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痘”这个锅，卸妆油不背 | 史上最安全卸妆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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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亩（微信公众号 ID：Yan_Huang_TH）

作为一个直男，除了曾经在“一二·九”大合唱之类的场合用过那种媒婆妆的腮红外，没有过其他的彩妆使用经验。我的大部分卸妆的体验来自于在胳膊上一条一条地画上几条唇膏印子，然后用各种不同的组合洗去——焚琴煮鹤，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不过这样做的好处，是排除了欣赏（或者不欣赏）镜子里自己的脸的可能性，专注于“卸妆”这件事情本身。

因为皮肤是我们最重要的器官，并且是一个活的生命体。清洗，尤其是卸妆这样非常深入的清洗，对于皮肤来说是最大的干扰，因为皮肤内部大量的与皮肤健康息息相关的生物化学反应会被卸妆过程影响。

我们知道一个能够保护我们身体内部器官的皮肤（健康的皮肤，美的皮肤）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的：皮下脂肪，真皮层和表皮层（由下向上）。

不要因为卸妆过程只能影响到皮肤的最上层就掉以轻心。因为由于皮肤的防御力基本上也集中在这浅浅的头发丝直径那么厚的区域，如果这么薄一层受到严重干扰，整个皮肤都会因为失去了保护而出现大的问题。

泛红、炎症、刺痛感、热感和闭口，都有可能来自于过度的清洁——卸妆有可能难逃其责。（子曾经曰过：“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闷痘”这个词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大叔自己的理解是，所谓 “闷”大概就是说由于一个化学品长期刺激导致了毛孔开口附近的角质细胞精分（神经分裂的意思），堵住了毛孔开口，痘痘就开始长出来了。

如果你们同意这个定义的话，那么一个产品开始使用到“闷”出痘来，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可是根据我最近在果壳、知乎和豆瓣，以及美丽修行上做的功课，所有人说的卸妆产品（尤其是卸妆油和卸妆膏）的“闷痘”，统统都是一两天起效。

那么这种所谓的“闷痘”，真的是卸妆油造成的吗？当然不是。

因为在所有的卸妆产品中卸妆油和卸妆膏是最“油”的——没办法，为了高效去除彩妆，尤其是油彩，用带着“表面活性剂”的大量“油”是最有效的。于是，我们按照油含量的高低，基本上可以把卸妆产品的清洁能力划出一个三六九等：

卸妆油 > 卸妆膏 > 卸妆乳液 > 洁面乳（皂基型洗面奶）> 卸妆水 （以上统计规律，不排除特殊情况）。

但是因为前两者的肤感实在太油腻，谁不希望自己的脸上能清清爽爽的呢？于是各位朋友在用卸妆油和卸妆膏的时候，基本上是这么个步骤：

先用卸妆油（膏）洗一遍脸，包含乳化过程在内三到五分钟；再用洗面奶（很可能是皂基型）洗一次脸，想把（想象中的）刚才卸妆油（膏）残留的油脂去掉；还有一部分更狠——再来一次洗面奶。

这回真的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了。

这时，面对几乎没有了防御力的肌肤，致痘就是分分钟那么容易。

首先，如果你使用滋润产品，那么这些产品中的可能致痘的油脂和杂质就会大摇大摆地进入你皮肤的深层；其次，如果不使用任何滋润产品，大量失水的皮肤的角质细胞出现了角化异常，使得毛孔开口部分堵了一部分过度角化的残渣余孽，闭口和黑头就这么产生了。

所以，过度清洁才是致痘的的元凶，而卸妆油和卸妆膏，不过是骨子里对于干爽过度追求的一个替罪羊罢了。

有很多达人写过卸妆的文，我在这里不再啰嗦，因为知乎上热帖搜一搜能看到一大堆。我只强调一件事情：找时间让皮肤休息休息，不管多么轻柔的卸妆，都是扰动，一周总是要给皮肤放个一两天的假，最好做一休一。

具体一点的建议如下：

❶ 

浓妆

浓妆上阵的日子，你需要用卸妆油（比如 DHC 和 FANCL 之类）加眼唇卸妆液（卸眼妆和唇膏），然后再加一个洗面奶。卸妆油以油卸油，是最快速地清理很重的油溶性的彩妆的最好办法（我不觉得反复用所谓更温和的卸妆产品来洗去比一次性用卸妆油解决问题更好）。

完成清洁之后，必须迅速的用非常温和的保湿产品保护住皮肤，比如是医用凡士林（药店有售，适合干性皮肤或者冬季比较干燥的时候，无防腐剂）和医用甘油（稀释以后使用，最便宜的解决方案是甘油为主要成分的开塞露，一定要稀释到 8% 以下。不用洗去，无防腐剂），当然也可以选用温和的适合自己的产品，比如 Cerave 或者 Physiogel（这俩有可能对油性皮肤不适用，闷痘），甚至是家化出产的“启初婴儿水润保湿面霜”（很温和，但是也有朋友反映会有热感或者痛感）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别大开空调把房间弄得太干，冬天的北方地区可以考虑加湿器。

以上都只是举例，你可以找到你自己合适的产品。

❷ 

淡妆

淡妆的话，就不用这么兴师动众。除非你真的对于“清洁感”要求很高，轻易不要上卸妆油，可以考虑用卸妆乳液，或者是直接用洗面奶来清洗，大量清水。注意不要叠加清洁产品（也就是不要一个卸妆乳液搭配一个洗面奶，对于皮肤来说太过了，因为你基本上天天都有淡妆）。

实在是觉得百爪挠心万般不适，可以考虑隔一天用一次叠加起来的清洗，甚至隔两天来一次，减少对皮肤的伤害。叠加之后的皮肤护理参见上面浓妆之后的方案。

❸ 

防晒霜

如果是摇摇乐的剂型，比如安耐晒小金瓶，直接可以用洗面奶洗掉。如果你对此抱有怀疑的话，可以在洗面奶之前用强生的婴儿按摩油，或者霍霍巴油在脸上按摩个三两分钟，再用洗面奶和大量清水冲洗。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身体乳或者大宝 SOD 蜜（或者任何便宜大碗的面霜或者乳液）在脸上揉上一段时间，然后再用洗面奶和清水。

普通的防晒霜，尤其是防晒啫喱和喷雾，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地卸妆，直接清水都差不多洗掉了。

❹ 

隔离霜

隔离霜其实就是低 SPF 的防晒霜，按照防晒霜来处理就好了。

— 卸妆油 —

普通的污物，基本上洗面奶里的表面活性剂就足够应付了。可是，对于彩妆，尤其是睫毛膏、眼线和油溶性的腮红，洗面奶中的“表面活性剂”的能力是不够的。此时你需要重型武器，于是卸妆油隆重登场。

❶ 

DHC 橄榄卸妆油

▲ DHC 橄榄卸妆油 | 参考价格：158 元

我接触比较早的单品是 DHC 的橄榄卸妆油。

根据刚才的说法，卸妆油是用“油”和“表面活性剂”来拉拢油污的。所以当我们分析卸妆油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按照两个方向来分析——“基础油”和“表面活性剂”。

从 DHC 橄榄卸妆油来看，它的“基础油”是“橄榄油”和“辛酸/癸酸甘油三酯”。我个人认为这个组合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橄榄油最近被认定由于“油酸”的含量太高而有点破坏皮肤表面屏障功能的嫌疑——“油酸”这东西是医疗中常用的一个帮助药物渗透（用在护肤品中就是打开角质层）的一个成分，而且作为一个天然油脂，橄榄油远远不如合成油脂（比如 FANCL 卸妆油中用的）来得清新干爽。

同时，为了提高清洁能力，DHC 橄榄卸妆油选择了“山梨醇聚醚-30 四油酸酯”。这个“表面活性剂”能够从各个方向上伸出来好几只“勾搭”污垢的手，一旦结合上冲洗的“水”，能够更牢固地抓住污垢和带走他们。但是同时这个好几只手的“表面活性剂”也带来了一些黏糊糊湿哒哒的感觉。

为了弥补这两个大成分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DHC 在配方中加入了“辛酸/癸酸甘油三酯”。这个家伙个头小（黑话是说分子量太小，低于 500 道尔顿），肤感轻柔——但也是聊胜于无。

这个配方的清洁能力不错，可是肤感真心不敢恭维。

❷ 

FANCL 净化修护卸妆液

▲ Fancl 净化修护卸妆液 | 参考价格：180 元

第二个例子，FANCL 净化修护卸妆液（怎么看怎么是个卸妆油）。

在“油”的方面，FANCL 净化修护卸妆油直接大量采用了合成油脂——肤感清爽飘逸，如登上山岗之后的清风。

在“表面活性剂”的选择上，FANCL 采用了“PEG-20 甘油三异硬脂酸酯”这个有三只手的家伙，虽然相对前面的四只手来说抓握污物的能力低一点，但是黏腻感也降低了。

可是 FANCL 的问题在于对油性皮肤（特别是痘皮）来说，可能存在一定的隐患。FANCL 避免使用了天然油脂（比如橄榄油）而选择合成油脂，可是第一位的油脂“鲸蜡醇乙基己基酯”，由于个头小（分子量太小），所以有那么一些致痘风险，而且 FANCL 的“表面活性剂”也是有致痘风险的。

如果用 FANCL 的这个卸妆油，停留时间过久并且使用过于频繁，那么痘皮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一旦使用后两颊开始出现一些闭口，就尽快停用吧。

❸ 

Freeplus 净透洁肤油

▲ 芙丽芳丝 净透洁肤油 | 参考价格：132 元

再说 Freeplus 的净透洁肤油。

这个油的特点是她采用了“矿物油”作为“基础油”。

高纯度的高质量矿物油是不会导致痘痘的——这个事儿需要再说一遍，不要污名化矿物油。而且由于矿物油本身具有极强的安全性和封闭性，这个油还是不错的。

主要的乳化剂也是“PEG-20 甘油三异硬脂酸酯”，记得刚才说的吗？抓握能力可以，但是也有致痘风险。

但是这个卸妆油对于污物的进攻性要远远高于 DHC 和 FANCL，因为这一类含有更多“表面活性剂”（判断标识是你在成分表中能够找到“水”），这决定了你的清洗手法要不同。

Freeplus 以及其他含有“水”的卸妆油的使用注意事项是不要在皮肤上停留过久——一两分钟应该就可以了，因为带着表面活性剂的卸妆油，对于皮肤表面角质层中的脂质进攻性过强（不明白这句话的可以参考大叔之前的文章，或者单纯地知道这东西挺厉害）。 

— 卸妆膏 — 

卸妆油基本上都是澄清透明的（至少是透明的），所以卸妆油里面的“水”含量都很低，基本上在全成分列表上都已经靠近香精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卸妆油的感受以“油”为主。

可再清爽的油也是油，对于油性皮肤的朋友们（尤其是对于清爽感要求高的东亚人）来说很难接受。于是就有了继续向其中多加一点儿水的卸妆膏（霜）。

其实卸妆膏的主要作用和卸妆油类似，就是通过油脂中大量的表面活性剂来“勾搭”彩妆里面的愿意亲近油脂的成分，从而达到洗去的目的。

❶ 

芭妮兰致柔卸妆膏

▲ 芭妮兰 致柔卸妆膏 | 参考价格：92 元

配方采用的是“矿物油 + 鲸蜡醇乙基己酸酯”作为基础油，“PEG-20 甘油三异硬脂酸酯”（就是前面说的那个“三只手”的表面活性剂）以及“PEG-10 异硬脂酸酯”搭档来作为表面活性剂组合。

从配方上看，这个卸妆膏使用感是偏“保护”，也就是略微有点“油”的，直接大量清水冲洗应该问题不大，可以洗掉（因为表面活性剂含量比较高，残留不会太多）。但是总是有朋友觉得油乎乎的不好，想再洗洗。那也千万不能用“深层清洁”的皂基洗面奶了，最好就是用一个氨基酸基表面活性剂的洗面奶来清洗。

❷ 

EVE LOM 经典洁颜霜

▲ EVE LOM 经典洁颜霜 | 参考价格：465 元

大家反复要求我写的 Eve lom 的经典洁颜霜，原理和芭妮兰致柔卸妆膏是一样的，但是肤感清爽很多。

基础油的配置是“液体石蜡”（肤感好于“矿物油”）和长链的醇类（增加粘度），而表面活性剂采用的是 PEG-30 羊毛脂和 PEG-75 羊毛脂为主的一个组合，这个组合不但名字比较好听，而且相对于“三只手”和“四只手”的表面活性剂更加清新可喜。

但是你懂的，这样的一个组合，洗去能力就不如芭妮兰了——你不可能什么都要，要肤感的，肯定要牺牲掉一些清洁能力。

这类卸妆膏，如果后面要跟洗面奶的话，一定跟温和的，不要再来搞一遍你的角质层了。毕竟那是你自己的脸，跟你没有仇……

— 卸妆水 —

请注意，越是清凉无汗冰肌玉骨的洁面体验（没有油脂的负担），越是洗不干净，不要看卸妆水（比如 Bioderma 贝德玛）的名字里面带着“卸妆”两个字，很多时候还不如一个“深层清洁”的洗面奶来得酣畅淋漓。所以别觉得卸妆水就有多“温和”，那是以残留为代价的。

这个类别的产品非常同质化，网红贝德玛（Bioderma）舒妍多效洁肤液和 Alovivi 卸妆水与并不那么红的雅漾舒润洁颜卸妆水之间的区别，只差一点点。大家都是绝大部分的水和一部分的“愤世嫉俗”的表面活性剂，再加上一些其他无足轻重的添加物。

贝德玛用的是 PEG-6 辛酸/癸酸甘油酯，而 Alovivi 用的是 PEG-8 辛酸/癸酸甘油酯，雅漾用的是 PEG-7 辛酸/癸酸甘油酯……

争来争去，不过是争个肤感的高下罢了，配方真心差别很小。

❶ 

Sukin 胶束清洁水

▲ SUKIN 胶束清洁水（深层卸妆水） | 参考价格：69 元

唯一与众不同的产品，是那个叫做 Sukin Micellar Cleaning Water（好家伙，这家伙真的很科学，名字就叫做“胶束清洁水”——完全没有“卸妆”两个字，真是科学家做的）。

她们家用的是癸基葡糖苷，也就是著名的温和表面活性剂 APG 来做主要的清洁使者——这样真的是够温和，可是清洁能力真心不够，恐怕也就对付很淡的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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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三亩（微信公众号 ID：Yan_Huang_TH），化工博士，毕业于清华大学化学工程系。资深护肤品配方师。公众号“言安堂”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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