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遏制未成年犯罪

河北邯郸初中生杀人案引发举国震动。舆情沸腾多日之后，最高检今日表态：要高度重视未成年人犯罪预防和治理，对未成年人实施的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等严重犯罪，符合核准追诉条件的，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人民日报）。

这当然是一条积极的回应，意味着刑法修正案降低刑责年龄至12岁之后，即将为首批撞线的未成年罪犯落地执行，这三名小畜生通向监狱的路已经完全扫清。

然而，未成年犯罪并不是通过一两则判例就能完全遏制。对此，最高检也开出了更为全面的药方：积极协调推动专门学校建设，健全罪错未成年人分级干预机制，加大教育矫治力度，携手各方坚决遏制未成年人犯罪高发势头（人民日报）。

没错，这些也正是连日来全国网友都在讨论的要点。杀人犯不是一天养成的，这些不良少年在走向犯罪深渊之前，已经在罪与错的边缘反复试探，是我们一次次的不作为，让他们越走越偏。

这三个小畜生是无法挽救了，但或许在一两年之前，他们是可以挽救的呢？只要惩戒有度、方法得当，最凶猛的野兽都可以驯服，何况是人？但这一切需要时间，需要提前介入，从小介入。

有消息显示，这三名小杂碎在行凶之前的很长时间内，已经在对同学进行霸凌。但显然，并没有引起学校、社会应有的关注和纠偏。在很多类似案例中，也都有类似的经验。譬如2019年大连奸杀10岁女孩的13岁少年，在犯事之前已经是小区里臭名昭著的无赖，经常跟踪骚扰年轻女性，但并未得到及时的干预。最后，他明白自己在14岁之前，是可以为所欲为而无须付出任何代价的。

这就是我们所缺失的最重要一环。每一次的校园霸凌，每一次的和稀泥，每一次的无能为力，都在铺垫着未成年犯罪高发的土壤。不能等到死了人再去亡羊补牢，教育矫治、分级干预才是防微杜渐的关键。

最高检提到的“专门学校”，大概就是从前的“工读学校”。这个名字曾经广为人知，也曾经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治安不佳时期发挥过有力作用。那个时候的坏学生，都对这个名字耳熟能详，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但在新世纪之后，这个名字渐渐淡化消失，也不知道是没了，还是关了。

当然，名字不重要，恢复这套体系非常重要。犯了罪的少年，交给刑法去管，在罪与错之间的未成年，也不能放虎归山，应该集中起来，到专门学校进行矫治。一方面保障它们义务教育的权利，一方面强化法治与品德的纠偏，力争在滑向恶性犯罪之前，把这些边缘少年给挽救回来。

既然它肩负着这样重要的责任，就不应该是什么“自愿”选项，义务教育是强制的，义务纠偏也需要强制。建议完善相应条例，将相应标准落实到校园，把那些多次霸凌、骚扰他人的未成年人记录在案，达标之后即刻送走，转入专门学校完成剩余的义务教育，并不得再转回普通学校。

极端案例并不多见，但作为犯罪前奏的校园霸凌相当广泛。面对一些不负责任的家长，或者无人管教的留守儿童，受害人家属和学校都缺乏有效对策，给很多家庭造成了长期困扰。希望警方能分片包干，对接学校，平时法治宣传，有事针对性教育，出现霸凌事件则介入评判，严谨地取证、录档、和惩戒，把小孩的事当成严肃的事去办，达到标准则立即办理转校。让每一步的教育矫治措施都有章可循，落实完善“分级干预”的每一级、每一环，不再让任何一起霸凌没有下文。总之，家长不管，有社会来管，未成年保护法不是保护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