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热播的《三十而已》,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剧里一直令人揪心的顾佳,在经历了丈夫出轨、手撕小三后,在丈夫的烟花厂爆炸而锒铛入狱后,顾及夫妻情义,卖房替丈夫还了债,离了婚,带着儿子离开了上海。
结局虽不够完美,但顾佳,在我眼里,确确实实已经做到了“佳”。
自己是上海外国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给儿子面试高档学校时,能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学校面试的老师无障碍交流,沉稳、大方;
老公的公司陷入了资金危机,她努力凑钱,靠着一只限量款的包包,打开了公司僵持的局面;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出的甜品,令身家过亿的富太太都拍手叫好。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让无数女人羡慕的“绝佳“女人,却在闺蜜问她当妈后的感受时,她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当妈后,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憋屈。雷打不动地坚持健身,不敢病,不敢死。”
顾佳面露微笑地把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似乎从她的微笑里,看到了一个当妈人的心酸。
为了孩子能上到好的幼儿园,她又是借贷换房,又是卑躬屈膝地替能写推荐信的富太太提鞋;
看到孩子在面试时,因为情急咬了面试官,她一边努力安抚孩子的情绪,一边试着再鼓起勇气想着对策;
看到孩子被幼儿园家长故意关在屋里大哭、喊破喉咙泪流满面的时候,她二话没说,脱掉高跟鞋,摘下手表就和对方开撕。
她不顾一切,露出锋芒,只单纯地希望能护自己的孩子周全。
自从有了娃,她摘下华丽的标签,洗手做汤,努力健身,却也只是为了能有更好的体力,来更好地照顾孩子,不敢病、不敢死。
条件较好的顾佳是,条件一般的妈妈亦是。
而这,又是多少妈妈们心中,最触碰不得的痛。
曾在抖音上看到这么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穿着尿不湿的儿子陪着床,不哭不闹地坐在妈妈身边看动画片。
困了就吃着手指挨着妈妈睡觉。
晚上醒了怕妈妈肚子饿,一口一口地喂妈妈吃面包。
底下有一片为孩子孝顺点赞的呼叫声,但其中有一条点赞上万的评论异常的扎心:“说的是孩子乖巧,谁看到妈妈的无助?”
是啊,多么的无助。
身体无恙时,围着孩子跑东奔西,身体倒下后,心里最念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倒下后,无处安放的娃。
多少个日日夜夜,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努力把自己炼成金刚混泥土,就为了能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照顾孩子的起居,护自己的孩子周全。
我看不到视频里那个妈妈的脸,但我想,她的心里,一定挂满了泪痕。
在网上看到这么一位母亲,长达10年的抗癌史,她做了四十多次的放疗和化疗,每次的化疗和换药,都让她像抽去了半条命。
但每次,她压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吐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她想到自己的孩子,都会立马擦擦嘴,继续配合治疗。
她说:“我想活着,孩子还小。”
我不是怕死,只是怕死后,孩子该如何安处?
不敢病,不敢死,无非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无奈的、深深的、放不下的牵挂。
朋友小丽是一个朝九晚五上班的妈妈,老公经常出差,公婆又坦言想过个真正的晚年生活,不肯带孩子。
前段时间,她谈起自己的“超人”史,无奈自嘲。
这么些年,孩子衣穿是她,做饭洗衣是她,孩子辅导作业是她,接送孩子是她。
她曾坦言,自己有次感冒发着40度的高烧,顶着晕眩和无力,打完点滴就急匆匆赶到学校去接孩子。
回来的途中,好几次双腿打颤,差点倒在儿子身边。
我不可置信地心疼她的逞强。
但她却笑得一脸无奈:“不然怎么办呢?孩子谁来接?孩子放了学饭谁来做?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哪有时间矫情?”
那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扎进了我的心里,生疼生疼。
是啊,不然怎么办呢?
因为无处借力,所以妈妈们只能拼劲全力。如果可以,谁愿意耗尽自己的娇气,不敢生病不敢死,铸成别人眼中的铜墙铁壁?
看到一个二胎妈妈手机里的闹钟,着实现实得让人心疼。
每天8个闹钟:起床、接送大宝、小宝、上班......
看着这个界面,我都想替这个妈妈深深地喘上一口气。
每天周而复始,她就像个无处借力的陀螺,围着两个孩子,在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硬性切换。
哪怕身体早已透支,也只能咬着牙硬撑到底。
忽然想起有两个孩子的马伊琍曾在李艾的一个采访中说:“如果一个妈妈能非常轻松,那她一定是有很多帮手。”
是啊,谁会真的有三头六臂呢?
一旦缺少了外援,一旦孩子成了你一个人的事,连静下来好好生场病,也成了一件异常奢侈的事。
很多时候,不是不敢病,是不能。
我有个三观很正的男性朋友曾对我说:“这个社会女人比男人辛苦,要赚钱,要带娃,要教娃,还要做家务。”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瞬间泪如雨下。
但如果他再问我会不会后悔?我应该会很肯定地回答他:不后悔。
因为所有的辛苦其实都是有回报的。
这些年,我一直一边工作,一边自己带娃。
虽然几乎每天,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但年仅4岁的女儿,一旦有什么好吃的,哪怕只剩最后一口了,也不允许别人吃,直嚷嚷要给我留着尝一尝;
学校里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闹着不肯去上学,她爸爸怎么问都撬不开她的嘴,她会在我的怀里哭完后,轻轻地对我说出真实原因。
看我起身不小心在桌子角磕了一下,她会立马替我揉一揉,关心地问“还疼不疼?”
我想,我曾和其他妈妈一样,都有过不敢倒下的灰暗念头,但面对孩子最真挚的感情,我总会笑着对自己说“值得的”,然后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曾听过一位单亲妈妈,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孩子,也能顾好自己,她坚持健身,特地去学了时间管理。
为了能增加自己的经济收入,她趁娃睡后,再挤出时间,去考出了通过率很低的注册会计师。
每每听到这样的例子,我心里总是会暖暖的,充满能量。
或许,我很难改变孤立无援的现状,但至少我能试着去改变我的心境,不自怨自艾,努力让自己走出困境,让孩子成为追求更好的自己的动力。
就像顾佳在剧里对钟晓芹说的那样:“这是当妈的修行”。
愿每个妈妈都能挺过最难熬的日子。
也愿每个妈妈,都能在无助的深夜痛哭过后,努力寻找困顿的出口,让孩子成为你的动力,拨开云雾,破茧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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