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大学硕士生导师杨培江作品
要么夸得花一样,要么贬成渣,外界对潮汕女性的评价,可谓是两极分化。
文◈幽壹(潮汕、客家文化研究者)
贤惠孝顺,持家有道,逆来顺受,忍辱负重,惟命是从,甘于牺牲,相夫教子……这是外人想象潮汕女性的常用符号。
潮汕女性,又叫“姿娘”。长期以来,外界对她们似乎一直都有种种说法:有的说潮汕妹子比较贤淑,也有的说潮汕男人太大男子主义。那么,时至今日,潮汕女性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呢?
“关在笼子里的鸟,还以为飞翔是一种病。”有人说,在“娶妻当娶潮汕女”这种话语背后,被隐藏、遮蔽的是潮汕女性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的不平等,潮汕女性对家庭资源的拥有和控制程度,在家庭中的威望与权力都被种种男性的赞美之声所覆盖。
他们认为,上述这种“潮汕姿娘”的形象满足了男人心中的支配权,在这样的关系下,许多女性甘于屈身男权之下,接受着来自男性的赞美并且满足于现状。她们并未懂得“女子要有职业,才能与男子平权”,从事创造性的工作,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成为她们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且,在绝大多数潮汕地区,女性的姓名不能入族谱,农村女孩的辍学率高。
这些看法,未免有失偏颇。其实,“男女不平等”这个问题,不仅潮汕地区才存在,而且国内其他地方也同样存在。在女权主义看来,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都存在“男女不平等”的现象。上面所罗列的情况,在潮汕地区并不是特别突出,尤其是在年轻一辈中。
如今,在女孩就读方面,潮汕地区已基本达到了“男女平等”。潮汕女孩上大学的比例并不低,至少不比国内其他大部分地区低。杨政宁的妻子翁帆就是潮州妹子,她汕头大学毕业,后来还读了研究生和博士。
汕头大学硕士生导师杨培江作品
潮汕地区是离婚率极低的地区。又有人说,相比其他地区的女性,潮汕女性“被父权、夫权和公婆权多重盘剥,被物化、被矮化、被异化、被奴化,久而久之反把这种物化视为必然。她们的男人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但她们由于政治及经济地位低下,多忍气吞声,所以地区离婚率极低。”
潮汕女性的婚姻是否自由?择偶和离婚是否自由?
平心而论,潮汕地区并非与外界相隔绝,一样早已接受了现代文明。因此,潮汕地区现在跟国内其他地方一样,已经不存在妇女没有自由择偶的权利。而且,随着法制观念、现代文明等进一步推进,潮汕地区的女权意识也在日益增长。面对“父权”“夫权”的欺压,也越来越敢于站起来反抗。因此,从总体来看,潮汕地区跟全国其他地区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潮汕人一般都更愿意娶一个本地媳妇。潮汕地区有这么一种说法:“一等媳妇本地女,二等媳妇本省女,三等媳妇省外女。”这里面有许多因素。其中,潮汕人更看重夫妻双方及双方家庭具有共同的语言和文化习俗,所以可以更快更好地相处。
此外,过去潮汕人也不愿意女儿外嫁。
不过,现在这方面也在日益受到冲击。随着年轻一辈外出求学、经商等的增多,与外界的交流也随之增多,由此也就不可避免地增多了外娶或外嫁的现象。如今,潮汕男孩外娶或潮汕女孩外嫁的事例已经越来越多,娶(嫁)省内其他地区的人,乃至外省人、外国人,都早已不是个案了。
要么夸得花一样,要么贬成渣,外界对潮汕女性的评价,可谓是两极分化。事实上,既没有像花一样完美,也不是真的很渣。
总体来说,外界对潮汕女性存在着不少误解,或是道听途说,或是用过去的经验看人形成了思维定势。当代潮汕女性,大部分都和国内其他地区女性的遭遇是一样的,没有太大太明显的区别。
不可否认的是,在潮汕民间,确实仍残存一些“男女不平等”的现象,极个别家庭可能问题还比较突出。不过这并不是当下潮汕社会的主流。因此,不能以偏概全,简单地认为全部潮汕女性都是如此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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