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45区
区块链第一深度媒体。由来自中央级媒体的财经记者团队主笔。聚集更多行业独角兽,更贴近监管层,观察视角更专业,致力于把你从极客描绘的抽象概念和编译肥皂文的世界解救出来。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疯狂区块链  ·  比特币正在加速 ·  5 天前  
疯狂区块链  ·  于东来从“神”降级成了“半神” ·  6 天前  
51好读  ›  专栏  ›  45区

你所不知道的双面薛蛮子:白天ICO,晚上天鹅湖

45区  · 公众号  · 区块链  · 2017-08-23 20:27

正文

ICO Hypthon是全球首个ICO大会

本文写自45区以媒体身份参会期间


薛蛮子穿了一件深墨绿色的丝绒外套,敞开着,露出紫色的衬衫。

他特意柱了一根手杖,把手的部位细细缠着一圈镏金。

在亚历山大剧院的夜晚,这是旧绅士们的标配。有些人还会在胸前表袋佩上一方白手帕,以示对音乐大师的尊重。


走进剧院前,薛蛮子主动和45区(ID:block-45)打了招呼。   

“嘿,你好。”标志性的高亢音色,生怕说得不够字正腔圆似的。

剧院外墙是明亮的车矢菊的颜色,几幅芭蕾舞者的巨大肖像从柱廊顶端垂挂下来。他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儿。

亚历山大剧院内部


来欣赏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是薛蛮子自己要求的。白天,他现身俄罗斯区块链界举办的ICO Hypthon,晚上拉着弘桥资本联合创始人郑作和InkChain的创始人唐凌来到这个圣彼得堡最古老的剧院。

这两位都是和他过从甚密的90后创业者。自从区块链这个年轻概念一时间火遍全球,薛蛮子就时常拖着他们头脑风暴。

InkChain是他孵化的项目之一,95年出生的唐凌也算是他的区块链启蒙。郑作则是InkChain的另一个投资方。

    

他们坐在巴洛克风格的条凳上,等待人群先入场。郑作看着手机屏幕,笑言转发了一篇“骂自己”的文章的薛蛮子 “心大”。

薛蛮子毫不在意地晃了晃头,没有接话。由于在币圈、链圈都赤手空拳,这个经历过太多起伏的聪明人显然很清楚,声名正是他最大的筹码。

相比骂名,被遗忘才是最可怕的。


他将一个和夜晚主题更匹配的问题抛给了45区(ID:block-45):“听说你去了柴可夫斯基公墓?那里还有谁?”


这绝对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薛蛮子在圣彼得堡的时间表排得极满。除了作为ICO天使投资人代表演讲,还和俄罗斯央行、cryptopay、bitcoin foundation等等机构碰了面,并参加了游艇上的几个圈内私人派对。


手里捏着国内多达18个区块链项目,毫无疑问,这个话题天使插上了一对数字翅膀,也成为俄罗斯密码学圈子的座上宾。

下午。在ICO Hypthon现场,即使是躲在天台吃点小食填胃,也会被来自不同地区的团队打断。


一颗时刻准备承受风浪的心、一口地道的英语,以及一脸海明威式的大胡子,好像都是薛蛮子在这里炙手可热的原因。

当然,在这里,他争议性的过去也不复存在。


不过,白天的一切在夜晚的剧院里都暂时褪了色。落座后,薛蛮子特意关照其他人将手机调至静音。

“不能丢人。”他还小声提醒了一句。


《天鹅湖》的开场是热闹的群舞,他似乎对3D效果的树林布景更感兴趣。

当身形颀长的王子扮演者出现在舞台中央,连贯作出一套伸展、旋转和踢腿的动作,薛蛮子忽然激动起来,将上下挥舞的大拇指伸到45区(ID:block-45)的面前。

他还凑近低声点评道:“这个人跳得好!特别优雅!”


说完掏出怀里的手机,不知是看一下未接电话,还是重度朋友圈依赖症发作——毕竟,他的刷屏速度几乎是每天十几条。

      

不分昼夜,薛蛮子完全离不开手机,这好像是他寻求对话、渴望表达的方式。

在抵达圣彼得堡以前,他带着一本Lonely Planet漫游了莫斯科,但玲琅满目的历史博物馆和各种建筑并没有消减他对手机的依赖。

唐凌为他准备了五个6000毫安的移动电源。


外界可以无间断地从他的朋友圈读到沿途足迹,有些配有长篇大论的喟叹。有趣的是,对于参观过的列宁、斯大林、伏龙芝墓和普京办公室,他只是简单记录了脚步,对作家契诃夫的故居却感慨良多。

他不仅深谙哪个版本的译文最佳,更向45区(ID:block-45)推荐了《带小狗的女人》改编的电影《黑眼睛》,誉之为顶礼膜拜的“绝佳之作”。


“俄罗斯文学的第一块牌子是托尔斯泰,文学泰斗,博大精深。第二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第三我认为是莱蒙托夫。”薛蛮子心里的文学排行榜是这样的。

此行他并没有预备媒体采访,和45区(ID:block-45)的交谈更像是脱下公众商人身份的一次精神游离。


就在《天鹅湖》的前一天,他和郑作、唐凌一起拜访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位于铁匠胡同的故居。

并不算宽敞、但在当时价格也极为高昂的几间房间记录了这位文学大师的最后岁月。

    

“我最感动的有两件事,一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人一生的快乐有3/4来自家庭,来自孩子’,我特别同意。”他在《天鹅湖》第一次中场休息的时候,对45区(ID:block-45)说。

他脸上忽然闪现出那种清澈和温情的东西,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因为他对家庭的真实态度和此前受到的道德批评完全违和。


相比之下,另一个感动点则不算出乎意料。

 “这个人看起来长得那么‘苦逼’,严肃,正儿八经,但他说过人的内心其实和笑容有关系,一个人能笑成什么样,决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这个观念保持了终身之久,也被收入了故居的讲解词。据说这个面相冷峻、内心饱含悲悯的人“常常会绽放出那种孩子般的笑”。

“如果我们认识应该能当好朋友,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说完,薛蛮子就完全放松地咧着嘴笑了起来。


第二次入场时,薛蛮子没有直接落座,他一个人走到了剧院的走廊中心,360度地打量了一圈剧院的建筑设计。

“就是舞台不够宽。”他说。


他的骨子里当然有那种想当主角的表演欲。时下最时髦的ICO则给了他一个足够宽敞的舞台。

尽管他也坦言“90%的ICO根本不靠谱”,但还是迫不及待地连续投入。

“不想喝泡沫,就喝不着啤酒。”他好像很喜欢拿食物来比喻,也许本身就是半个美食家。

至少在俄罗斯,虽然从养生的角度畏惧胆固醇,可还是抵挡不住鱼子酱的诱惑,连吞了5盘。

     

更奇特的是,第二次休场时,他用几乎穿透式的声调做出了一个关于食物和音乐的类比:“俄罗斯人跳芭蕾,就像四川人做火锅,只有他们有那种味!”

 “我参出一个大道理,一个大道理!”刚刚闭上帷幕,他就亢奋地拉着身边人高声评论,竟然像一个吵着要大人快看看自己做的纸模型的孩子。

    

这个“大道理”后来也被他写进自己的朋友圈。

“为什么《天鹅湖》可以是芭蕾舞的第一品牌?《胡桃夹子》、《吉赛尔》都比不上?因为芭蕾舞的姿态是最像天鹅的!说明只有形式和内容最贴合,才能做到最顶级!”

很难想象,这个白天只和钱打交道的生意人,夜晚会醉心于贩卖他的艺术论。


但并不知道他是用艺术参透了生意,还是截然相反。总之,这种满足感让薛蛮子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行退场,而不是看完整个舞剧。

他又坐回休息厅角落的条凳上,一边拖动着手机触屏,和唐凌、郑作讨论起关于下一个ICO项目的设想,就好像《天鹅湖》的世界已经完全褪色了。


他们重新切回了生意之中。就在白天,三个人成功拿到了ICORating、ICOSharks基金、马耳他通讯公司Forbesfone、欧洲著名的加密货币信息公司Santiment、韩国ICO基金CoinGuide的联合投资。


只是临走时,薛蛮子关于文艺的火花才最后闪现出微暗之火。

“明天去听什么?”他问45区(ID:block-45)。

“肖斯塔科维奇怎么样,肖七?”

“肖斯塔科维奇不好。”他答。

敌军围城时,这位大师的交响乐总谱曾被空投,用来振奋困苦的人心。但那样悲怆的曲风好像并不对薛蛮子的胃口。

“还是拉赫马尼诺夫吧。”他说。

不过,停顿了一小会儿,他又笑着说,“好吧,好吧,肖斯塔科维奇也行。”



  

后记

8月的圣彼得堡,刚从漫长的极昼中安宁下来,黑夜依然是珍贵的。晚上11点才天黑,清晨4点就彻亮,5点左右会飘一阵雨。


真正接触战斗民族,其实会发现文学作品里爱在怀中揣一瓶伏特加,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上的酒鬼并不常见。

人们也不如传闻中那样冷漠。

有人为你带路时会帮忙提行李,有人坐车袖子里还藏了几丛刚从广场上买来的小花。


真实的人生和人性都是立体的。

当然,这是键盘党们永远选择性忽略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