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当国：张学良掷币杀人

武夫当国

陈远   辑

黎元洪曾经对人说：“项城深沉过人。”听这话的人问：“过人者何在？”黎回答：“与之周旋三两年，未曾说过要做皇帝。”

袁世凯死后，段祺瑞掌握实权。黎元洪接任总统后，对于重大问题由不问到问，由要问到多问，到后来更是小事可以不问，大事必须过问。当时段祺瑞已经苦于有一个国会让他对一切问题不能独断专行，现在再加上一个总统掣肘，如何受得了。段祺瑞有时向他的党徒发火说：“我是叫他来签字盖印的，不是叫他压在我的头上的！”

有一次，吴佩孚跟随曹锟去天津和张作霖会晤，他因屡屡插言而被张作霖好一顿挖苦：“三哥，这位兄弟是……”曹锟不知是计，忙解释：“感情不认识啊！他就是本军三师师长乌子玉啊！”张作霖打着哈哈，讥讪道：“我同三哥有要事向商，一个师长跟着掺和什么？要是师长能参加的话，俺奉军有好几个师长哩！”颇有自尊的吴佩孚羞恼离去，上车前狠狠地说：“早晚让你张胡子认识认识俺这师长的利害！”

东北讲武堂是奉系军阀张作霖培植军政干部的摇篮。某次学生即将毕业，有人提醒他应前往致词。由于张作霖不擅演说，参谋们便拟好一篇讲稿，请他背熟了去讲。

毕业典礼那天，张作霖步上讲台，乍见台下黑压压一片，全场鸦雀无声，齐望向他，竟紧张起来，才背出开头一句：“作霖戎马半生，饱经忧患，”接下来就忘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再重复一遍“作霖戎马半生……”可是下面还是背不上来。此时气氛尴尬，大家都为大帅着急。

僵持半晌后，张作霖突然破口大骂：“他妈的！我原来背得很熟，但是看到你们，一高兴，竟都忘了！”接着走下讲台，绕着毕业学生走了一圈，频问姓名，频拍肩膀，嘴里也频频叫着：“好小子！”最后，他重新登上讲台，大声说：“我看到大家太高兴，许多要说的话偏想不起来。你们都是好小子，好小子就要好好干！你们毕了业，可以当排长，只要好好干，就可以升连长、营长，以至于一路上去当团长。”他还告诉毕业学生，只要不贪生怕死、肯努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都可以给——但只有一样例外，“只我老婆不能给你们！”他慢条斯理地说。一下子全场欢声雷动，雀跃不已。

张宗昌是土匪出身，落魄时投靠了奉系张作霖，张作霖对其及其宠爱，天天供钱给他堵，后来张宗昌凭借战功，成为奉系的一员骁将。有一次，张宗昌从黑龙江驻地到沈阳谒见张作霖，大咧咧地走到大帅办公室，边走边说：“老爷子，效坤（张宗昌字）到了……”不料话音未落，张作霖拍案而起：“出去！重进！你是军人吗？妈了个巴子的，当在家里呢！”高出张作霖一头的张宗昌目瞪口呆，好在这家伙反应快，马上原地顿足立定，向后转、迈步退出，然后在门口回身举手敬礼并高喊：“报告！张宗昌到！”待里面发话后才规规矩矩进屋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