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G.P.A经授权转载自第一财经周刊（ID: CBNweekly2008） ，作者黄瀚玉。
霾、堵、没户口、买不起房……北京给了你一道道的坎，你为什么还是愿意留在这儿？答案可能是因为爱吧。
周六北京的PM2.5达到了267，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给出了重度污染的红色提示。如果把这个数字换成直观的体验，那就是街上又成了一片寂静岭。
现在判断北京的雾霾有没有爆表，我们通常直接通过肉眼能不能看到马路对面房子的全型来判定。今年的北京已经这么来过一次，据说那天要弄一个浪漫的楼底草坪表白都不行，机场的航班被逼得降不下来也飞不上去。
某种程度上说，北京有一种魔幻色彩。比如区区两公里的路，遇到大堵车时也能花上整整一小时和80元的打车钱。比如四环开外6万元一平方米的房子，依然能引得大家以秒为计时单位来抢购。再比如你买彩票中个小奖的概率，都高过在这儿谋个户口。
宜居吗？好像真的很难说是。对生活在北京的艰辛的抱怨从来不停歇，但北京的外来人口也从来没停止过增长。O2O上做美甲的阿芸是重庆妹子，理发店里的阿Ken从东北来，健身教练Andy跟家里打电话时说一口安徽话，上周才给你家打扫过卫生的王阿姨的个人简介里写着她是河南人。必须本地籍、本地车才能上岗的网约车新政已经出来了一阵子，但偶尔你还是能碰到一些开“冀”牌的师傅。当然，在北京还有许许多多一天有8小时坐在国贸CBD里、现在可能已经开始计划元旦要不要回趟老家的Rebecca和John们。
一个疑问呼之欲出：霾、堵、没户口、买不起房，你为什么还是爱北京？抱着这份疑问，我们在微信和微博上做了一个调查，希望听听留在北京的人们的独白。
在收到的答案中，一些人说他们并没有那么爱北京，只是考量了它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后做了留下的选择。北京就像能够吸引所有新鲜事物、软硬件资源的磁铁，有人喜欢这里的艺术展、博物馆和图书馆，有人说“这里看场话剧演唱会就像其他城市看场电影一样方便”，一位小镇姑娘说至少她在北京抽烟不会像在老家一样被人盯着看。可以预见的是，这个城市对于出格的装扮、不同的意见、LGBT的接受度也会更高。
也有人告诉我们他们在北京奋斗得有多辛苦，加班到楼里没有人，压力大到洗澡晕倒，一位学法律的小哥说他工作两年把北京16个区的法院跑了个遍。但似乎只有北京能让他们看到个人发展的更多可能，毕竟一些冷门的专业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对口的工作，年轻人也不会因为太早进入生活的舒适圈就放弃了不断充电。
久而久之，倒是老家成了那个让人更觉陌生的地方。初中、高中的同学早早结婚生子，聚在一起聊天都没有共同话题还会问他们什么时候也办喜酒要孩子，以酒局牌桌KTV撑起来的娱乐模式也让他们无所适从。男生要留个小辫子或者女生要剪个寸头，也都会被父母摆手说得不要不要的。
这么一想，北京太像一个结合了浑浊和bling bling感的水晶球。在被雾霾封起来的苍穹下，人们不敢轻易生病，心甘情愿在地铁里被挤得像沙丁鱼一样从城市的一角被运到另一角，或者为了买房、给父母或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在双11都不敢轻易剁手，为的其实是能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新世界里，能第一时间接触好看的展览、话剧和电影，体验最新推出的互联网服务，结识那些能让他们了解更多、看得更远的人。曾经陪着他们一起奋斗的人可能换了一拨又一拨——男女朋友、大学同学、一起入职的同事，但似乎只有留下来继续走，才是对自己之前付出的努力最好的交代。
我们从问卷中挑了50份答案，他们的故事，说不定也是你的故事。
北京，帝都嘛，儿时的梦想就是来北京看天安门，大学毕业后如愿以偿，成了一个彻底的北漂，喜欢北京的地铁、胡同、小吃，喜欢听京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北京接受好的教育，纵然有很多不如意，但仍不愿离开。哈哈哈，我爱北京。@静默
Celia Chan／26岁
很爱北京因为北京是有思想有故事的城市，北京是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城市，无论多苦多累，有梦就有爱。虽然我不能创造未来改变世界，但也希望能在北京活得精彩不留遗憾。
雨后／30岁／来京2年
几年前，我妈得了一场重病，天天住在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凌晨3点去排队挂协和医院的号，当时我妈对我说真希望在北京有个落脚的地方，几年后虽然在另一个小城市已经有房有车有老公有孩子有高薪工作，我还是投向了北京的怀抱，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
为了值得相处的人
谁叫它外表具备文化底蕴，骨子里又叛逆反骨！京城里的人是让人离不开的黏剂。@WLT
菜小圓／27岁／来京4年
最终还是啃老买房了。北京和珠三角无论是气候、饮食还是文化都有很大差异，北京也的确能挑出n个缺点，但它最大的魅力就是人，这里吸引了无数有趣、有才、有故事的人，而我离不开这样的朋友圈。
爱云呐／26岁／来京半年
刚来北京半年，虽然面对拥挤的地铁人群尚未适应，但是感觉到了这个城市里同龄人亦或是同类人的努力。压力虽大，但是有时候佩服自己和我们这群人的勇敢，曾经被批评的90后已经在用自己的努力为生活奋斗了，所以，残酷的环境加上努力的氛围也算是我对这个半年生活之地的感悟。
sean／20岁／来京读书第三年
决定要留在北京了，虽然家庭条件完全不可能在北京买房，但是北京吸引人的地方很多，北京比其他的大城市要包容，就业机会还有未来前景都比其他几个城市要好……其实就是想赖在这儿不走了，年轻的我觉得租房也能过得挺好的，反正我估计也要打一辈子光棍。
北京的文化底蕴、全球大品牌的旗舰店、话剧音乐剧演唱会、各色的美食、更好的人口素质和医疗教育公共出行的极度便利，让我更想留在北京，超越了房价物价对我的束缚。@Elliot骞
niki／28岁／来京一年多
对我来说北京是非常宜居的城市。
1.北京的社区图书馆之普及我想其他城市很难比得上。首图、国图、市图几乎在各个城区都有一个图书馆，可自习、借书、上网。
2.北京的医疗资源之丰富也提高了幸福指数。医保自动覆盖8家三甲医院（协和、中日友好等）。随便一个东城区××医院，北京医科大学××医院也能遇到全国有名的医生。关键是，这些医生病人多，理念先进，不稀罕坑你。 我在成都花几千元治不好的病，到了北京普通门诊，医生给我开了几十元的药，说这种病没有问题，可以观察，无需治疗。 医保卡的个人账户每个月可以提现。
3.北京的教育资源就不说了。
4.关键是天气干燥。来了快两年没见过老鼠。在广州见过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老鼠。每天晚上一窝老鼠在客厅狂欢。蚊子蟑螂也是大体格的。（北京）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晒衣服一天就干了。同一床被子度过一年四季。
5.说什么空气不好，其实北京近两年空气已经好了很多了。家乡成都的空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不见太阳，闷在盆地里。
Jade徐小玉／33岁／来京14年
不谈房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能算个活得标致的中产；在北京，可以在某个周五晚上为到底去哪个音乐会犹豫不决；偶尔挑剔的味蕾总能得到些犒劳，只要不心疼钱包；总能和比自己强大的人在一起做点什么，心智的拔高令人满足；三里屯那些扮相张扬的姑娘们提示着存在感。比精英总是差一点，总说自己会沦为破产小市民，但至少这里有各种可能性。爱北京，不想离开。
一一／25岁／来京2年
堵车但是我没车，污染戴口罩啊，户口公司可以办工作居住证，没啥啊，各种不好，可是也有各种好。这里机会多、展览多、建筑多。这些都是我的心头好。还有演唱会话剧也多啊，我喜欢去看这些，让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至于待到什么时候看心情喽。
老Pat／30岁／来京6年
北京讲规矩有秩序，适合厌烦各种潜规则的人，想安静一下很简单就能藏起来，想疯也随时有的疯。生活配套成熟，新事物进驻快，生活越来越方便。有小胡同大宅门，也有小剧场大剧院。
王胖子爱飞行／25岁／来京2年
因为北京路上开远光灯的司机相对其他城市较少。
家里也霾也买不起房，工作机会还没北京多，所以，为什么不来？@A__A
萌萌萌萌萌萌萌胖熊／20岁／未来可能待在北京的大三学生
没办法，即使有那么多不好的因素，但是我所在的新媒体及影视行业，论资源的集中度、人才优势和产业链的规模，这里都是国内任何一个城市所不能比的。因此，要想获得最新的行业动态、最佳的人脉资源以及个人最好的发展，你必须爱上北京！
JyngYu ／23岁／刚来北京读研
正在努力在这个城市寻找一些些归属感。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想追求更多可能，北上广深哪个不霾不堵随便有户口随便买得了房，既然如此，那就在最好的地方吧。
卜相伟／26岁
我来北京无非是想给自己“镀金”。之前也是从事采销工作，但是在分公司，接触的也是厂商的分区，现在换工作来到北京，在一家电商的总部，同样是采销工作，但是接触的就是厂商的总部，也可以说是上层，这样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二来也是为了拓宽人脉。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之前在北京上过学，对这座城市相对较熟悉，有之前的朋友。
Yanky／24岁／来京7年
其他地方更不好。上海冬天没暖气，夏天长江沿岸热出翔，冬冷夏热，房价一样贵，且不喜欢那种太物质的氛围。广深夏天太热，习惯了干燥，受不了潮湿。房价一样贵。成都，离家太近，不适合工作，也没有金融挣钱的机会。太潮湿，衣服晒不干。北京，一切的中心，既然都要到大城市，就到最大的那个，最最正宗正统的那个。
桔梗
奔三的人，搞研发的，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潮牌，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一句话，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但离开这座城市，我根本找不到工作，就这么简单。
NEO男／30岁／来京4年
不是我喜欢，是我父母喜欢……觉得读了书就应该去大城市出人头地。
CiCi大王／23岁／来京2年
我一点都不爱北京，我爱的只是家人对我的期待，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任性放弃打拼就直接离开让他们难过伤心。
与老家出门就碰到熟人，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茶余饭后的消遣相比而言，北京陌生的环境让人觉得无比自由，活得更真实，更自在！@Smamall
觉皇／27岁／来京6年
当初来的时候是因为女朋友在北京，现在女朋友变成媳妇了，算是种瓜得瓜。我们都是南方人，对北京谈不上爱，留在北京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家乡，在我们的小城公务员和做生意是仅有的选择，一切都很拘束，甚至连办个丧事都得找关系。北京有雾霾、有堵车、有高房价不假，可至少能活得自在，至少大部分你想要的都能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到。
蛇牙车君／22岁／来京4个多月
我也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加班加到楼里没人，雾霾严重到红绿灯都看不见，地铁像人肉罐头，房租高得让我双11什么都不买还得吃土……由于我才毕业几个月刚开始工作，前一阵子不适应这种高压生活，洗澡时晕倒受伤了，甚至产生过打包行李回家的想法。但是我发现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时候，我还是顽强地挺过来了。也许真的很害怕回家之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安乐生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跳出舒适圈的勇气。愿还在这里拼搏的人一切安好。
Grace／ 25岁／来京6年
没户口没车有污染，可这里依旧有生活啊。在北京上的大学，习惯了大城市，不想回去，同学朋友都在这儿，离开北京不知道去哪别的地方好像都找不到好工作，回家的话，上学的时候学习还比较很好，高中的同学回家的很少，待在家里的同学大多没有上研究生，早早就结婚生子了，回去不仅没有好机会，感觉也没有同类。
Nancy／26岁／来京2年半
北京有最好的教育资源，在这里的两年多汲取了很多新鲜知识，再没有地方比北京更能给我们好的平台、视野了。这里比其他地方更自由，想做的事儿就能去做。当然了，还有好多优秀的朋友在北京。如果回家了，会很不适应。无论是圈子还是格局，都和北京比不了。为什么，我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体验就是可以有无数种可能性，而未知又是那么美丽，所以甘愿用青春去试错，去挑战未知，而不是接受平庸的现实。
杨智杰
1／4的人生在这里度过，已经熟悉的城市，随时可以约饭吐槽的朋友和老师，还有跟专业最对口的工作机会。 不在北京就回家？可是奇怪的是，离家越近，自我变得越渺小，小到我都不记得到底想要什么，常常因为太过安逸或者沉浸在家长里短而讨厌自己。但是呆在北京，一个人，但会更清楚地努力工作，不用生硬跟别人讨好关系，更能看到自我的价值。 至于霾，哪儿都有霾。堵车，我还没开车。户口啊，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十年以后在哪儿。不过现在，我喜欢这里。
因为我最好的青春都留在北京！@大鹏
Aspirin／24岁／来京6年多
大学4年蜗居通州，毕业去了律所，为了立案从密云到大兴，从平谷到房山，北京16个区的法院跑了一个遍，各种心酸眼泪自有体会。现如今进了法院，同学、朋友、同事都在北京，回到故乡有种莫名的陌生感，故乡建设日新月异，而我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高中时代，在家开车都需要开导航，还没在北京对路况熟，尴尬之余，略微心塞，不是我爱上了北京，或许是我习惯了北京，快过年了，思乡之心依旧迫切。
游泳的擦屁股纸／31岁／来京8年
因为8年前刚来北京的时候霾还很不常见，而且那时北京的工资明显很高。住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
王辛迪／24岁／来京6年
为了爱情留在北京，结果爱情没了，自己也习惯了在北京生活。
小晃不暴走
来都来了，花都花了～无法抵抗的八个字～
喜欢北京人儿的局气～PS：学外语的，北京机会多啊，家乡都没几个外企。@猫呆
Mary／44岁／来京16年
因为骨子里一脉相承的文化和根基，只有在北京和西安才能强烈感受到这里就是中国，这种喜欢更多的是一种内在共同的味道，中国的味道。
咦霏酱Kylie／19岁／来京两年
选择来北京读大学并不是我最初的想法，然而阴差阳错地到了这儿。北京最让我喜爱的地方在于提供了拓宽视野的平台、各种文化活动、读书沙龙、艺术展览。除此之外，喜欢听宿舍东门小卖部大爷质朴的京腔，食堂阿姨热情的招呼。毕业之后我会留在北京，还是回到家乡，都仍是未知。然而不论今后我选择在哪儿生活，北京带给我的粗糙却又温情的印象会相伴永远。
朱伟麒
在中国有许多的大城，可是北京有最多的传奇，有最多的摩登，有最多的音乐和酒。让人看得到向上的方向和始终延伸的眼界。
冯橙橙
因为这里既商业化又有人情味；既可拼命工作也可享受生活；既有深入骨髓的皇都风范又有拥抱世界的广阔胸怀。北京，是一个亦古亦今，进退自如的城市。
痞老儿板
因为喜欢，没道理，跟着魔一样。喜欢胡同，喜欢红墙灰瓦，喜欢有关北京的一切历史有关的东西。小城市里，娱乐设施少，精神文化生活少，在北京可以去看演唱会、看话剧、看芭蕾、看交响乐，也可以不花钱的去大街小巷瞎溜达，最重要的是在这儿没人认识你，你在大街上吸烟也没人理睬你。在我们那儿人盯着你看 （我是女孩）， 思想还是毕竟闭塞，在这儿能遇见不错的朋友。就是拉斯维加斯一样、谜一样的生活。就像那句话，万一梦想实现了呢？
Stan Chu
北京的糙（养育了类似窦唯，高晓松……）和各色杂人的聚集，如飞蛾一般可以让年轻人获得异常机会。与自然和社会雾霾相比，还是有一些自由和梦想空间，值。
Jonathan
在北京上学后留在北京买了房有了户口，然后来上海工作一年后特别想念北京，一个朋友说，北京哪儿都不够好，可就是喜欢北京的糙。我觉得我一直爱北京就是因为那股糙劲儿。
有爱情，还能看话剧。@一凡祎璠亦凡
xiao.雪／28岁／来京半年
工作是早出晚归，每次高峰期挤地铁的时候都特别失望，各个都是野蛮人。新鲜的好玩的也就是生活的调料而已，有趣的人在哪都有趣。至少目前我对北京没那么爱，只是，我爱的人在北京。
王辛迪／24岁／来京6年
为了爱情留在北京，结果爱情没了，自己也习惯了在北京生活。
南屯牛肉干
因为前女友们爱北京。
或许，我们现在活得很累，但在也只有在这座不宜生活的城市里才能找到我们自身的价值吧。@一捷
瑛太哭了／22岁／来京5个月
因为在这儿，才发现人生有这么多活法，才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所以要继续努力。
曾诗／来京11年
留下来就是爱么，也许只是不甘心。毕业后选择来到北京，一晃11年过去了。与其说爱北京，不如说爱自己，因为是在北京的经历让自己更加了解自己，更加爱上坚持、努力的自己。霾、堵、没户口、买不起房我都在经历，但却不胆怯，我还在忠于内心的路上一直奔跑与拼搏。
唐唐唐🐳
爱穿梭各大胡同的糖葫芦烤冷面，爱撸遍街边琳琅满目的串，爱三里屯CBD的潮流时尚，更爱足不出户世界美食、展览、艺术尽享，最新资讯唾手可得，最新事物首发体验。不过，最爱的还是周围所有人的那股冲劲与拼劲……
一捷
就好像《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中的主人公那样 在北京的我们同样回不去那个叫“故乡”的地方。或许我们现在活得很累，但也只有在这座不宜生活的城市里才能找到我们自身的价值吧。我坚信着。
张
愿意留在北京的人都是因为有一颗北京心，向往着一切美好，遵循着自己的思想，没有谁会被迫来到北京，甘愿留下的每一个人都属于北京。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包裹得里面都有一个健康有活力的跳动的心脏。就像北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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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逃离或者留在北上广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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