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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开讲】欧阳哲生:《百年回看五四》 | 第158期正略读书会

正略管理评论  · 公众号  ·  · 2019-05-16 21:00

正文


1919年5月,内忧外患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的爱国运动,五四精神犹如高扬的火炬点亮了历史的星空。2019年5月,世界贸易格局发生巨变,中国经济的发展韧性接受考验,新“规则”或将应运而生。

回望百年,五四精神始终与时代发展相结合,不断迸发新生。危急存亡之秋,赓续和弘扬五四精神,不骛虚声、不驰空想,才能把握机遇、迎风前行。

2019年5月25日(周六)下午,由正略书院主办的第158期正略读书会——欧阳哲生:《百年回看五四》,特邀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史学专家欧阳哲生教授,从大历史观着手,解析五四运动对中国发展进步的深远影响。

下文节选自新京报报道 《许纪霖×杨念群×欧阳哲生:历史多棱镜下的“五四”》 ,在此分享以飨读者。欲现场聆听欧阳哲生见解,点击文末阅读原文进行报名。



来源:新京报社



01

“五四”在新文化运动的延长线上


新京报: 五四运动与新文化运动常被放在一起考察,五四运动的政治化转向之后,新文化运动阵营内部发生分裂。关于文化与政治的关系,新文化运动人士为何会产生分歧?


欧阳哲生: 胡适认为五四运动打断了原有的新文化运动进程,他原本设想新文化运动是一场中国的文艺复兴事业,是一场非政治的文化革新。但实际上,对于文化与政治的关系,在新文化运动阵营内部早就有不同看法,比如陈独秀和李大钊等人就把文化和政治紧密关联在一起,他们在从事新文化运动事业的时候就有着强烈的政治关怀,所以在五四运动爆发以后,他们顺应群众运动和社会革命的趋势,把文化运动逐渐推向政治,最后投入创建政党的事业。


其实,胡适的看法在当时并不是主流,大部分人还是对政治有关怀的,因为从事新文化运动的很多人都跟辛亥革命有密切关系,是原来的革命党人。


比如,陈独秀原来是同盟会的,参加过辛亥革命;蔡元培更是同盟会元老,是搞过暗杀的革命党人;李大钊的政治归属相对多元,他不属于同盟会,而是在日本学过政法,跟梁启超等一批搞立宪的人有过联系。此外,新文化运动的兴起本身就具有反袁世凯的倾向,背景是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所以,新文化运动一开始就有政治关怀,只是为了不在政治上锋芒太露,所以才虚晃一枪。


新京报: 如果没有巴黎和会的外交失败,新文化运动按照其原有的发展路径,会转向激进的政治行动吗?


欧阳哲生: 在民国初年,政治的激进化趋势是不会改变的,原因就是当时的政治情形太坏,所以必然引起反弹。反弹是两种势力的对决日趋激烈,从而导致政治激进主义越来越强化,激进主义不完全是一种自我的选择,它和对手有一定的关联。因为敌人太残酷,所以只能用更加暴力化的手段去反抗。从袁世凯开始,当时的统治阶级北洋军阀就是比较残酷的。


新京报: 蔡元培说“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但五四运动以后,越来越多的文学青年、学术青年变成了革命青年,导致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主要是知识结构上的,还是外部形势的裹挟?


欧阳哲生: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政治在近代中国始终是一条主线,“五四”以后,政治的地位更趋显著。政治的核心是革命,所以学生从课堂走向游行队伍,最后走向战场,弃学从戎,这种情形在当时非常普遍。

1919年6月,拘捕演讲学生的军警。


02

激进主义与渐进主义赛跑


新京报: 你在《五四运动的历史诠释》中提出,“五四”有两大传统,即激进主义的革命传统和渐进改良的传统,这两大传统在思想上的主要分野是什么?


欧阳哲生: 主要是在改造社会的途径上,自由派主张温和渐进,认为用暴力的方式推翻一种制度成本太大,对社会的伤害太大;而革命派为了快速解决社会问题,不排除用暴力的方式来推翻一个政权。在五四运动中,两种派别因缘结合,为运动的推进注入了双重动力,但两大思潮毕竟渊源各自,取向不同,个性迥异,这也就注定了他们分化离散的结局。


五四运动发展并强化了两种观念:革命与民主。在观念形态上,革命将人们引向对旧制度、旧思想、旧习俗、旧生活方式的反叛;民主则成为人们谋求建立新社会、新政治、新道德、新生活方式的价值标准和观念基础。两者并非一回事。革命不等于民主,相反,革命过程中时常伴随不容忍,伴随你死我活的斗争,革命有时会与民主冲突,甚至以牺牲民主为代价。民主也并非革命,民主是各种政治派别都要遵循的行为规范,是各种社会利益集团相互依存的社会契约,是承认人各有其价值并听其自由发展的生活方式。从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时段看,民主是一个历史过程,谋求民主的方式,渐进往往比革命更合理、更富有成效。


新京报: 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为何激进主义会占上风,渐进主义则被边缘化?


欧阳哲生: 这里面的原因非常之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的中国人都对解放、对现代化、对社会改造有一种急迫心理,这种心理会对迟缓的温和的渐进式的手段不耐烦,最后都选择比较快的那一种。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1905年孙中山和严复在伦敦的一次会谈,严复是主张渐进的自由派,而孙中山是主张革命的。孙中山问严复,改造中国的途径从哪里入手?严复说,只有从教育入手,一步一步地改。孙中山就感叹了一句,“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意思就是说,要等到黄河变清澈,要等到什么时候,那时候人都可能不在了。他觉得通过教育的办法来改革太慢了,因而急切地要求革命,所以革命始终在重大的选择关头都处于上风。


新京报: 你致力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研究数十年,出过许多著作和文章,这个历史时段最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作为百年后的读者,阅读和了解五四运动的现实意义何在?


欧阳哲生: 在我看来,“五四”是近代中国最重要的一笔思想遗产,从思想的丰富性而言,没有任何其他时期可以与之媲美。从1840年到1949年这一百多年中,“五四”是中国思想最开放、文化发展最迅速、社会变动最激烈的时期,但凡是这样的历史阶段,它可以给我们带来的思想灵感和营养也是最多的,可供探讨、研究的话题也是最多的。在中国传统向现代转型的过程中,“五四”是各种现代性价值观念在中国生根的关键点,例如民主、科学、自由等观念传播到中国来,它集聚了多种文化能量和思想矿藏。


“五四”成为纪念日,从1920年的第一周年即已开始,此后每年都会出现纪念性的活动,所谓纪念其实就是重新解释,不断地翻新,让现实与过去对话,具有再造历史的作用。五四运动的历史地位是以追加的形式赋予的,我们也通过不断阅读和对话,挖掘出它的更多思想价值。




【活动主题】

欧阳哲生:《百年回看五四》


【活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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