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首发于24楼影院(movie24luo)。
黄晓明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做演员,七八岁被选上儿童电影的主角,但他见生人就害羞,只好作罢。北影面试时,招生老师对拄拐来的他说:“他就算是个木头,我也要了”,但这句话也没给他多少信心,四年解放天性训练后,他和赵薇合作小品,依然嘴唇哆嗦。有人走上这行,是热爱灯光、内心推搡,他呢,算是一路不停被催眠:快去,天生丽质难自弃。
漂亮的人对美貌不像寻常路人那么渴求,尤其是在自我被美貌淹没时,往往痛恨别人只仰头敬自己是上帝的艺术品,不肯低下身段,听他内心独白。
我认识一个女孩,十分好看。穿着打扮近乎土气,都遮不住她一双大眼睛一身奶油肌。但别人夸她好看,她是要生气的。有一次为了一个莫名的原因,索性剃了个光头,昂然路上走。我开始以为这是大美人的任性,后来才知道她是真心气恼。她家境不好,姊妹众多,三姑六婆成天催这一屋子大美人去找有钱人嫁了。“恨不得把我们当个货卖了。” 她气咻咻。
没人愿意当货品,哪怕凡人“好看就是一切”喊得再大声。现在说这句大概许多人要笑,但是黄晓明对“帅”这个词也真的挣扎过。
演《大汉天子》时,他就没有对着镜头拧着面孔的习惯,演技生涩,但演意气、演奸猾都让人看得舒服。后来渐渐走红之后,从老到小的观众,都爱夸他的翘下巴高鼻梁。他还挣扎着去演喜剧,可丑角比端然不动的美男子更难演,技艺不佳,用力过猛,结果反成笑料。他自己形容过,那段被黑的日子几乎让他得了抑郁症。
《大汉天子》剧照
他的老同学们谈起他,最多的形容就是敏感内向,愿意一个人躲着看书,与人多说几句就脸红。已然成大腕了,太太在记者面前多夸他几句,他就连声打断“好了好了。”害羞的人,站在人群里总像暗夜行船,提心吊胆。刘烨曾经的一句形容特别准确,他在镜头外不知道怎么做自己,但是灯光一打,镜头一对焦,钻到角色中去,他就自在了。
许多演员都是这样,做自己时反而害羞,害怕成为人群焦点,甚至别人一声问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应,时时都如进贾府时的林黛玉,害怕被人耻笑了去。借着扮演角色,他们才能忘掉自己,获得自在感。
《无敌县令》剧照
但这事儿也看运气,有些人能遇到合适的角色,能与角色融为一体,获得肯定,自信增强。有些人却出师不利,然后连钻进角色的勇气都丧失,所以黄晓明没游一会儿,就丢盔弃甲。心理学里有个词叫“路径依赖”,他斗争一阵后,干脆奄奄放弃了,你们说我帅,那我就扮帅吧,至少这样不被嘲笑厌恶。
害羞的人不好意思做自己,仿佛真实自我是个灰姑娘,没有南瓜马车水晶舞鞋不能见人。帅,是黄晓明的南瓜马车,“完美好人”的人设就是他的水晶鞋。
看他的新闻,有时候会哑然失笑,简直是从小说里抄来的范本式,被称作“送礼狂人”式的总裁、“宠溺”的爱妻方式,连同那个夸张的婚礼。他像是个不知道应对人事的孩子,随手抄来手边小说一百本,照着拼命做,也不管用力不用力,身边人夸个“好”他就愿意做到十足,有成就感到十足。
自己觉得开心吗?这是所有访问里,他最少谈及的,或许也根本无从谈起,如果自己的快乐是锚定在他人的评价里的话。
最近他参加一个挑战任务的真人秀,其他人一副撒丫子玩得大开的模样,但他笑起来,依然自我管束严厉的模样。荒岛上见到妻子的人形立牌,脱口而出的那句甜蜜的话,也像是小说的台词,甚至一时紧张还没拿捏好分寸,差一点就开了黄腔。他不好意思露出害羞或震惊的私人情感来,于是竭力摆出成熟姿态,观众看了反倒从心底“咦”一声,继续怪他演王子演技不佳。
怪谁呢?只能是怪国内人们对害羞的偏见吧。尤其是在北方,尤其是对男孩,害羞的个性是被视作弱点的。
其实性格内向或外向,都不过是人格中的一个特点,既有遗传因素,也有抚养环境的关系,无所谓好坏。外向或许更擅长人际关系,内向也可以更有专注力。
害羞的黄晓明,无法自如地应对镜头和人群,但在需要专注的地方,做得都不错。比如当年学业,如今生意。红酒、高尔夫球场、火锅餐厅,林林总总全然没有明星跨行的陌生。得其所哉,于是自如。
人们总爱把批判害羞的孩子:“你就是不大方。”于是害羞的孩子长大了,没有获得自信,无法从心底接纳真实的自己,觉得全世界都讨厌自己,不得不找一个故作大方的帅气面具戴上。
《锦绣缘华丽冒险》剧照
黄晓明对记者说,他也有黑暗那面,但是他从不暴露人前,因为不想他人接受他的负面情绪。人人都有、都要宣泄的负面情绪,他却视为羞耻或错误,许多演员能将那面放在戏中,就像许多作家将它放进小说里。但他依赖的完美人设却将这条路都封住。
在接受采访时,他说,觉得自己可能不能演一辈子戏。这话听得让人有点心酸。照他如今老好人、霸道总裁的戏路,确实很难。但如果他有天能放开自己,去扮演一个全然丑陋的坏蛋,面上三道疤也好,过路人皆唾弃也罢,或许反而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忘掉自己之后,再找到自己。
讲真的,混蛋一点又怎样嘛。
点击蓝字,阅读往期男神文章:
成龙|林夕|朴树|贾樟柯|刘青云|科林费斯|乔治·克鲁尼|苏有朋|约翰尼·德普|布拉德皮特|侯孝贤|约翰·纳什|李奥纳多|陈凯歌|李安|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卷福)|彭于晏|昆汀|张震|赵丹|胡军|陈冠希|黄磊|彼特·丁拉基|河正宇|陆川|胡歌|胡金铨|伊恩·麦克莱恩|Tim Burton|董子健|斯皮尔伯格|刘青云|徐皓峰|陈坤|黄渤|吴秀波|张学良|木村拓哉|金城武|周星驰|邓超|宋仲基|洪金宝|秦昊|张国荣|梁朝伟|周润发|福山雅治|祖峰|王志文|陈柏霖|哈维尔·多兰|李政宰|黄轩|吴彦祖|娄烨|靳东|大岛渚|金士杰
24楼影院:movie24luo长按左侧二维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