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文/为了N
两天前的时候我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信，一封没有寄信人没有寄信地址的信，单单用信封装着的一封信。
我不知道信是从哪来的，我已经一个人住很久了，每天离开家上班的时候也会锁好门关好窗。这封信来得莫名其妙，我对它很好奇但却没有立刻打开它。
这封信被我扔在桌子上，一扔就是两天。如果不是在桌上又发现了一封信的话，也许我很久都不会打开它。
今天下班回来桌子上又发现了一封信，用同样的信封装着，同样的没写名字，同样的没有地址，同样莫名其妙的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在书上看了一句话：一个人孤独久了那么这个人的思考方式就会不一样。大概我就是孤独久了吧，面对突然出现的信我竟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害怕。
我打开了第二封信，雪白的信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字：为什么你不看我给的信呢。这种事情就算是发生在白天都会让人心底发毛，我在大半夜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这封信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也许是这封信的字体很娟秀吧，我猜应该是个漂亮女孩写的信。
我把屋子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监视器或者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我又把窗户打开四处望了望，窗户外边是一条马路马路的对面是一个运动场也不可能有人用望远镜观察我。
找了一圈之后我又回到客厅打开了第一封信：
‘你好，我没有恶意。我在一个离你很远的地方给你写这信，这封信应该能送到你身边吧。我是个无聊的人，又出不了家门，偶然的一天我发现透过床头边的墙缝竟然能看到你，听到你诶。最开始的时候我吓坏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像是坏人诶。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我聊聊天吗？重复一遍，我不是坏人。’
我看完了信突然有点不寒而栗，因为我的桌子是靠着墙放的，而墙上刚好也有一个一指宽墙缝。一想到，每天都有人从墙洞里看着我我就有些害怕。
我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鬼吗？”屋里寂静无声。
“啪。”一个小纸条落到了桌子上。这一次没有信封，只是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我小心翼翼的挪过去捡起纸条，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
‘真失礼啊，如果说我是鬼的话我也希望你能说成可爱的鬼，漂亮的鬼，美丽的鬼之类的啊。’ 我：“不好意思啊，美丽的鬼小姐。”
过了一会儿，又一张纸条落到桌子上。
‘才不是鬼呢！我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哦。’看着这样的回答我内心对她的恐惧减少了很多，如果她是鬼的话，说不定也不是太坏的鬼。
我：“哦，哦，可我又看不见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很久都没有纸条丢过来，我鼓起勇气向着墙缝走过去。不得不说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坦然接受。
我靠近墙想要看看墙缝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另一个地方。我把眼睛贴在墙缝上观察，果然什么都看不见。
“啪。”一个纸条从墙缝隙里飞了出来刚好砸到我的眼睛。
‘等过几天我有照片了我就可以向你证明了。’
我才刚把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看完另外一张纸条就又飞了出来。
“吓死我了！你下次看墙缝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我扔纸条的时候看见一个眼睛吓死我了。”
这张纸条上的字写得很潦草，我可以想象出来她被我吓一跳的感觉。
“啪。”“啪。”
又有两张纸条扔了过来，两张纸条上都寥寥草草的写着，‘讨厌’‘混蛋’这样重复的话。
我：“鬼小姐，你是不是被吓哭了啊。”
墙缝的另一边很长没有反应，就在我以为她生气不想和我说话的时候又一张纸条飞了过来。
‘才不是鬼呢！我是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小姑娘才不会说自己是漂亮的小姑娘呢。”
‘那她们说什么？’
“她们都会说自己是扣脚大叔。”
‘呸！你才是扣脚大叔。’
“你看我这么久扣过脚吗？”
‘我看你挖过鼻孔。’
我：……
就是这样在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和我写信传纸条的女孩，恩，应该是女孩吧。连续一个月，我们就靠着信和纸条交流了下来。
她对我说，白天她会花一早上的时间给我写一封信等着我晚上拆开 她说，她住的地方晚上很黑，她很怕黑。她说，她也怕鬼，所以叫我别给她讲鬼故事。她还说，她最怕的是孤独，所以我总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样的生活一习惯下来突然就觉得好亲切，比那种每天有妻子在家说欢迎回来更加亲切。
我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总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我也总说我是一个帅哥。但很不公平她看得见我，我看不见她。所以她很容易就拆穿我的谎言。
我们都很知趣的没有问对方的底细，反正都是萍水不相逢的陌生人能一起聊聊天就可以了何必奢求见面呢。
心不在焉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我早早的回了家。果然，桌上又放上了一封信。我打开了信封取出了信，这已经是我这么久的习惯了。就像很多人每天都要看报一样，我每天都要看一封信。
这一次的信纸是用的五线谱，所以我以为她的第一句会是：五线谱是偶然得到来的，你也是偶然得到的。
王小波用五线谱写过这样的话，我以为她会学着王小波这样写。
信是这样写的：
“你好吗？我过得很好。
今天我久违的出了一次门，是在早上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门外睡了一只野猫（是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猫哦）。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它，它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就站了起来绕着我叫啊叫。
看吧，我就说我很漂亮连小猫都很喜欢我。
可是啊，我身上没有东西喂它，连水都没有。于是我只能饱含歉意的离开它。后来啊，我就一直想要是能弄点什么东西给它就好了。于是我在包里藏了一些火腿回去，要是还能遇见它我就可以喂它东西吃了。可是猫儿不见了，我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再见它。如果时间太长了的话火腿可能就不能吃了。
哦，对了，我窗前的那颗桂花树开花了，所以现在应该算是夏天了吧。可是感觉一点也不热，那么这到底是算春天还是夏天呢。
好希望你快点回来哦。”
我看完了信，轻声的问了一句，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丢过来一张小纸条。
“在，你说吧我听。”
我不知道要给她讲什么，我的一天很平淡的啊，埋头工作埋头吃饭，无趣的一天没有任何值得讲出来的。
于是我只能捡些往事和她讲，和她讲讲我十七岁的初恋与失恋。讲我思念，爱慕还有遗憾。
讲啊讲，夜就已经深了，明月当头。我说，鬼小姐啊，我好想好想见你一面啊。我喜欢上她了所以我好想好想见她一面啊。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有纸条扔过来，‘就这样聊天不好吗。’我看着纸条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会不好，能和你聊天很幸运。但是啊，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对，不是喜欢，是爱啊，我爱上你了。”
对的，我爱上了这个每天给我写信每天陪我聊天的女孩了，很不可思议对吧？
我感觉胸口中有一股情绪想要奔涌出来，“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我爱你，那么你爱我吗？”
一分钟，两分钟……墙的另一边始终没有纸条扔过来。我想我现在一定是哭丧着脸的，一定是。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我的声音。
“啪。”一个纸团落在桌子上，我捡起纸团上面潦草的写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
她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说明她已经喜欢上我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我觉得这个想法八九不离十了。恋爱中男人的直觉往往比女人还要准。不过会是什么原因呢？
“你至少喜欢我，对吧？你是有什么原因吧，告诉我行吗？”说完之后我就沉默中等待着她的回复，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一样。
这次她回得很快，一分钟左右纸条就扔了过来。‘好了，老实和你说吧其实我是外星人。’
“外星人也用汉字吗？”“恩。”“外星人也会想要给路上的野猫买火腿肠？”“恩。”“外星人也会说自己是可爱又美丽的小姑娘？”“恩。”
“好吧，就当你是不能和地球人谈恋爱外星人吧，鬼小姐。” 她在撒谎，恋爱中男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但我不准备继续刨根究底了从她的嘴里已经套不出什么话了，我想知道她是谁或者相见她的话只能靠我自己了。
鬼小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人活过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我和鬼小姐已经聊了这么久的天有这么多从她身边送过来的信。
从那一天过后我开始留心鬼小姐寄来的没一封信，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假装忘记了那天夜里的对话，还是和以前一样聊天斗嘴。我们都离不开彼此啊。
我把她所有的信都放到了卧室里面，每天和她道过晚安之后就花一点时间一字一句的从这些信里寻找蛛丝马迹。可是我把她所有的来信全部都看了之后也没有一点点线索。不过好在她还是会每天给我写一封信，只要她还在总有一天知道她是谁的。
今天的信没有用信封是折的方方正正的从缝隙里扔在桌子上的。下班后我像平时一样读起了她的信。
“你好吗？，我很好。
在今天早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是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下的。知道吗，在我的窗户前有两只正在躲雨的猫。一只虎皮猫，一只白猫。白猫就是那天出门见过的那只，我悄悄的把藏了很久的火腿扔给了它们。
我猜虎皮猫应该是丈夫，因为它可是很绅士的把火腿让给了白猫。它们真是恩爱呢，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变成一只猫就好了，最好是变成一只白猫。
你说如果我变成了一只猫会不会遇到总是喜欢说：‘我已经死过100万次’的虎皮猫呢？你知道这只猫吗？算了，你一定不知道吧。啊～，好想变成一只猫啊，又可爱又幸福。
对了，还有一件事。其实啊，我并不是什么外星人。我不想骗你的，请原谅我。恩，虽然很自私但如果可以的话继续这样的日子好吗？”
我握着信看了很长时间，信里面的那只说：‘我已经死了100万次’的虎皮猫我是知道的。《星际牛仔》的最后主角史派克就缓缓的把这个死了100万次的猫的故事缓缓讲了出来。
死了100万次的虎皮猫遇到了一只美丽的白猫，然后它不再吹嘘自己曾经活了多少次。它陪着白猫，和白猫去面包店里偷面包，用破旧的纸箱给白猫当房子。后来它们儿孙满堂，可白猫死了，安详的死了。于是那只总是死不了的虎皮猫放弃了自己永恒的生命抱着白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想我可以确认了她不是什么外星人，而且也不是活在不同维度之类的。虽然隔着墙缝聊天很不可思议，但至少她真的和我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看着同样的天空。这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我看这封信用了很长时间，久到鬼小姐都扔纸条过来询问我的状况了。
“我没事。”我清了清嗓子把头转向墙缝，“跟我走，离开那里，离开这个世界，找个地方自由生活，就像做梦一样。”
好羞耻啊，自从中二毕业之后就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这句话是《星际牛仔》中史派克对茱丽叶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想对她说这句话，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和当时的史派克很像吧。
很快纸条就扔了过来，“这是什么啊，好搞笑啊。”
“不要这样说呀，我可是学着史派克很帅气的说出来了。哦，对了你应该没有看过《星际牛仔》吧。”我强忍住心中的羞耻说。
“看过啊，我也看过《星际牛仔》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看过她很快又扔过来了一张纸条，“我并不想去送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我是不是真的活着。“这句话好像是史派克对着菲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记不大清楚了。原来她也和我一样爱看这种超级老的动画片啊，我感觉我和她的距离又拉进了一些。
“看过这个动画片的可都是一些老年人了，你不是说自己是什么美少女吗，怎么也和我这个无聊的人一样看这种东西。”
“因为我也是无聊的人啊。”
我想了想也对，如果不是无聊的人的话怎么会每天和我写信说话。我们都是无聊的人，无聊而又寂寞。
这天晚上我和鬼小姐聊了很久的《星际牛仔》。她给我说史派克真是个潇洒的男人，可潇洒的男人往往是留不住女人的。我给她讲史派克是个死老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一条路走到黑正是男人的浪漫。
我开玩笑的说我就是那只虎皮猫，我喜欢上了一只白猫。她说，那我肯定不是白猫，我不可能活到子孙满堂。
我说，我这是表白诶，你能认真回答吗？她说，我这就是很认真的回答。
在和鬼小姐聊了《星际牛仔》的第二天我从宠物市场买回一只小奶猫。白色的，很可爱，我想鬼小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一回到家中我就把小猫带到客厅的桌子上。小猫的脸正对着墙上的缝隙而且还“喵喵”的叫个不停，我猜鬼小姐一定会很快发现它的。
果然小猫没在桌子上呆多久鬼小姐的纸条就扔过来了，“好可爱哦～，这是你的猫吗？”
我：‘恩，我才买的，是一只才六个月大的小母猫哦。怎么样可爱吧？”
“恩，恩，真的非常可爱。”我能够想象得出鬼小姐对着猫咪一脸花痴的样子。
我：“怎么样想不想摸摸它一下。”“当然想啊。”“那么就告诉我你在哪，或者你来我这怎么样。”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很长时间鬼小姐才把纸条扔了过来，“真狡猾啊，你真狡猾啊，竟然用猫咪来诱惑我。可是啊，我不能说！”
我：“没关系的，鬼小姐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的。只要你不是男的就算又丑又胖我都想要和你结婚。”
“不是这个了，我是女孩啊。可是啊，我有我的理由，别问了，好吗？”
看完了纸条我盯着墙洞盯了很久，我想要从这个墙洞里看到她，哪怕是一眼哪怕是一根头发。可是啊墙缝后面只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一只以来与我聊天的人。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好吧，以后我不会再问了。那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随便什么都好。不要让我喜欢你这么久却还只知道你喜欢猫的。”
我想她应该是有她的理由吧，我安慰自己，没关系就这样陪着我也行，至少我不会那么寂寞。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鬼小姐把纸条扔了过来，连带着纸条一起扔过来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带着灿烂笑容高举着双手的漂亮的年轻女孩。
“看吧，我很漂亮对吧。”
我看着照片笑了笑，“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应该是看见了我一脸惊艳的样子得瑟的又扔过来一张纸条，“是不是很漂亮！有没有被惊艳到！有没有爱上我！”
我：“早就爱上你了啊，只是现在更加更加爱你了。”
她以为我会像平常一样和她斗嘴没想到我会一脸正经的表白，每一次的表白她都会隔很久在扔纸条过来。她不知道怎么应对我的表白。
这次她的回答比以往要快很多，“我也爱你。”我拿着纸条呆在原地，我想要大吼大叫欢呼雀跃，但最后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拿着纸条呆呆的站在桌子前。
“你傻站在桌子前在想什么啊？”她问。
“怎么说哪，总会有什么都不想的幸福时刻吧。”例如此时，例如此刻。
看小说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你喜欢一个人了你向着的就是如何跟她在一起，什么放手祝她幸福都是狗屁！爱她就应该拉着她的手一路逃啊逃逃到天涯海角世外桃源然后和她一起白头到老。那时还正在上高中虽然充满了对爱情的渴望，但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如今我爱上了一个人内心充满了对她的爱恋却又见不到面，我单方面的认为鬼小姐是我的恋人。鬼小姐说，她喜欢我可是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她交往。
我说，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啊喜欢一个人不和他在一起难道还要跑到庙里当和尚尼姑啊。
“你这是歪理，等一个等不到的人有什么用呢。”
“不等一下在怎么知道呢？”
“可是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啊。”
“那我就等一辈子。”我坚定的对她说，“我都这样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告诉我你不能说的理由呢？”
“我可能快死了。”她告诉我。
“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开玩笑啊。”我说，“好了，不说就不说咯。”这个问题又被她这样搪塞过去了，从她的嘴巴里完全套不出什么情报来。
“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哦。”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我问，“要不把地址告诉我，我寄给你。”
“不用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对我说生日快乐。”
“这么简单啊？”“恩，就是这么简单。”
我这么可能让她过这么简单的生日，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买了一些装饰用的彩灯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打开房门我轻轻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当然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回音。我把客厅好好的装扮了一下，顺便也给猫咪小白带上了尖尖的生日帽。它很不喜欢这个帽子一直用爪子蹭啊蹭可我打的绳结又很牢靠它完全蹭不掉。
小白不停的冲我喵喵喵的叫以求我放它一马，我蹲下来抚摸了它一下：“忍一忍哦，等等生日会结束了就给你去下来。”
在我布置客厅的时候鬼小姐一直扔着纸条，我全都没看。等一切布置妥当了我才拿起桌子上的纸条。
“猫咪好可怜哦，把帽子从它头上取下来吧。”“别布置了来陪我聊天啊。”
我：“你不知道，小白最会装可怜卖萌了。布置彩灯也没要多长时间的，等天黑了我就把彩灯打开这样才像是生日会嘛。”
我和鬼小姐聊着聊着天就完全黑了来，我打开彩灯从厨房把点着蜡烛端到了客厅。
“许个愿望吧。”我站在桌子旁等着她许完愿望，“许完愿望我就帮你吹蜡烛咯。”“恩。”
我说：“生日快乐。”然后一口气吹完了全部的蜡烛。我把蛋糕切成了三份两份大的一份小的，大的是我和鬼小姐的，小的是猫咪小白的。
小白很嫌弃蛋糕，它一口也没吃。“真浪费啊。”鬼小姐说
我：“对啊，小白真的很浪费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粮食。”
“我说的是你啊，一个人吃还买这么大的蛋糕。”“才不浪费呢，吃不完我可以放到冰箱里嘛。”“蛋糕放到冰箱里还能吃吗？”“不能啊，所以我留着给你吃啊。”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知道吗今天是我20岁生日。明明打算要好好庆祝的，可是啊家人都忘记了。”鬼小姐停止了继续和我斗嘴。
我挖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不是还有我记得吗。”
“恩，所以我很开心啊。”我才把这张纸条看完鬼小姐又扔了一张纸条过来，“这样的日子好像是梦一样。”
“对啊，好像是梦一样呢。”
这是我和鬼小姐的最后一次对话。
在她生日之后过了，她突然消失了。没有白天的来信也没有晚上的小纸条聊天。没了她我感觉生命中缺少了什么，就像是你习惯了看每年春天开的花，夏天的的蝴蝶，不这样的比喻也许不恰当。无论是看花看蝴蝶只是习惯，就算是那一天消失了你也不会失魂落魄。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只在夜里的飞蛾突然见了一次黎明的太阳，你看见了最美的东西你想要忘记它？怎么可能，你忘不掉了，你飞在黑夜里都想要追随光明，哪怕是失去生命。
对啊，就是这样。我失去了鬼小姐，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消失了。也许是那个神奇的墙缝不能再为我们传递消息了，也或许是她厌倦了与我这无聊的人闲谈。不管什么原因，她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连续三天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面边看信边自言自语，信是鬼小姐这一个半月以来写的琐屑小事。我坐在桌子旁边期待着她能突然的扔一封信或者扔一张纸条。
“好狡猾啊，好狡猾啊，你一直说我狡猾其实你才是最狡猾的啊。一声不吭的出现又一声不吭的消失。”我自说自话，小白担心的用头蹭了蹭我。
“啪。”清脆的声音，是信封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我快速的站了起来，慌忙的拿起桌子上的信。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没有离开我。我快速的打开了信封读了起来。
“你好吗，我很好。
几天没给你写信了，抱歉。有些事情果然要告诉你才好。首先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住在哪里，我一直说有我的原因。对了，你听说过多发性硬化病吗？没有听说过吧，其实之前我也没有听说过。如果自己没有得这个病的话我也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详细给你说是什么病了，反正是很严重的病虽然不是很致命但是人会慢慢变得没有力气最后会连笔也拿不起吧。得病的那几天我很沮丧，一直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我觉得上帝一定是和我有仇的。后来我发现床边的墙缝能看到你家，我吓了一跳真的。起初我以为是幻觉但后来发现一切都是真的。很神奇对不对？也许是上帝也很同情我了，才让我不至于那么无聊。
最近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就连提笔都有些费力了。医生说这个病越到后面力气就越小，可能到最后连话都不能说吧。医生还说这个病做手术存活率很低。以前我想能多活几天就多活几天，但现在我想能有一天能去和你见面和你牵手。我想好好活着所以我要去做手术了。瞒了你这么久很抱歉，因为现在的我样子很糟糕还有不想让你也像其他人一样把我当个病人。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去手术室了，如果我还活着能当你女朋友吗？
哦，对了引用史派克的一句话，‘我并不是想去送死，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不是活着。’
ps：以后你要少吃方便面这对身体不好。还有如果手术失败了你能别和其他人用这个墙洞交流吗？
再ps：那天的生日我很开心，和你一起也很开心。
最后对不起，还有再见。”
我捏这信冲到墙洞旁，我不知到说什么。我想怪她这么久不联系我，我想怪她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什么都没开口。
“1576xxx7895，我的电话记住了，我家在A市xx路曙光小区手术结束了一定要来找我啊！一定要啊！”
我还期待着她能有所回应，但什么回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吗。我想鬼小姐真是一个笨蛋，什么都告诉我了为什么不说她在哪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也许她是故意不想告诉我的，她那么多小心眼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明我是那么爱她。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客厅的桌子上都没有出现一封信。
一周之后我又如往常一样下班准备回家，我一点不想回家回家会让我想起很多关于一个女孩的事。于是我在外边喝了一些酒，到了很晚才往家里走。
楼道的灯坏了，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害怕。我打开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我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向楼上走，一个人影和我擦肩。
“今天天气真是热啊。”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我礼貌的侧了侧身子，“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女孩继续说，“就是一只白猫遇到了一只虎皮猫的故事？”
我把手机屏幕向上移了移照出一个穿着连衣裙的明媚女孩，剪着利落得短发笑容灿烂。
“听过啊，好像是一个无聊的人遇到女鬼的故事吧。”
嘿，鬼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编辑/乖巧的川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