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的聊工作似乎不大合适。但拖了很久不写了,写这个算作放松吧。
周一去上海出差,下了飞机遇上晴天。雨水过于充沛的地方的晴天也是有氤氲气息的,有种每年冬天将近之前难耐严寒跑到美国南方过周末,车开出 Savannah 的感觉。
耳机里开始听 Hamilton 里我第二喜欢的歌(第一是 cabinet meeting, 讨论宪法那个)The Schuyler Sisters , 意识到平时我听,最喜欢的歌词是 ”曼哈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 。而那天我听,最喜欢的是姑娘们合声部分唱的要去下城找个 men of werk (姑且理解为有事业忙碌的男人)。而歌里也重点唱了好几遍 werk。
《汉密尔顿》是颂扬美国历史上最著名地所谓 self-made man (靠自己打拼自食其力成功)的国父,美国人对工作的迷恋,工作对于意识形态的影响大家可以去看《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也可以去看《汉密尔顿》。所以在音乐剧里强调工作与事业,再正常不过。
最近想来,有事业忙,有工作赶是一种很让人踏实的状态。什么值得做有意义去做,各人当有各人的判断,身边朋友们做的事漂亮,对自己的要求就会更高,标准也就定得更高。想来还是挺幸运的,但全都归功于运气就是对自己不够肯定了。
奥斯卡颁奖礼上 Lady Gaga 说她真的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得到那个奖项。我就觉得她讲得蛮好的,能做到这些就是付出了努力,画不好的重画,写不好的删掉重写,这些都是努力和对自己的要求,说出来是值得骄傲的。我平时爱发吃喝玩乐,但工作成果也会发,那就是付出努力完成的东西。
那天另一个明显比我更忙的朋友,因为约吃饭老是约不上,在微信里说,他真实太忙了,这不是装x,就是太忙了。我回他犹太家长曾经说过的话,人死了会休息很久,活着时候忙,有做不完的工作,说明你被需要被肯定,那是件好事。犹太家长们都七十多岁了,仍然在创作,办展览,旅行,去他们没去过的地方,去他们爱去的地方,为好看的展览高兴,也吐槽讨厌的艺术家。
当年跟家长感叹自己好忙的时候,是没意识到真忙算什么。最近算是深有体会。但反过来想,这可能就是我想要的状态,我到犹太家长七十岁的时候想要的状态。毕竟对我来说,工作无论写字还是画画,大部分都是在创作,接的是自己喜欢的合作,写的是愿意写的稿子,没有一件事不乐意去做的,没有一件是自己没把握做好的。几年前想要的,只做自己爱做想做的事,并且把自己养得不错,而且可以一直这样做下去,算是
二月下旬去了东京十天,本想期间去横滨看下我叔叔,还想安排一次小田原之旅,看看初春的江之浦测候所,但都因为出行前太忙,出行后还要赶稿作罢。旅行中有一半的时间晚上都在干活,一起旅行的朋友也一样,有两三天就在咖啡馆里待着,顺路周边逛了一下。真正放空的时候是没有的,有有趣的约稿来,还是会答应。
于是我们感叹,完全放空的时候是没有的,自己有做不完的事,一部分因为运气还行,一部分因为我们不丧。最近几个月发现,颓丧和悲观消极面对这个世界是很不健康的一种态度,少则影响情绪,多则影响健康也带来不好的运气。
带着情绪黑洞走天下的人,我是见过的。坐在你面前就是一团怨气,看不惯大多数事,也做不好大多数的事。他们拒绝系统地接手新知,拒绝规律运动,已经无法注意力长时间集中,没有读好书的习惯也不再读书。哪怕嘴上说一套为人、行事和判断标准,自己去做却又是另一个效果,但却也心安理得为自己建立起一个亲近的类似的朋友圈,止步不前,抱团取暖,无法接受中肯的意见和批评,只能在丧气的输出中,让情绪黑洞愈发深不见底。挺难过的,我们那么努力甚至严苛要求自己越来越好越强,不就是为了和最好的人们一起工作,作出自己和他们都满意的东西么?
于是和朋友感叹,我们自己和我们绝大多数朋友,都是要好看的,要做好看的事的,而且都要求自我学习。工作上或者创作上遇到的问题,会很积极去想解决的办法去思考怎样做会更妥当。不好的情绪和困惑,自己总能找到一定办法去排解。比如我为什么会同时进行几件事,看闲书,翻译书,写稿,为展览画画,画专栏,和品牌合作,就是因为在重重 deadline 的追赶下,可以转换,可以互相影响刺激创作,思维才比较活跃。而换个角度看,只有步履不停,有需要看想看的东西抓住注意力,才会忘掉他人带来的不快。也只有好好工作了,玩起来才心安理得,玩出花样,踏实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