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第四十一章云:“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意思是最洁白的好像污浊,最方正的没有棱角,最大的器具最后完成,最大的音乐没有声响,最大的象没有形象。大道隐匿,没有名称,却唯有道善于始生万物,又善于去完成。刘蕾老师的QQ昵称是“大象”,题目有了老师的教育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之意。
——蒋昕宇
「三年,就像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明知是离别收场,却依然全情投入。因为,于我而言,这是无数个三年中的一个;于你们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经历。我总希望每一个三年都能在彼此心中留下未完待续的回忆。」
这就是刘蕾老师对自己在嘉祥育人十余载的真切感触。的确,在她的学生心中,刘老就是这样一位对教育毫无保留,对学生倾情付出的一位老师。守“嘉”十余载,她用青春和对教育的热情培育了一代人,她的学子,有的已经踏上工作岗位,有的还在学术界钻研;有的刚刚进入大学,有的还在嘉祥的校园里。
在她的学生眼里,她传授历史,教人以史为鉴;她坚信理想,教人奋力追逐。她在这校园里与太多学子相遇,知己、朋友、老师,抑或是先生,在每一段和学生的故事中,她有着不同的身份,但她那作为教育者的风骨,却山高水长,始终不变。在这里,我们拾起她在嘉祥一个个三年里的故事,拼出一个真实的刘蕾先生。
第一次见刘老,居然已经是十三年前了。但我至今仍然记得走进初一14班教室,穿着玫红色T恤的刘老对着我和妈妈笑的样子,那一刻,第一次离家即将进入一个陌生环境的我莫名对未来三年感到了一丝安心。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刘老和现在的我们一般大,如此庞大且费神的工作,却能做得井井有条。我妈妈也是一名教师,她经常感叹,刘老当老师当得很艺术。
初一的我是个哭包,当时家里适逢变故,加上第一次住读,成绩也不是很好,考完一次哭一次。对于拖平均分的我,刘老没有一丝不耐烦和责备,而是不厌其烦地找我聊天。在长达一年的交流中,她慢慢教会了我坚强和快乐。初二的那段时间,我的表现糟糕得自己都认为刘老应该要放弃我了。在一次不理想的半期考试后,刘老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次找我谈话。大概这次大家都开诚布公,回顾了一段时间来的错误,所以到最后,与其说是学生向老师认错,不如说更像两个朋友的和解。其实一直以来,刘老也都给我这样一种平等的感觉。
上高中后虽然没有天天见面,但一有空还是会约上以前的同学晚饭后找刘老聊天。高考前有段时间胸闷气短,不敢告诉家里,还是刘老带我去医院做的胸透和心电图。医生说只是因为压力太大,为此,刘老送了我一套减压钢琴曲的CD。
现在工作了,回成都的时候不多,一两年才能成功约饭一次。不过,我时时回想起当年在14班的点点滴滴。我也十分庆幸,在我最重要,也算是学生时代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刘老。
2007年9月,初入那时还不叫“嘉祥”的嘉祥,进班报到,见到年轻的刘老,未及猜出所教科目,便自爆教授黑死吹(history)。彼时怯生,不知食堂何处,被带去吃饭,吹了一路。之后,作为班主任的黑死吹老师更是不但可以在历史课上吹,还可以在班会课上、下午课前、晚自习前吹,甚至可以单独面吹。汶川大地震当晚,同躺大操场上不远处的刘老还打电话吹得不住笑,至今记忆犹新。风有大有小,或和煦,或凄紧,龙门阵虽变化百般,身在其中,却时时如沐春风,心田花开。受其教诲,而今江南岸绿,已吹成黑死吹隔壁专业在读PhD(鉴于黑死吹师生常常嘲笑我们没文化,故隐去专业名)。
公元2017年9月,十年前那个怯生的小朋友受邀上母校官推黑死吹教黑死吹的刘老。静心反思自己要吹刘老的什么呢?我想,是一位师者对学生长达十年的影响吧。
或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2017年6月7号的那个晚上,那个郫县校区的夏夜,那个对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日子。关乎我的怯懦,关乎我的未来,关乎我内心深处真正的愿望。是先生的几句一针见血的话,消去了我的彷徨,让我不仅有勇气面对第二天的考试,成功救赎了自己考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更让我有勇气面对今后的生活。只要内心坚定就不会有彷徨,纵使前路漫长。
现在的我一个人孤身在楚地求学,然而时常梦回仍然是先生的话语和那间不大的办公室。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譬如我不太记得起先生的话语,但是我却记得先生的教科书,先生的批注,先生桌子上的那只玩偶……在离别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自己会因为回忆而潸然泪下,譬如我记下这篇琐碎的文段之时。我多想再读一次高中,再去一次那间不大的办公室,然而人生总是这样,很多事情终究化成过往云烟,留下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碎片沉淀在回忆和心底。
很多人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别人的一生,虽然他们自己或许并不知道。我正是一个这样在不经意间被先生改变的一个顽劣的普通高中学生。
高中真的是一场艳遇,可幸我遇见了您,终得遇见了自己。总感觉人生就是不断地被赶鸭子似的赶上架,指不定哪天没上架就准是上了刀闸。漫无目的晃荡着的我再幸运不过的在高中遇上了您。害怕平凡的都是平凡人么?大概平凡人是逃不过那温柔的枷锁更不会为此感到什么害怕的。害怕平凡的人,心中定是有着野望,有着使他的血液都为此沸腾为此经久不息澎湃流淌的野望的。他定是有着方向与目标的,不是彷徨的孤魂野鬼不是行尸走肉,不是那波中的浮萍,不是那远空的游云,他本身便是那滚滚东逝水,便是那浩渺深沉的无尽碧落。
说的如此壮阔有力,谁又想得到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某年某月某日尚决心读理科的某刘姓学生恰被其班主任某刘姓教师逮住历史填空直接抄答案后,从此以后对待历史作业侍神礼佛般饱含敬意,畏畏缩缩的学着学着,一不小心就迷上了这文科的路,至此深陷其中无心自拔。
或许再没有人一个一个叫我们的外号
再没有人因为卸任我们班主任而在讲台上失态地流泪
再没有人因为一张出门条跟我们讨价还价
再没有人连我们一点点的心事都能看破
我很幸运
在这三年有这样一个人
让我爱上历史,只因她上课的那份神采飞扬
让我选择历史,只因想成为跟她一样底蕴厚重的人
让我在高三的时候不再迷茫和懈怠,让我实现了梦想
我想,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可能是经不起煽动的。一旦扯上与回忆有关的话题,人就会下意识地变得敏感起来。于是乎,当我再次回头,又看到刘老陪伴我走过的那六年,好像才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那六年时,所有的感情又会交杂在一起,抱成一团,再难以分得清。我会一直觉得,刘老是一棵树,在一个她认为正确的位置站成了四季,不偏也不倚,笔直的身躯活着遒劲的枝干,就活成了一道绝世的风景。她是在我来时必经的路上伫立着,一开始,我遥望着这棵树,她是师长,是淳淳的教诲与威严;慢慢地,我靠近这棵树,她是姐姐,是入微的关怀与温暖;再后来,我栖息这棵树,她是朋友,是大胆的玩笑与平等。我的路还在前行,我也知道,无论多少风吹雨淋,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位置。可我想说,我多么希望在每一个我看不清的路口,都能有一棵如您一般的树,能够让我有机会对您说一句:谢谢您的教诲,谢谢您的包容、理解、支持。谢谢。
时光匆匆,急景流年,刘蕾老师又开始了她新的“三年”,她的学子们在世界各地,带着刘老给的烙印,继续在人生路上走着。渐渐的,和刘老一起经历的嘉祥故事,也成为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继续在我们心中发光,发热。她做到了她的理想,在每一个三年里留下未完待续的回忆,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在慢慢的用教育改变我们,改变这个世界。不知这个校园里还会发生多少和刘老相连的嘉祥故事,也不知我们在那未完待续的回忆里何时又能重逢,她留给我们的,除了回忆,就是那教育者的风骨了。希望她的坚持,她的笑容,能够改变更多少年,能够留下更多精彩未完的回忆。
如果非要用一种树形容她,大概是柳树,不张扬不繁华,可微风一吹,就是三月的春光;
如果非要用一种颜色形容她,大概是红色,热烈而朴实,不娇羞不做作,一句句教导,就如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