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烨：被世界小范围的传播

秦大明 · 公众号 · · 2019-09-09 20:38

正文

社交媒体上熙熙攘攘，《兰心大剧院》定档，大家奔走相告。确实，从导演到主创都太令人期待了。

转眼即将2020，仿佛跨入新世纪一般，我很爱在特殊的时间点或者节日给自己暗示及鼓励。年末的时候可以在大荧幕上看到喜欢的导演真的很难得，是娄烨，所以更难得。时间再往回倒，往回倒到中学时代，或许更久之前。

记忆也开始变成手持dv一样的画质，模糊摇晃又抽象。那时候网络关系还没有同现在一样复杂，复杂意味着可利用的时间被分割和拆解，直到被不经意地拂走。那时候满腔赤诚又执着，可以静下心看看厚厚的书籍可以观看更深层次一点的电影，课余时光被填补，情绪在阳光下野蛮生长。

娄烨的电影到现在截止可以公映的只有三部，404好像成了他的标签。之前看了西宁电影节上的采访，媒体代表提问如何看待自己被封禁，以及大环境下诸多禁忌要如何进行艺术创作。娄烨只是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但稍后他继续补充到： “拍你想拍的。 ”从《周末情人》到《风雨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头好，不过我有初见情节，我的第一部娄烨电影是《苏州河》，所以我最爱的是双马尾的周迅，是戴着金色假发化着蓝绿色眼影的美人鱼。

这部直接以第一人称视角切入，两段式的剧情设计，搭配典型的娄式摇晃镜头，在我不着调的学生时代里不紧不慢的敲进一颗钉子，影响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影喜好。灰调的胶片颗粒感叠加大段的旁白叙述，焦距不合时宜的推进和拉远，这是他的旗帜，同样也是他的坚守。以至于若干年后，一个人买了瓶饮料走进影院，《风雨云》的第一个镜头：充满迷雾的郊外，跟随式的拍摄，就能把自己拉回几年前，我很不情愿的将这归类为时代印记。

不得不承认，时间的确走的太快了。世界的表层变化万千，学生时代扎下去的钉子却依旧还在。娄烨在他的纪录片《In Shanghai》里说到：电影就是胶片的，你用数字来模仿胶片质感实际上不是特别有意义。因为太容易了，当开始做的时候，会发现只是一个插件而已。

贯穿娄烨这些年的电影的区域背景里，大部分的影像留给了上海。娄烨喜欢上海，这点他自己在采访中已经说过不少次，以及后来《In Shanghai》的纪录片，他自己拿着手持dv直接记录他眼里的上海：隧道两头的上海，一边是枯败的郊区景象，是停靠在河边靠船为生的人群，也许他们不是上海人，但不重要，这里是上海。另一边是灯火通明的招牌和川流的车群。

很多个白天夜晚交替，又真实又特别不真实，人与人在共生，人与城市在共生，无论有多么的不同，但的确在这同一片土地上发生了，夜以继日。

娄烨自己配了大段大段的旁白在阐述他眼里的上海： “在一个下午我拍到了这些，我把它留在了影片里仅此而已，它不能说明任何事情。我的摄影机就这么大不可能包容全部，就像一部电影，所以你可以相信他，因为它发生在我摄影机面前；同时你也可以不相信他，因为在摄影机以外，还有其他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