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米拍
米拍,就做新青年,就要玩摄影! 不要墨守成规,不要千篇一律,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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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的他小学没毕业,从销售员自学摄影,照片刷屏网络,还受邀德国办影展...

米拍  · 公众号  · 摄影  · 2017-08-09 19:55

正文

昨天晚上,九寨沟县发生7.0级地震,成都震感强烈。我们都在往楼下跑的时候, 周强下意识的检查相机电量,他说他随时可能往灾区进发。


周强很健谈,他说编少可以叫他“院长”,因为他跟某地的法院院长同名同姓......


周强,现居四川成都。主要从事报道摄影和长期纪实项目拍摄。作品曾发表于国内外媒体,并在德国、法国等地展出。


他是编少认识的学历最低的独立摄影师, 92年出生的他竟然小学都没读完 。。。


14岁开始在理发店、梳子厂、琴行、装修工地 打工,自谋生活。 那时候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将来会靠相机吃饭, 拍的照片能刷遍中国的各大主流媒体,还被德国艺术机构邀请去办影展......


《一个跨性别者的家庭和爱情》


《“老三线”癌影》


《“5.12” 再生与迷惘》


《Mao》



周强接触摄影是在2011年,在做医疗器械公司销售的他从电视上看到一个娱乐明星胸前挂着相机从机场走出来, “当时觉得很帅,纯属装逼!”


但对于19岁的青年来说,装逼就代表了一切。 于是,东拼西凑后他有了第一台相机,Canon 60D,买相机的一万多块钱他还了几年....


周强现的相机:林哈夫5型



相机有了,可他不会拍呀,也没人教。研究说明书,去网吧看拍摄攻略,自学。 “乱拍,花花草草,人什么的。”


陈满(冤狱23年, 国家赔偿275万 )参加同学聚会


陈满在父亲的墓碑前默哀。



“突然有一天,下班路上听人说一座在建的桥突然塌了,我拿着相机去凑热闹,乱拍一通,好几百张....” 可是拍完之后呢,也不知道这些照片能干嘛,在网吧他把照片传到了QQ空间里,“有人留言,她是某编辑,想拿照片发个新闻。”


2014年长沙伍家岭新疆人砍人事件


2015年湖北监利沉船现场


2014年12月的一起车祸现场



使用他照片的新闻发出来了,他把新闻链接发给他认识的人,QQ好友、亲戚、朋友。“他们都不相信是我拍的。一个从来不会照相的人怎么可能?”


周强很高兴,一个从小被亲戚看轻的青年,此时内心的荣誉感有多强啊。



“老三线”癌影

1965年4月,为响应国家号召支援三线,2000余名三代根正苗红的“清白精英”从全国各地满怀豪情地来到绵阳江油市文胜乡大山深处,参与核工业原料的生产。轰轰烈烈过后,“献完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的退休、下岗工人们,因遭受重金属毒害而身陷癌症阴影,惶恐和贫困带来的后果也影响着他们的下一代。


黄光辉(化名),78岁,肺癌患者。黄光辉1965年来到国营857厂,在五车间做机修技术工。2015年7月,黄光辉突发咳血,经查确诊为肺癌,随后手术治疗,肺部被切除了三分之二。“来这个厂要求高,政审三代人保证清白;要盖几个大印审查通过后才能来。”黄光辉说。


任桂贤找出儿子李慧军的照片。1981年,李慧军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国营857厂一车间工作,平日不抽烟、不喝酒。刚确诊癌症时,李慧军瞒着父母独自承受,情绪一度低落,最后被父亲李维山识破他患癌的事实。得知李慧军患癌后,刚结婚半年的妻子与他离婚。“在成都手术治疗切掉半个肝脏;钱花光了,人也死了。”任桂贤回忆说。1988年,老伴儿李维山被查出脑癌。“去世的时候可惨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儿不转,上气不接下气。”


何成全,61岁的肺癌患者。1975年,他来到857厂八车间当操作工;857厂倒闭后,下岗的何全成失去了最基本的生活来源,还得交养老、医疗保险,于是他不得不外出打工。2016年3月,被查出肺癌。


周先玖,76岁,食道癌患者。1965年,周先玖从沈阳军区转业到国营857厂二车间,工龄30年。2006年2月,周先玖被查出食道癌。周先玖说:“有一回,我碰到女儿和老婆在厨房里面哭,我说哭啥哭,要死要活随便。”当时正逢女儿周丽刚毕业参加工作,一家人为了手术费用焦头烂额。最后,周丽东拼西凑为父亲筹集了3万元的手术费用。


厂区流淌的小河边,聚集着纳凉、嬉戏的职工家属。尽管厂矿已经倒闭,但退休老人们仍对熟悉的大山、河流保持着眷恋之情。年轻时他们来到这里奉献青春,为国家作出了贡献,老了他们也将渐渐离开。



另外一次,是一个幼儿园疏忽造成严重事故,周强第一时间赶到拍摄了现场。“当时我真不知道照片往哪儿发,更不知道还可以赚钱,在一个报社朋友的帮助下上传了图片库”。


第二天,“各大门户网站都是我的照片, 高兴的不得了。 到了月底还发了将近两千块钱稿费。”



“5.12” 再生与迷惘

●胡兴琼来到北川中学遗址祭奠地震中遇难的儿子徐茂涛。她咬紧嘴唇,坚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儿子你在天堂过得好不好?妈妈来看你了”胡兴琼嘴里念叨着


●祝俊生在家陪儿子练习写字


●叶红梅在床上给儿子喷药。因高龄产子,祝叶安澜体弱多病患有严重的哮喘,常年需要吃药治疗。为了减轻经济压力,叶红梅给儿子喷药的次数由每天一次改为两三天一次


●祝俊生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女儿祝星雨遇难后,只保留照片和电子琴作为纪念。祝俊生说:我到哪里,我就把她带到哪里。以后我死了就把照片烧掉,我们爷俩永远要在一起


●在胡兴琼眼里,现在教育方式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何学习更新教育方式一直让她很头痛


●这颗生曾生长在北川中学校园内的树仍然坚强地活着。曾经的北川中学,地震后形成小山坡,看不出丝毫关于北川中学痕迹。孩子们的墓地长满荒草,没有墓碑,没有姓名,没有献花,似乎他们早已被遗忘



既然拍照可以赚稿费,周强干脆就辞职专门拍照。可没了固定收入后,日子一朝回到解放前。“每个月收入最多就是一千多,但经常是几百块钱,很惨。 最惨的时候,我靠喝水过了好几天。


水喝的多了,报道摄影的路数也摸得差不多了。 他开始拍全省大大小小的突发新闻,爆炸、矿难、沉船、泥石流、火灾,只要能去则去。



死于艾滋病的藏族人



周强是个不怎么安分的人,各地突发事件拍了3年,乏了。 他觉得拍这个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要拍专题故事。 拍专题首先要发现故事,上网看报,看一些 人类学社会学的研究课题。


从13年底开始到现在他拍摄过: 《一个跨性别者的家庭和爱情》《“老三线”癌影》《宝贝,俩》 (二胎) 《死于艾滋病的藏族人》《512·再生育》《新彝人出山》 .......



一个跨性别者的家庭和爱情

25岁的吉达诺,生为男儿身,却从小声音轻柔,行为举止像个女孩。她的家乡地处文化闭塞的云南偏远山村,这意味着小诺背负了“原罪”,必须承受外人的羞辱、父亲的冷漠和母亲的眼泪。幸而23岁那年,她遇到了路华,一个愿意陪她对抗世界的男人,她生命中的一缕光。然而这份爱情也面临着种种现实的挑战,小诺依然隐忍着,坚持着,不放手。


小诺向父母坦白自己的跨性别身份后,母亲很伤心,不断催她找个女人结婚,延续香火,但最终无济于事。很快,小诺想变性的事传遍整个山村,她被老乡当做怪物,异样眼光和流言蜚语让她的父母颜面扫地。母亲一度要与小诺断绝关系,把她赶出家门。后来,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她下辈子再做女人,她反驳道:“人这一生很短暂,我必须做女人,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2015年7月,因无法忍受来自老乡的歧视和挖苦,加上来自家人、亲戚的压力越来越大,小诺决定离开家乡去昆明打工。通过一个姐妹的介绍,小诺认识了现在的恋人路华。一开始,她只是抱着多交个朋友的目的,和路华在QQ上聊天。当初路华并不知道小诺的跨性别身份。随着两人共同语言越来越多,小诺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路华说,自己是直男,当初只是出于好奇才加入了一个“CDTSZN交友群”,这是一个跨性别者的交流群。他以前没想过自己会与跨性别者恋爱。“我和她的结合,或许是天意、缘分,我完全把她当做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恋爱半年后,路华把小诺带回家,路华的父母很喜欢小诺,但他们并不知道小诺的跨性别身份,路华也没有向他们谈起。在路华父母的催促下,2016年1月,两人在路华的老家举办了婚礼——在当地人的观念里,这就算是结婚了。


小诺手里拿着网上买来的“结婚证”。因为尚未完成性别重建手术,小诺的身份证性别无法更改,按照中国当下的法律,她和路华不能到民政部门登记结婚。这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大难题。


如今摆在两人眼前的问题是,小诺的跨性别身份尴尬,无法找到合意的工作,收入不稳定。中国的跨性别者面对的是一个不公正的社会,一部分跨性别者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谋生,不得不沦为性工作者。但小诺生性勤奋要强,坚决不愿成为性工作者,她说这是她的底线。小诺平时在一家小吃店做服务员,休息之余,又在KTV做兼职服务员。


2016年9月,小诺在昆明完成了隆胸手术。这笔手术费用一共两万多,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她每月须偿还一千多元。彼时,路华在成都一工地打短期工,不能陪在小诺身边,她一个人去医院完成了手术。“经历了很多痛苦、恐惧,但我觉得很值得,因为这离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小诺说。



周强跟编少说, 摄影是可以挽回遗憾的艺术。 记录上一秒存在的东西或下一秒即将消失的东西。 人也亦是如此,所以我要尽可能的挽回时间给我带来的遗憾 。”


他说自己现在是过渡期,“觉得报道摄影也不太能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了”。他想转型到纯纪实摄影、长期项目当中去。


“我的Mao像选题会继续拍.....”



投身毛像产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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