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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哥布林|哥布林的宫殿

译言  · 公众号  · 国际  · 2016-10-20 10:03

正文

《公主与哥布林》(The Princess and the Goblin)是乔治•麦克唐纳(George MacDonald)的一部奇幻小说,这是一本简单、微妙,充满幻想和奇遇的儿童读物,包含了幻想小说的经典元素:地牢、小精灵、公主和历险。据说这是《霍比特人》和《指环王》的作者托尔金童年最喜欢的小说之一。


乔治·麦克唐纳(1824年12月10日- 1905年9月18日),乔治·麦克唐纳(George MacDonald,1824~1905)为苏格兰作家,一生中创作了三十多部小说,被誉为维多利亚时代童话之王“。他以凄美的童话和幻想的作品闻名。


小说中,有一天八岁的公主艾琳走上神秘的阁楼,发现和自己有着一样名字的老奶奶。平凡的日子开始有了不同。她是怎么碰上可恶的哥布林,又是怎么遇上勇敢的小矿工科迪?跟着公主,开始你的奇妙历险。




哥布林的宫殿



然后是一阵软脚的脚步声,但很快就没声音了。科迪像只老虎一样跃到洞口,掏挖着岩石。两边慢慢掏空,很快就足够他爬进去了。他不能再亮起灯,否则就会暴露自己,不过撤离大队的火炬,从洞口向外照亮了一条撤离的路,刚好可以让他借着这光看一眼哥布林遗弃的房子。令他吃惊地是,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把它跟天然的岩洞区别开,甚至跟他看到的很多其他矿工挖掘的矿洞差不多。哥布林说的要回来拿剩下的家庭用品:他没看到任何能让他怀疑有一家子在此度过哪怕一夜的东西。地面粗糙不平、到处都是石头;墙上布满了突出的石块;屋顶有的地方20英尺高,有的地方几乎碰着他的头;一边有一条细得跟线似的小溪流,从岩石的表面流下来,尽管很少,还是让整面墙都水淋淋的。可他前面的搬家大军带的东西可多的要命了。在闪烁的灯光里,他差不多能认出那个被沉重的箱子压弯驼背的大概是黑尔菲尔,而老二背着的像是巨大的羽毛床的东西几乎要把他整个埋没了。“他们从哪弄来的羽毛?”科迪想,这时大部队拐了个弯不见了,科迪刚好可以安全地跟上他们,他要在他们下次拐弯前赶上,不然看不见他们在哪拐弯,他就要跟丢他们了。他像条猎犬一样在他们后面飞奔。到拐角处的时候他警惕地四处观察,看见他们在不远处拐进了另一个长的通道。那天晚上他看见的所有地洞都看不出人为开凿的痕迹——也不像是哥布林开凿的。比矿工们年岁还老得多的钟乳石在顶端倒挂着,地面遍布的卵石和巨大的圆形的石头,说明这里曾经有水流经过。他在拐角处又等了一会儿,直到他们在前面的另一个拐角处消失,才远远地从一个通道跟到另一个通道。通道越来越高,顶上闪闪发光的钟乳石也越来越多。


他跟踪的队伍就已经够奇怪了。而最最奇怪的则是跟在哥布林脚底下爬着的家养动物。他们在地底下的确没有野兽——至少他们不知道有;但他们却有数量惊人的驯养动物。不过我要把我对自然史的致敬保留到后面的故事里。


最后的一个拐角,他跑得太快,差点儿冲进哥布林家里;那个洞比他们离开的那个洞要大得多,他们在那里把所有的行李卸到上。他们累得喘不过气来,所以都没说话,不然他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而有所警惕了。但幸好还没被察觉,他就迅速后退了老远,呆在那里一直等到哥布林爸爸出来往宫殿去为止。


等了很长时间,他和他儿子黑尔菲尔都出来了,跟之前一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科迪这一次更加警觉地跟着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听见岩石中溪水流动般的声音。但很快他就听见巨大的喧哗声传进耳朵却又立即停止了。向前又走了很远,他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话。随着向前走得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清晰,最后他几乎可以听到说话的内容了。又跟着哥布林走了一会儿,转过另一个拐角,他再一次猛地后退——这次是因为震惊。他现在站在一个雄伟的椭圆形天然洞穴的入口处,这里过去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天然蓄水池,现在成了哥布林的大型宫殿。它的屋顶极高,但都是由一些发光的材料组成的,大群哥布林手拿的火把把宫殿照得灯火通明,科迪可以仔仔细细地观赏屋顶。宫殿大得无边无际,过了好几分钟他的眼睛才适应过来它的庞大。墙上粗大的突出的石头,以及它们在地上火把的照射下映到天花板上的投影,好像是殿堂的边上摆满了从地板的支架和底座上不规则地延伸到天花板的巨大石像。而墙壁大多是由发光的物质组成的,有一些的色彩十分夺目,跟天花板上的投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科迪不禁想自己的诗能对挤满了大厅地板的这么多哥布林起作用吗,事实上他恨不得大声地喊“一,二,三!”实验一下。但比起打败他们,他更需要揭发他们的阴谋,所以他没有出声,继续藏在门口偷偷观察,用他两只敏锐的耳朵继续偷听。


在大殿的另一头,出现在哥布林们的上方的,是一处极高的突起,因为上方挖掉了墙壁上洞穴的上一半,形成了台阶似的形状。哥布林国王和他的大臣们就在这上面:国王坐在一个用巨大的绿色铜矿石凿出的王座上,而他的大臣们坐在周围低一些的座位上。国王可能刚刚给他们发表了讲话,所以科迪听到了随之而来的掌声。一位大臣现在开始向群众演讲,科迪听到的内容大致如下:“因此,英明的国王陛下同时想出了两个拯救他的子民于水火的大计。且不说他们现在住着的地方曾经是我们的领土;也不说我们是因为什么至高无上的理由而放弃了那块土地;也不说我们在精神上显而易见地比他们强大多少,不能像他们一样,因为身材比我们高大,就把我们当成低等种族,并以此来嘲笑我们细腻的感情。但是,时机终于到了——感谢国王陛下的英明神武——作为对他们不友好的行为的回敬,我们终于要用自己的力量彻底向他们复仇了。


“国王陛下请听我一言——”门口有个声音叫道,科迪认出那是他跟踪的哥布林的声音。


“是谁胆敢打断首席大臣?”王座旁边的另一个声音呵斥道。


“格鲁普。”几个声音同时回答。


“他是我们忠诚的百姓,”国王用缓慢而庄重的声音说,“让他上前说话。”


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格鲁普走上讲坛向国王鞠了一躬,然后说:


“大人,我不知道这个时刻有多近,但是对刚才首席大臣所述,我不能静默不言。


很有可能,在一天又过去之前,敌人就已经打穿了我的房子——距离被凿穿还有不足一英尺的厚度。”


“没那么多了。”科迪心想。


“就在这个晚上,我不得不搬走我所有的家具;因此,国王陛下制定的如此伟大的计划,我们越早付诸实施越好。我还要加一句,最近几天我在客厅里注意到了一次小爆炸,还有通过观察水流出去的通道,也就是那些邪恶的人类进入的地方,我确信那个通道里,那处地点周围肯定有个极深的深渊在底下。我相信这个发现,能在国王陛下安排的巨大力量之上小加上一点儿分量。


他说完了,国王陛下和蔼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讲话的认同,格鲁普向国王再次鞠躬之后迅速没入众多的哥布林中。首席大臣站起来总结。


“这位可敬的格鲁普向我们提供的信息,”他说,“在当前这样的时刻可能非常重要,但是之前已经提到过别的计划,所以自然先提到的优先。国王陛下不想采取极端手段,而这种办法早晚会导致剧烈反应,因此他才设计了一种更加稳妥和全面的办法,具体我就不再多说了。如果国王陛下成功了——谁敢怀疑这点?——并最终建立一个有益于哥布林王国的和平的时代,并以公主殿下和她的亲人的良好品行为宣誓,绝对保证它的安全。如果国王陛下失败了——谁敢哪怕是在脑子里偷偷地这么想一下?——那就采取格鲁普提出的那个更严厉的计划,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如果前一个失败,马上实施后一个计划。


科迪觉察到集会即将告终,应该不会有没发现的计划了,现在他想最好趁着哥布林开始解散之前逃走,于是静悄悄地溜走了。


哥布林现在都在他后面的宫殿里,所以不会有遇见他们的危险,但是因为没有灯,他可能会有走错路的危险,因此他不得不靠自己的记忆和双手的摸索。直到格鲁普的新住所的灯光也在他身后不见的时候,在他的眼前就彻底没有向导了。




他急迫地想要在哥布林回家拿剩下的家具之前从洞口出去。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哥布林,但当务之急是要彻底揭发他们正在酝酿的计划,他绝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怀疑他们正在被一个矿工监视。


他用手在岩壁上摸索着出路快速向前。他如果不够勇敢的话,早就开始紧张了,阳光照不到这里,所以一旦迷路,想再找到出路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一旦哥布林发现这个特别会作诗折磨哥布林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他多希望自己随身带着灯和火石啊,可是他急着爬出来跟踪哥布林所以当时根本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走进了死胡同,这下他更希望自己带着灯火了。往回走无济于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开始走错的。但是,他依然机械地用手摸索着困住他的岩壁。突然摸到一处从岩石表面流过细小水流。“我真是个傻瓜!”他想,当火炬红色的火光从长长的路的那头照到洞穴的时候,他又想,“我已经到了旅途的终点了!这里就是哥布林要回来拿东西的地方!”他立刻趴倒在地,匍匐着从洞口钻回去。另一边的地面要低几英尺,所以很容易就能过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从洞里挖下来的最大的那块石头放回去,不过他还是尽力地往里推了一下。他坐在矿石堆上开始思索。


他很确定哥布林的后一个计划是炸开存着水的天然蓄水池,把矿井淹没。由于矿工们挖开的通道跟哥布林的住所并不相通,所以哥布林不会有任何危险。但现在有一段通道已经打通了,而且哥布林也搬到了山里的高处,科迪很清楚用不了一小时矿井就能被毁掉。矿工们需要面对的最危险的东西就是水。他们有时会遇见过一些呛人的水汽,但在煤矿里还没怎么经历过爆炸性的水灾,因为他们看见一点儿水出现就会马上警觉起来。哥布林们在旧房子里忙着收拾东西,科迪想到的办法是最好用石头、粘土或者石灰把这条通道填满,这样水就一点儿也进不来了。但是这并不是最紧迫的危险,毕竟哥布林是要在第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计划失败之后才会执行这个计划。他极度想要保留这个通道的门,这样他就有可能发现第一个计划是什么。同时在他发现之前他不能让他们继续开始工作了,只要所有人齐心协力,唯一的通道只要一晚上就能被填得水泄不通,把整个通道填满之后,山脉本身就能成为他们最可靠的堤防。


他一察觉哥布林离开,就点上灯,继续用他能随意逃出来的石头堵上那个洞。然后他想,之后可能还会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所以他最好回家睡觉了。


经历了这一晚的风波,他觉得山外面的夜风怡人极了!他飞快地往山上跑,路上一个哥布林也没遇见。到家之后他一边叫一边敲窗户,他爸爸被叫醒之后起来给他开门让他进去。他跟爸爸说了整件事,不出所料,他爸爸的想法也是最好马上到矿里动手,同时也要假装在那照常挖矿,以免哥布林怀疑。父子俩重又上床安稳地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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