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经济史学名家系列讲座第215讲 | 臧旭恒：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异质性消费者行为与经济增长内生动力研究——基于经济发展史的视角

嘉宾合影

讲座伊始，臧旭恒教授介绍了近年来的研究经历。他长期以来对经济史领域有浓厚的兴趣，尤其关注18世纪工业革命前后产业结构的变动以及20世纪以来竞争中的反垄断政策。近年来，臧旭恒教授尤为关注消费相关的问题，先后完成了包括消费需求升级与产业发展，建立扩大消费需求的长效机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异质性消费者行为和经济增长内生动力，中国家庭经济风险的测定、成因和外溢性研究等四个国家重大课题。在这一系列研究中，他探索打通供给侧的产业发展与需求侧的消费需求等一系列具有创新的重要学术问题，为国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扩大内需等战略方针提供了有力的学术支撑。

本次的讲座内容也来源于臧旭恒教授在经济研究领域，尤其是在消费经济领域多年的研究成果。他近年主要关注消费经济的三个问题：一是需求侧与供给侧联系的内在机制；二是怎样让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三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异质性消费者行为与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

臧旭恒教授指出了一个关于消费的典型事实：从全球视野来看，中国居民消费增长落后于经济增长。根据数据统计，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居民消费率开始波动下降，到2018年我国居民消费率比世界平均水平低近20个百分点。自1990年我国加速市场经济取向的改革以来，居民消费率开始下降。而自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加速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开始，我国居民消费率下降较快。截至2018年，我国的居民消费率比世界平均水平低近20个百分点。从消费率上看，我国居民消费似乎从经济发展中所得较少。因此，他尝试从异质性消费者以及对异质性消费者的行为的分析作为切入点，建立与我国的经济事实相符合的理论的分析框架。

臧旭恒教授回顾了生命周期、预防性储蓄、缓冲存货等理论模型，指出在国内外已有研究中普遍假定消费者在流量流入与存量财富的调整过程中不存在任何成本，但是现实中不同类型资产变现时产生的交易成本，会引发较为明显的消费者异质性。他带领团队通过构建双资产消费决策模型，研究了家庭资产结构对消费倾向的影响。研究发现，由于我国产业升级滞后以及金融垄断势力的存在，居民所面临的二元资产供给结构导致了家庭消费支出以及消费率“双降”的出现。家庭的消费与其资产结构相关，随着家庭的流动性比较高的资产占比提高，资产增加对消费的促进作用也会相应地增加。因而可以通过金融改革进一步释放居民的消费潜力。

随后，臧旭恒教授回溯了异质性消费者的概念及其理论渊源，进一步介绍了关于异质性消费者的产生机制以及识别问题，他提到“非李嘉图式”消费者主要是从异质性禀赋角度展开的，以及到目前为止识别这样的消费者是困难的。同时，臧旭恒教授讨论了研究的进展和突破方向，包括拓宽异质性消费者的研究范畴、度量异质性消费者的比例等等。

最后，周建波教授、赵留彦教授与臧旭恒教授进行了对谈和点评。

赵留彦 教授高度评价了臧旭恒教授作为前辈学者与时俱进、不断集合学界前沿突破推进自身研究，在消费领域尤其是异质性消费者研究方面所做的工作。赵留彦教授认为，基于异质性消费者的研究超越和弥补了过去同质性消费者下进行的研究，进一步深化了对消费的分析。与异质性消费者相类似，金融学里有很多问题也无法用单纯的有效市场下的理性投资者来解释。相比于假设是否贴近现实，经济学研究可能更关注结论与现实的一致性，但同质性的假设难以很好地推导出现实，异质性的分析就成为了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