主任开会开到手脚发抖,担心文宣部超出预算计划,非常害怕。那个时候,连陈文茜都非常焦虑,文宣部处于高度压力状态,不能出错,没有错都会招致强烈批评,遑论犯错。


陈文茜说,她自己被批评,可以忍受,可是为什么在她的部门工作的年轻人都要受到这样的打击?他们的工作是其他部门的 3 倍,压力更高,她自觉没有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尊重,对不起这群年轻人。


两天后,陈文茜 38 岁生日,为自己发布了一份公开声明,正式请辞。


今年文茜生日时,团队成员的合影



Part 7 任EEI总经理(1996年)


这一天,阳光暖暖的,离开政治,陈文茜的心缓慢的,重新张开双臂,迎向没有总统、没有立委、没有骂人和被骂的世界。打开衣柜,她挑了一件绿色落地长裙,慢条斯理地套上身,配上简单的外套,怜花照镜,她连粉都不上了,薄薄的描上眼线,涂上口红,有一点点颜色,妆点显然愉悦的心情。


即使存着黑色幽默般的心情,进入新的工作领域,陈文茜还是认为她在 EEI 的短暂 3 个月,是她最愉快的日子。很多人说,演艺圈尔虞我诈,冲突很多,但比起政治圈,人情味却浓得多。


上班不到一星期,公司就安排她出差到纽约。回到纽约,仿佛回到故乡。


犹记得离开纽约前,开车在曼哈顿岛的西郊公路 (Westside highway) ,边行边看海,远远的看着她最喜欢的一种建筑物 Wool Worth,绿色的古老钟楼,由北向南驶,波浪起伏,一轮夕阳,即将沉沦。


住在欧洲风格的小旅馆里,窗外就是中央公园的美景,不远处正是约翰·列侬 (John Lennon) 被暗杀的地方,暗杀者是最崇拜他的人,无法容忍他创作这样意涵深邃的歌曲,却住在中央公园旁边,过着资本主义最腐败的生活,觉得他是如此一个伪君子。


约翰列侬的人生在纽约终止了

我们所有人都是过客


陈文茜住的旅馆楼下,有一个很好的小餐馆,许多明人到纽约,如伊丽莎白泰勒也都住在附近的旅馆。两个星期的时间,陈文茜见了许多唱片制作者,包括 EMI 在当地的经理人,还到林肯中心区看戏。


音乐的创作除了提供旋律,更重要的是形式的突破,音乐革命和形式突破是密切相关的。 陈文茜自比是革命者性格,到什么领域都是重建又破坏的角色, 她不断思考,自己能带给音乐什么样的形式突破?


陈文茜拜访纽约大学的电脑互动部门,他们介绍正在发展中的科技;还有一回,她到一个美国女孩家里,这个女孩展示一个很像订书针的玩意,他们把许多概念存放在晶片中,把晶片缝在衣服里,如果碰到某甲的衣服也有相同概念的晶片,衣服就会放出一段音乐。


陈文茜估计,她可以引进这种晶片,和 PUB 合作,碰到不同明星的歌迷,夹克没有反应,但碰到「同一国」的歌迷,就会发光,播出一段音乐。


两个星期在纽约,陈文茜一脑袋的新鲜想法。


文茜关注的歌曲,从来不限于某个种类


陈文茜一直相信,流行文化作为一个概念,一个现象,有其深层的文化意义。批评流行文化是俗气的,就像批评民主政治是俗气的一般,民主当然也有它肤浅的一面,但不能定位为没有意义的。


在 EEI 三个月,去之前,EEI 为陈文茜办了一个记者会;离开前,还是得办一场记者会,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禁不住掉泪。


在政治圈中,多数政治人物展现的是魔鬼的性情,偶尔才会有天使的化身,取得的权力愈多,代表魔鬼的那一面会愈强。陈文茜认为, 每个人都有属于魔鬼的面向,包括她自己  ,差别只在于是否能诚实面对自己属于魔鬼的那一面,是否能意识到扭曲的那一面。


在政坛打滚数年,陈文茜自认没有为个人利益和任何人起冲突,总是对事不对人地提出看法,得罪她的人没有受到报复,没得罪她的人反而常常遭受她的批判。


在 EEI 三个月的时间里,陈文茜收养了一只狗。没想到,狗儿才到家就拉肚子,还连拉了好几天,拉到休克,换了好几位医生,还弄到住院打点滴。出院后,每隔 3 小时就得吃药,陈文茜半夜都得起床喂药,上班也得带着。


这只名叫 Smoky 的博美,成为陈文茜在演艺圈唯一养成的「艺人」。「老烟枪」的名字,是为了纪念陈文茜在美国过世的狗,「老烟枪一世」的骨灰,还越洋到了台湾,「老烟枪二世」到陈文茜家的第一天,就是先向一世的骨灰顶礼膜拜。


有狗、有音乐、有梦、有心情,活过来的感觉,不过如此。


这是刚做完体检的「南霸王」南禅寺



Par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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