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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苦学三年,我亲手打造了一支硬核女团

新周刊  · 公众号  · 杂志  · 2025-03-20 14:03

主要观点总结

赵北辰被称为中国地偶教母,她创建并经营着另类偶像女团“透明教室与平行女孩”(简称透团)。本文讲述了赵北辰对偶像文化的热爱与理解,以及透团的发展历程和成员们的成长经历。赵北辰表示偶像文化是她的救赎,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尽管存在挑战和困境,她依然坚持理想主义,希望透团能够持续存在并传递正能量。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赵北辰的经历与偶像文化的热爱

赵北辰因喜欢偶像文化而去日本留学,经历了地下偶像的圈子,深深感受到偶像文化对她的影响。

关键观点2: 透团的发展历程

透团由赵北辰创立,成员们通过不断的努力和学习,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和特色。透团的理念是创造关于青春的场域,粉丝、工作人员和偶像共同构建这个场域。

关键观点3: 赵北辰对偶像文化的理解

赵北辰认为偶像是一种独特的音乐载体,它应该是一种自由和包容的表达方式。她希望透团能够传递出偶像文化的精神,成为一部分人的喇叭或者旗帜。

关键观点4: 透团的挑战与未来

地下偶像行业在国内并不成熟,透团面临着许多挑战。但赵北辰表示她们会坚持理想主义,随着环境的变化不断调整,保持透明教室这个团体的存在。


正文

图片












“我是被偶像文化救赎过的人,它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是融在我血液里的东西。”被称为“中国地偶教母”的赵北辰说。


“不管地上或地下偶像,重要的是人跟人情感的连接。偶像对我来说,是一个学习如何爱与被爱的平台。”

作者 | 陈茁
编辑 | 桃子酱
题图 | 受访者提供



在中国地下偶像圈,几乎没人不知道赵北辰的名字。


2019年,赵北辰从日本留学归来,在长沙创立了另类偶像女团“透明教室与平行女孩”(简称“透团”)。那时,选秀节目尚未被叫停,从《创造101》出道的“火箭少女101”和以48系为代表的日系偶像,瓜分了本就不算大的女偶像市场,而真正意义上的地偶团体屈指可数。


赵北辰的传奇之处,不仅在于她“中国地偶教母”的称号,还在于她是一位有着20年粉籍的“资深偶像宅”(偶像宅,指偶像文化爱好者)。她离开日本时,圈内甚至专门为她举办了一场告别会。赵北辰与自己最喜欢的创作歌手大森靖子和地下偶像团体“钟铃少女心”同台共唱,像偶像一样,与曾经并肩打call的粉丝握手合影。


赵北辰和她推的“钟铃少女心”。(图/受访者提供)


不过,赵北辰从没想过要成为一名偶像。“相比于偶像,我当偶像宅的需求更强烈,也更擅长,因为我很喜欢给别人鼓劲、加油。”记者第一次知道赵北辰,是在音乐综艺《草莓星球来的人》里,透团的六名成员在台上齐声高喊“Forever young! Forever young!”,镜头扫过台下,赵北辰顶着标志性的锅盖头和黑框眼镜,正在忘我地卖力应援。


一谈到偶像,平时I值爆表的赵北辰就像打开了开关,让人很难不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去年11月,透团迎来5周年特别演出,赵北辰特意邀请了日本另类偶像组合“晚安全息图”来华表演。制作人小川晃一谈起对赵北辰的初印象,笑着说,当时就觉得“这个中国人简直太疯狂了!”。


“我是被偶像文化救赎过的人,它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是融在我血液里的东西。”赵北辰说,“不管地上或地下偶像,重要的是人跟人情感的连接。偶像对我来说,是一个学习如何爱与被爱的平台。”


以下是赵北辰的自述。


个性是偶像的武器


我的偶像启蒙是日本“早安家族”旗下的“Berryz工房”。从小学五年级到大学,我一直在网上看偶像团体的演出,其间断断续续“饭”过“早安少女组”“桃色幸运草”“AKB48”“私立惠比寿中学”等。我也喜欢摇滚乐,经常去live house看演出。


2014年,我去日本交换学习。那时候我特别迷大森靖子,她是一名创作歌手,但经常和乐曲派偶像(即更注重音乐性的偶像)进行拼盘演出,我也由此第一次接触到“地下偶像”(简称“地偶”)的圈子。


赵北辰和她推的第一位地偶Ano。(图/受访者提供)


2016年以前,我都保持着纯粹的粉丝身份。直到我追的主打迷幻摇滚的地偶团钟铃少女心解散,我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有句点,等到我回国,岂不是没有这样的演出可看了?


于是,我找到钟铃少女心的制作人田中宏志,拜托他让我在事务所兼职,学习如何打造一支地偶团。


田中看我很有诚心,又是外国人,就答应了。他手把手带我做企划、招人和面试。在日本,粉丝跑去当幕后人员其实是越界行为。为了避嫌,田中宏志让我发公告宣布自己不再做偶像宅,在事务所工作是抱着学习的目的,为将来回国打造偶像团体做准备。


之后的三年时间,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跑遍了东京大大小小的地偶现场,毕业论文的方向也是关于地偶的。


赵北辰在日本工读期间,去了很多地偶现场。(图/受访者提供)


因为担心被人抢先一步,一毕业,我就赶着回国做团。离开日本前,我向田中宏志和其他制作人朋友要了13首歌,重新填上中文歌词。


2019年4月,我回到长沙。6月开始招人,除了网上招募,还每天在街上发传单问人家:“你喜欢唱跳吗?”10月,透明教室与平行女孩在长沙VOX live house举办了初次亮相专场演出。


田中宏志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具备偶像潜质的人,就像小说中让人难忘的人物一样,往往看一眼或观察一会儿就能知道他/她的个性。个性就是偶像的武器。


透团第一个定下的成员让·阿尔贝·海德格尔(以下简称“让”),是我在保龄球馆偶遇后“捡”来的。她在球馆打工,整个人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很腼腆,完全不和任何人对视,倒水时连手都在抖。


我始终认为,内向的偶像有独特的个人魅力,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让搭讪,问她想不想当偶像。让说,幼儿园之后她就没再唱歌、跳舞,但其实一直很想尝试。


透团的户外演出。(图/受访者提供)


对我来说,当偶像这件事在唱跳能力上并没有什么门槛,需要的是打动人心的力量。我们的团员银,之前是街舞老师,跳舞很帅,但刚开始演出时,总是过于游刃有余,反而不太符合我预想的团体气质——一种冲动鲁莽的“全力感”。


在很多人眼里,全力以赴显得很笨拙、很丑。但完全不成体系地挥动四肢,也可以打动人心,尤其是在现场演出的时候。


现在有那么多闪闪发光的偶像团,透团想做的,是“提醒人们会被石缝里生出的颤颤巍巍的小野花打动”这样一件事。偶像不一定要展示“正确”“强大”“精致完美”,不是只有那样才值得被喜爱。重要的是要让人产生共鸣,成为一些人的喇叭或者旗帜。


2021年,我们上了音综《草莓星球来的人》,很多乐迷就是通过这个节目认识透团的。虽然透团只唱了一首《无糖大操场》就一轮游了,但我当时在台下超级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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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莓星球来的人》录制现场,赵北辰在台下观看透团的表演。(图/《草莓星球来的人》)


我一直相信,偶像这种表现形式是很有力量的,只要让更多人看到,一定会有人被打动。那天台下观众的反应,还有GAI、张碧晨、张亚东这些完全不是偶像宅的人的评价,都让我更加确信,我理想中的偶像团真的有望实现。


萧敬腾在后采里说我们“有一种永远不灭的精神,估计到了七八十岁还是那么活跃”,这很符合透团想传达的“青春感”。它跟年龄无关,而是一股劲儿——对世界还有很多话想说,钻一些“大人”早就应该无所谓的牛角尖。


就像“透明教室”这个意象一样,我想创造一个关于青春的场域,所有观众、粉丝、工作人员和偶像共同构建这个场域,它自由而有包容力,边界是透明的,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透明教室。


透团成员在组团5周年时合影。(图/受访者提供)


我的偶像,教会我如何“爱人”


至于“平行女孩”,则诠释了我对偶像的理解。


偶像和粉丝关系的独特性,尤其是其中的浪漫色彩,其实是依靠“距离”产生的。二者始终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才能一直互相陪伴。这种平行关系一旦被打破,就不再具有独一无二的浪漫了。


后来我在《社交距离》里写:“当人类混在一起,爱也会是种暴力。”偶像和粉丝都应该清楚,“偶像”并不等于“人”。换句话说,偶像所展现的偶像形象和生活中的偶像本人,应该分开看待。“偶像”是由偶像本人选择展现的部分加上粉丝的情感投射共同完成的“作品”。正因为地下偶像和粉丝的距离很近,这条分界线才更显珍贵,需要双方小心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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