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己造 ——记“求是杰出青年学者奖”获得者姚星灿

作者 | 杨飞 （ 重庆南开 （ 融侨 ） 中学 ）

前几年听姚书记说：姚星灿很厉害，是潘建伟团队的。俗话说：喝一口凉水都需要引路人。潘建伟是大科学家，搞量子通信，这是前沿科学。有了他的引领，姚星灿迟早会出名。有一天坐校车，无意间谈到姚星灿同学，黎校长说：“姚星灿获奖了，出名了。”我在百度一搜，哎哟！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没想到姚星灿年纪轻轻，荣誉一身。

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的姚星灿，才37岁，已是教授、博导，科技部重点研发计划课题——超冷锂-镝混合简并气体的多体效应研究的负责人。也许有人说：“这么年轻就当负责人，肯定有背景、有关系。”说这话的人有点外行，不是酸葡萄心理就是没读过书的土包子。担任科研负责人不同于金三胖接班，背景和关系一点都使不上力，即使你家有个舅子老表有钱有势吆不到台（吆不到台就是霸道、厉害、了不起的意思），难道能帮你发现一条射线，送你一个定理？也许有人说：“这么年轻就当负责人，能否hold得住？”是否hold得住？看看姚星灿的水平再说。他在Nature 上发表1篇论文，在Nature Photonics 发表4篇论文，在Nature Physics 发表2篇论文，在Physical Review Letters发表6篇论文，在Optica上发表1篇论文……这些不是大婶阿姨手中的《妇女生活》，也不是中学生书包里的《文摘》《意林》，这都是国际重要学术刊物。如果把期刊的学术水平和影响因子看作山的高度，Nature就是珠穆朗玛峰，Nature Photonics就是乔戈里峰。普通的专家学者要在这些刊物上发表一篇论文也很难，姚星灿发表了20多篇高水平论文。不知他研读了多少科学著作？做了多少次试验？熬了多少夜晚？学术界和科技部慧眼识珠，已将他的成果选入“中国科技十大进展新闻”和“中国科学十大进展”。不仅如此，姚星灿还获得了2019年“求是杰出青年学者奖”。田校长经常说：“有为才有位。”姚星灿负责科技部重点课题，那是人尽其能，众望所归，不仅hold得住，今后一定能出大成果。

看到这个消息，着实很高兴。我从普通山区中学教到一流重点中学。我教过文科班，也教过理科班。上过普通课，也上过选修课，当过竞赛主教练，教过很多优秀学生，有养殖专业户，有串串大王，有营销经理，有地产老板，有全国联赛一等奖，也有冬令营金牌获得者，还有奥林匹克集训队选手。这些一度让我自信满满，以为可以吹牛提劲。有一次在某地当评委，一位校长意色洋洋地说：“我教过一百多位处级干部。”另一位专家抢过话题，说：“我教过北京市委书记。”校长沉默不语，满以为四个二就是天牌，没想到惨遭王炸（四个二和王炸是斗地主中的术语）。想起我教的优秀学生，内心酸涩难受。从那以后，一直渴望我的学生成为科学家，成为诗人，成为作家，成为歌手，成为企业家……以前听说重庆的何旭华获得“晨兴数学金奖”，赶紧网上查询，可惜是江北区十八中毕业的；后来听说重庆的傅尧获得“科学探索奖”，打听得知，是重庆一中毕业的；现在看到姚星灿获得“杰青”奖，南开中学出了科学家，确实令人高兴，为他鼓掌，献上鲜花美酒，以示祝贺。

教一辈子书，难得遇到一个科学家。我想：科学家一定有别于常人。我要向姚星灿学习，凡事深入思考，认真研究。他研究光子纠缠态的制备，那是高精尖的科学，常人搞不懂，我决定研究姚星灿的成长环境，寻找英才培养的秘诀，争取在退休之前，再培养一个张星灿、李星灿……姚星灿是重庆长寿人，那里有个长寿湖，盛产鱼。楼下鱼庄写着“吃鱼的人聪明”，从网上查知：鱼的营养全面，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及多种矿物质。吃鱼有利于生长发育，激活脑细胞，对儿童大脑智力发育很有好处。另外，长寿还盛产沙田柚，沙田柚不但营养价值高，还具有健胃、润肺、补血。姚星灿聪明有智慧，身体好，体力充沛，莫非与长寿鱼和沙田柚有关？果真如此，今后可以让学生多吃鱼和柚子。转念一想，这哪是研究，分明是胡乱联系。长寿区的鱼庄老板天天吃鱼，也吃沙田柚，怎么不会做学问？唉！都说教育是一项慢工程，究竟有没有捷径？

很多人都说：“要当科学家，中学必须读清北班。”好像读“清北班”是普通人走向成功的秘密。每到初三毕业之季，一些家长和学校讨价还价，又哭又闹，签字画押，也要读“清北班”。“清北班”究竟是什么班？以前有的学校称它为“尖子班”，也有的学校称它为“火箭班”。现在的“清北班”可谓直抒胸臆，就是说读这个班就可以考上北大、清华。奇怪的是：尖子班的学生很少成为科技尖子，火箭班的学生没有造出火箭，清北班的学生即使考上了清华、北大，多数也是普通劳动者。读“清北班”只是家长的一份期望、一种理想，和以前农民期望子女摆脱贫穷一样，张家的小孩取名张富贵，李家的孩子取名李发财。我想：人没有理想肯定不行，仅有理想依然不行。一个名字不可能帮人升官发财，不读“清北班”也能走向成功。姚星灿是2002级10班学生，这个班不是“清北班”，他也读不了“清北班”，因为南开中学没有“清北班”。南开中学没有被应试教育牵制，始终坚守“公能”办学理念，大胆组建两个实验班，开设校本选修课程，聘请姚显荣和解传江担任班主任（姚显荣就是文中的姚书记），名师骨干团结合作，他们不仅是教学高手，更有远见卓识，绝不是为一两个大学输送学生，而是致力培养有理想、有格局、有情怀的世界青年。实验班的学生都是通过自主招生、层层考核，精挑细选出来的英才，姚星灿就是其中之一。

一位相信天命的朋友认为，岳飞是大鹏金翅鸟转世，莫言是文曲星下凡，聪明人不是老师教出来的，像姚星灿这样的人都是命中注定的成功者。他指着姚星灿照片说：“你看他天庭隆起司空平，中正广阔印堂清，山根连额年寿润，准头齐圆人中正，口如四字承浆阔，地阁朝归仓库应。这是成形入格之相。”又说姚星灿的眼睛，黑白分明，专注炯炯。相书曰：太阴漆漆黑，黑者聪明郎。太阳闪闪光，光者有文章（注：太阴太阳指人的左右眼）。说的就是姚星灿的眼睛。特别是姚星灿的印堂，他说光明、莹净又开阔，正如麻衣神相所言，“眉眼中央是命宫，光明莹净学问通。”天生一副科学家的相。听他这样吹嘘，我真想卖掉住房，攒点钱到韩国整容。

有个“外貌协会”的年轻人说：“姚星灿没有陆毅帅气，没有范冰冰耐看。”这倒是一句实话，姚星灿肯定不是帅哥，因为科学家没必要是帅哥。姚星灿也不是逢人弯腰笑哈哈，嘴角泛起豌豆荚，真是那样，必招女生干扰。姚星灿就是一个实诚人，沉默寡言，踏实做事。我教过他两年，对他印象特别深。记得有一次，他私下对我说：“杨老师，我想用数学方法研究物理问题。”我认为读书不仅仅是为了升学，应该独立学习、学会研究、树立科研意识，这些对一个人的发展更为重要。于是说：“这个想法很好，你认真研究，写一篇文章给我。”没过多久他交了一篇稿子给我，我觉得很好，直接帮他投了稿，以《巧用数学方法解答物理题》为题发表在《物理教学探讨》上（学生版高二卷2001（4））。姚星灿的研究能力和谋篇布局能力很强，虽然文中写了指导教师姓名，其实我只改了几个字，并未给予多少指导。

又有一次，记得是讲解棱台体积公式，课后姚星灿私下对我：“杨老师，这个公式不像你那样证明也行。”我知道这个公式的证明方法很多，为了鼓励他研究，我说：“你真不错，教这么多年书，从未有学生说有其他方法可以证明，你研究研究，把你的方法写出来给我。”后来同班的丁跞同学也对我说：“杨老师，这个公式可以不像你那样证明。”我觉得从事科学研究需要合作，立即告诉他：“姚星灿也找到了新方法，你们合作研究，多找几种方法，写一篇文章给我。”他们团结合作，找到了三种新方法，以《巧分图形推到棱台的体积公式》为题，写了一篇小论文发表在《数学教学通讯》上（学生版高一2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