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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独立纪录片出发,打捞一切“非虚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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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了!在四个春天里驯马,听公务员狂热自白

凹凸镜DOC  · 公众号  · 社会  · 2018-07-02 20:31

正文

7月2日,第12届FIRST影展38部入围影片经过复审工作组的一轮轮角力,最终29部提名影片将在西宁决出9个奖项的获奖影片。其中纪录片方面,《公务员》《狂热自白》《入戏》《四个春天》《驯马》获“最佳纪录片”提名,《狂热自白》《梧桐树》获“一种立场”提名。




《公务员》

一场考试下的普通人


中国|2018|彩色|80分钟|纪录

China|2018|Color|80min|Documentary

导演/编剧/摄影/剪辑|谢卓颖


随着主体话语权的转移,越来越多的人有发声的渴望,个体的意义得到普遍关注,题材也变得具体而真实,导演谢卓颖将视点牢牢锁定在一场考试下的普通人,这样一群人在职业选择上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公务员,而影片记录了他们在封闭环境下集训10天,只为等待一场改变人生的重要考试

 

导演谢卓颖在谈到《公务员》的选题上说出了自己的观察:“身边有很多亲戚朋友,很多人一大学毕业或者工作了几年都想去考公务员。”


纪录片中备考的这些人里面,有刚毕业的应届生,有已经毕业上班的,有失败了好几次依然坚持考试的,有因为结婚放弃公务员职位之后重新来考的,这些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封闭酒店空间学习的过程中,慢慢产生了变化。



其实中国的公务人员基数相当大,每年的公务考试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而在他们背后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状态则无人关心,导演选题新颖,关注到了这一群体,也看到了记录的价值。


导演找了许多公务员培训机构,深入了解备考的人群。对于考试本身,影片聚焦了面试集训状态下的考生,10天的突击训练,不同的年龄层次,空余时间的娱乐匮乏,模拟面试的紧张感等,让外界能够真正看到这一切职业选择的背后。

 


对于大众,谈到公务员总是离不开稳定、有保障、轻松等词汇,掺杂着一些不太好的印象,认为公务人员就是喝喝茶,看看报,聊聊天,也许还有对公职人员滥用职权的愤怒,对体制内薪资待遇的不平。但反观回来,我们也需要这样一批愿意为人民、为社会服务的一群人,社会才得以平稳运转。


曾经有一段话描述基层公务员:中国大部分地区基层公务员最真实的生活处境就是,用低廉的工资维护清廉的形象。尤其对于现在体制内的不断革新,我们的制度似乎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公务员》以平和的态度观察这一身处体制的群体,能从中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则是一份交给观众的开放答卷。

 


回应导演所阐述的,前段时间遇上即将毕业的学姐,问及她会不会去选择在毕业后去考公务员,她的回答是,如果真考上的话,好像一眼就望到了未来40年的生活状况。


当然,这只是个人的职业选择而已,但在就业压力不断增大的情况下,对于职业规划没有明确目标的人而言,考公务员似乎成了他们唯一的职业选择,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跳脱出职业反观个人,思考他们为何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在影片结尾,导演也并没有给出自己明确的立场或态度,我想这正是导演的用意,表达自己的创作诉求便可,剩下的都留给观众去思考。


我们每天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考试”,希望大家来看看这场“考试”,或许能寻找到适合回答自己问题的答案”。



《狂热自白》:专访刘晓雷导演


中国|2017|彩色|66分钟|纪录

China|2017|Color|66min|Documentary

导演/剪辑|刘晓雷

摄影|刘晓雷 叶林

音乐|谢玉岗


一个想当英雄的我,狂热,犯错,

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难道这是一个不该有英雄的时代吗?


刘晓雷在大学毕业后选择回到家乡工作,在街道遇见过小偷在街上明目张胆地行窃,后来刘晓雷在当地的报纸看到反扒组织创始人受重伤死亡的新闻,了解到他们在自发聚集起来抓小偷,便联系他们,表达拍摄愿望,这也便是这部纪录片拍摄的契机。


正如影片里呈现的,他们为了自己的英雄梦,为了维护正义的无畏付出,也同样遭受了众多非议,英雄梦的代价是如此之高,让他们的家庭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中。 


那“正义”应该由谁来伸张?多数人是希望被“正义”保护的,自发站出来的人,是绝对的少数,是可敬的。但这个“正义”的边界一旦失控,要拷问的其实是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道德界限设立的基准线究竟从何而来?每个时代制度与历史背景催生的道德观念,正与个体的人性尖锐对立。



片中三个段落其实都指向刘晓雷个人英雄梦的破碎。


第一个段落是他参与反扒,一起抓小偷,可暴力让局面失控,最后有成员被捕入狱,这个组织停止了活动,这一群人的英雄梦破灭。PX项目中所有参加抗议的市民到最后来说,是被更大的力量压制,揉碎。伊力的段落,刘晓雷试图帮助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与伊力的相处间付出的情感最为深厚。



他们同时也见证了导演自身的成长和改变。这些关系对他来说就是结伴一起上路冒险,路上不会总是愉快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路程结束后,彼此会是对方一段重要的记忆。

 

对于刘晓雷来说,纪录片的第一要素是时间,不仅指的是作品跨度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指拍摄者与被拍摄者的相处时间。拍摄者与被拍摄者之间的信任,并不容易建立,每个纪录片作者都要去解决这个问题。



《狂热自白》对刘晓雷来说就是一部影像小说,主角是他,用旁白这个方式回忆经历的这些片段,有狂热的、美好的、暴力的、绝望的、温暖的,他把他们一一呈现。


另一个对他来说很大的困惑是该如何面对被拍摄过的人,因为经历反扒,经历了和伊力的相处,这些年的这些经历让刘晓雷有了很大的变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发生了改变。他将他自己也一起扔进这部片子里,和被拍摄的人一起面对所有的质疑。



《入戏》:专访董雪莹导演


中国|2018|彩色|75分钟|纪录

China|2018|Color|75min|Documentary

导演|董雪莹

摄影|蒋寅 邓飞 黄亮 董雪莹

剪辑|邢北冽 董雪莹


纪录片的创作是最自由的,

也是最不自由的。


纪录片的作者立场是作品的核,这个核越清晰,在结构影片时,对素材的选择才会更果断,准确。因为纪录片里的人物和作者的关系都会影响判断,保持每一个独立思考和人格,很考验创作者。


董雪莹最早想拍一部关于演员生存状态的纪录片,她在大学主要学的是广告学,也有过做演员的梦想,短暂的尝试后发现自己的性格不适合演员这个职业。2010年,在中关村买了个DV,在金五星买了一堆磁带就开始拍了,也成为拍摄《入戏》的缘由,她想记录演员的生存状态,同时碰巧遇到叶京导演要拍一部少年时代的电影,所以说《入戏》从某个层面来看是历史与现实的交错

 


在整部纪录片的制作过程中,她谈到后期是最困难的,剪了3年。12个T,300多小时的素材可以剪成三个不同的故事,但最后剪成《入戏》,是对主题的选择从模糊到清晰的一个过程,也是导演自我锐变的过程。

 

集体主义下人性的异化是一个全人类共同的课题,在《乌合之众》中勒庞提出群体中的个人完全不同于独立的个人。而这整个故事更像是一个人类学或者心理学的实验,虽然题材看似尖锐,但作者态度较为冷静,最终还是留给了观众一个更大的思考空间。

 


《入戏》在拍摄期间换过六个摄影师,因为经费紧张,也不好配合,导演这个职业不仅仅是越挫越勇的坚持,更是一个厚积薄发的工种,广闻博识,睿智通透,甚至要有一种解决与众人有关的使命感。

 

《入戏》在哥德堡电影节首映之后,董雪莹关注的题材将是中国一线城市大龄未婚男女的婚恋生态,在网络时代,固化的世界里,男女之间,人与人之间不同层面的安全感问题。

 

纪录片的创作是最自由的,也是最不自由的。董雪莹如是说。


自由很好理解,现在拿个微单就能拍摄,拼的是想法和毅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耗几年时间拍一部纪录片,尤其中国独立纪录片的生态其实不容乐观,所以很多纪录片导演也会无奈的看着甲方的脸色,去接点商业拍摄。

 


她觉得最不自由的地方是道德上的约束。《入戏》最终剪成一个看着像剧情式的纪录片,也是有所顾虑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融为集体低智的一面,尽管宏观上这是部有反思价值的电影,但董雪莹并不愿因为创作去伤害任何人。保持独立的人格与思考,也是这部纪录片带给观众的反思。


我们也很清楚,两部纪录片并不能囊括一个时代,但他们触及了我们受成长背景所局限的盲区,在镜头下放大的普通人使我们认识到每个个体都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我们通过对于纪录片不断的观摩,不断的思考与成长,对当下集体主义驱动的政治生态进行反思,对社会正义的展开追求。而纪录片是一种认知方式,帮助我们解开我们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更清楚的认识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状态。



《四个春天》

一个普通家庭的醇厚诗意


中国|2017|彩色|105分钟|纪录

China|2017|Color

105min|Documentary

导演|陆庆屹

摄影|陆庆屹

剪辑|陆庆屹 周肖林 郜子瑜 江亦隽

音效|孙艾琳


陆庆屹出生于贵州南部的一个多民族城镇独山。


导演陆庆屹


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因为青春期的叛逆而离开了学校、家乡,到北京与哥哥一道生活,开始学习油画。然后在一家出版公司工作,偶尔跟朋友在酒吧驻唱,接着体验过半年矿工生活,也自学过网页设计,开过广告公司,因爱好摄影,后以摄影为业。


绘画的基础和摄影,对电影的画面构建有很大帮助;在专业队踢球的经历,使他了解运动状态和动态;而驻唱和对音乐的爱好,则让他对声音的质感和情绪比较敏感。当然,这些是后话。


陆庆屹在2008年买了第一个相机,从那时起,他每年回家都会拍摄家乡独山的风土人情和家人生活的照片。但在2012年那篇日记《我爸》风行社交网站之前,他还没有想过用视频记录父母的生活,更没有想过将来把这些素材制作成电影,成为一名纪录片导演。



成千上万网友留言表达了对他父母的极大兴趣和祝福,于是在2013年返乡过年的时候,他决定用影像凝视已习以为常的父母的“普通生活”。毕竟照片是定格的记忆,而影像则更具有时光流淌的连贯性。当他从生活的参与者转换为观察者后,越来越被两位老人显露出来的豁达、质朴的生活哲学深深地感动。


起初他多被激情所驱使,拍摄方式比较自由,会记录下屏幕两端的互动关系,呈现出粗粝、质朴的临场感。经过两年的拍摄,制作一部纪录片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型,他开始了解更多关于电影和电影制作的知识。



2014年,这个家庭遭受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陆庆屹的姐姐不幸去世。全家人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尽管电影不愿过多呈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但镜头下的人间日常,还是不可避免地从欢乐自足走向哀伤痛苦


可死亡的阴翳并未长久地笼罩这个家庭,父母蓬勃的生命力、昂扬的生活态度突破了凝重的生离死别之痛。他们热爱歌唱,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在真挚、灵动的影像中,有一种强大的情感力量隐约在流动。与亲人的羁绊,与自然的相处,这些就足以成为生命的意义。



生活值得被凝视,生活需要被凝视。


电影片名叫《四个春天》,这部电影的素材制作也就花了四年时间。将近250小时的材料被记录下来,陆庆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剪辑。在这期间他将拍照片的活悉数推掉,每天差不多剪辑十六个小时,几乎没有出过自己的住所。在电影最终完成前,又进行了很多次重剪。



每年春节回家,陆庆屹依然会记录下家里的生活,但会不会拍出第二部《四个春天》,他也不知道。他喜欢记录家里细碎的生活,这是构成他生活和记忆的元素。


曾有人问他,从片子中看到了普通生活里醇厚的诗意,这是不是一种独特现象?


陆庆屹回答:诗歌也分流派,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诗意。如果有人被《四个春天》所感染,会拿起相机、手机去更多地记录自己的家庭生活和身处的环境,哪怕只有一个人,我都觉得很成功了。



《驯马》

深渊里的哭泣和呐喊


加拿大 中国|2017|彩色|124分钟|纪录

Canada&China|2017|Color

124mins|Documentary

导演/剪辑|古涛

制片人|杨奥楠  余迅

摄影|余迅 苏宇思 古涛

声音设计|

CATHERINE VAN DER DONCKT

音乐|二手玫瑰,SMZB乐队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的这段经典名句,就像是《驯马》主人公冬冬的写照。


导演古涛


冬冬和导演古涛相识于2000年左右昆明的一家小书店。那时冬冬还是一个18岁左右的阳光少年,刚刚随父母从内蒙海拉尔移居到5000公里以外的云南。


“他非常敏感,有极好的音乐品味和视觉美感,对事物具有一种澄澈的感知力。”古涛这么描述他对冬冬的印象。“我还记得那是2000年左右的某一天,在昆明的大街上,面对汹涌的车流,冬冬跟我描述内蒙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和夏天家园里广阔茂盛的瓜果地。我们那时就约定,某一天,我们要一起回内蒙,回呼伦贝尔大草原去看一看。”没想到,这个约定一等就是十年。后来,古涛远赴国外留学,冬冬在昆明的生活也走入一个孤绝的境地


“大概是2008的时候,我回四川拍摄《去大海的路上》之前特意返回昆明看望冬冬。我们在昆明一个混乱的城中村相见,冬冬在昏黄的路灯下抱着我痛哭。短短几年的时间,我没想到冬冬的生活已经陷于一种看不见的深渊。我决定记录下这种‘深渊里的哭泣和呐喊’。我也没想到,这次拍摄就是一个进入‘深渊’的过程。当我透过摄影机重新去认识我的朋友冬冬,重新去认知我们的友谊,我也开始重新去认识我用镜头去记录冬冬生活的意义和价值。”



据古涛导演介绍,“驯马”的整个拍摄跨越了三年的时间,后期剪辑也花了两年多的时间。


“当所有的素材都放在时间线上的时候,那才是一部纪录片开始成形的时候。”古涛这么谈论他对纪录片剪辑的看法,“纪录片剪辑的过程是一个为无数灵光闪现的碎片寻找灵魂的过程,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你寻找的是‘心’。好比选定一个方向挖隧道,你不知道这个隧道是否最终可以挖通,见‘天日’。”


第20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纪录片影展这么评价《驯马》的剪辑:“该片通过流畅和有机的结构,通过不断累积的情感和人性的力量,让观者去拥抱影片复杂的议题。作者古涛把我们引领进一段穿越时空的电影之旅,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融于有机、复杂和精巧的剪辑中。”


在中国独立纪录片的制作中,声音设计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创作环节。《驯马》中声音的表达精巧地熔接了影像。古涛导演认为,影像和声音需要完成电影表达上的“共舞”。他邀请了声音艺术家CATHERINE VAN DER DONCKT一起合作,为《驯马》的声音进行了颇富细节的创造性的设计,由此成就了古涛对他纪录片电影美学的追求。

 


诗人于坚在看完《驯马》后说,冬冬是一个中国“波德莱尔”式的人物,一个在现实中“无意义”的“存在主义者”


法国艺术家ARNAUD FLEURENT-DIDIER说《驯马》让他感受到久违了的法国新浪潮电影里那种原始的质感。纪录片导演吴文光看片后的第一直感,则是“一颗流弹打在我胸膛”。


在这个被无数“意义”绑架、鞭挞、驯服的时代,《驯马》本身无疑就是穿越现实“草原”的一匹野马。



苏青/米娜:为每一次“无声”发声


新加坡 中国|2017|彩色|118分钟|纪录片

导演| 苏青 米娜

摄影| 苏青 米娜 杜建滨 张勤 陈娇

剪辑|郭晓东 米娜

音效| Yun Xie-Loussignian

音乐|王怡文

“真实地反映特殊儿童的成长,是社会进步的标志,也是纪录片作者的责任。”


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显示,我国残疾性听力障碍人群达到2780万,视力障碍人群达到1700万。这意味着在我们遇到的每30人里,就会有一位患有听障或视障的个体。


你遇见过吗?

 


去年,马莉作品《囚》夺得5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项,银幕里接受强制性封闭治疗的对象不时与摄影机交流,纪录片作为影像文本的最基本意义被一定程度地消解,取而代之的是镜头语言思辨所带来更大层面上对自由、对患者生存状态的展现。


《梧桐树》被评委称为“天真的《囚》”,影像本身也承担着超脱于影像文本本身的社会意义。导演说:“真实地反映特殊儿童的成长,是社会进步的标志,也是纪录片作者的责任。”


事实上,自从苏青与米娜拍摄纪录片开始,他们便一直肩负着这份责任。2005年,苏青与米娜携《白塔》来到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以此为契机,在以后的创作生涯中,无论是《白塔》还是《手语时代》,每一部作品聚焦被冠以“异族”标签的听障患者,在真正介入并理解被拍摄对象的内心后,试图呈现他们的生存状态,记录他们的人生情感。


《梧桐树》仍是如此,只是在一以贯之的视角下将摄像机转移到了儿童群体中。在表达形式上,不再以叙事为结构脉络,而是将影片节奏依托于拍摄对象的状态,在拍摄关系上强调作者主观意识的主导性。这是一种作者层面的人文关怀——冷静克制的纪录背后,寻找的是生命力、热爱、与充满幻想的美丽世界。

 


导演苏青印象最深刻的人物是寒子,就是出现在作品海报中的红衣女孩。苏青说:“2011年冬天,她才12岁,求知欲特别强,满脑子问题,特别渴望交流和沟通。”寒子是一名视听双重障碍者,在课堂上完全无法听讲,只能望着天花板走神发呆,非常令人惋惜。


后来苏青团队伙伴想要去帮助她,于是制片陈娇去宿舍与寒子一起住。在近距离陪伴、了解她真实的思想状况后,苏青发现她有很多的心理问题。“我当时也被这些问题所困扰着,所以在后来几年的拍摄中一直关注寒子的进步和成长,包括找了很多的大学生志愿者去陪伴寒子,教她学文化、学手语、教她发微信等。”


不仅如此,导演对于影片中其他几个人物也付出了很多的关爱,会让她们暑假时来苏青和米娜在北京宋庄创办的米娜餐厅做客,“比如唱美声的王怡文,唱豫剧的张丹彤,她们很多生活上和学业上的困惑都会找我们倾诉,就像对家人那样,可以说《梧桐树》是在陪伴中完成的,现在影片虽然完成了,但陪伴还在继续。”

 


苏青有一位听障的哥哥——这是他创作目的的直接来源。“哥哥离家多年,突然一年回家,带回来老婆孩子,完全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总有他的聋人江湖朋友在家中出没。”这些听障患者的生命力令苏青感动,而他们在社会中的边缘位置又同样令他难过。2002年后,DV开始流行,自我表达成为可能,米娜与苏青一起,开始这份边缘题材的创作。


在所有的当代影像作品中,编织此类特殊群体的作品并不多见——至少是很少走进大众视野的。但苏青与米娜却从未放弃这种选择,“纪录片也许无法立竿见影的改变聋人群体的生存现状,但是至少这是我们现在能去做的努力。”在无数的发声中,他们让更多的人了解,让更多的人新生。

 

“希望观众能在两个小时的观影时间里,去陪伴一下那些处在无声和黑暗世界里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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