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时间竟是我们三分之一的生命。
文 | 孙晴悦
本文摘编自微信公号“大大的世界和小小的人儿”(ID:dearqingyue),转载已获授权,不代表瞭望智库观点
我记得有一个午后,和四克走在保利斯塔大街上,讨论过一个问题。
彼时的我们,被出差压得喘不过气来,有写不完的稿子,剪不完的片子。吃完公斤饭,走在保利斯塔大街上,我们说,
如果财务自由,那么你会想要做什么工作,从事什么行业?
想到财务自由的瞬间,你会觉得,太简单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然后我们好长时间,我们都陷入沉默。
那个时候,在圣保罗读研的姑娘问我们,硕士毕业找什么工作比较好。
她问我们,我们说千万别来央视,她问使馆的小伙伴,他们说,千万别来部委,她问中资公司的男生们,他们说千万别去企业。
然后她就懵了。她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负面,难道不应该是干一行爱一行吗? 难道现在的工作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路确实都是我们自己选的。
我身边大部分人都是“求仁得仁”,在自己梦寐以求的行业里。
做国际销售的男生说,以前最羡慕的就是拿着公文包,带着简单行李全世界飞,全世界谈生意的国际精英,后来他真的去了跨国公司做销售,成为了他。
在使馆工作的姑娘说,以前看电视总理的记者招待会,最羡慕那些坐在总理身后的高翻姐姐们,后来她真的去了外交部工作,变成了她。
有同事说,以前最羡慕闾丘露薇,看过她的书,听过她的演讲,最羡慕她是战地记者,后来她也做了记者,去了战地,变成了她。
但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是后来。
后来,那个男生常年和家人分居两地,第一年在国内的时间是12天,第二年是23天,第三年是只有8天。他匆匆回去结婚,又匆匆离开。在每一个南半球的夜晚,加班到深夜,打开冰箱,喝一罐亚马孙果子做的汽水,继续写下一个报告。
有一次家人生病住院,他出差去了一个偏僻的镇子,没有信号,失联好几天。
他说,那些深夜喝汽水的时刻,那些没有手机信号的时刻,
他想过两百遍,要不要辞职。
后来,在使馆工作的姑娘,外派非洲,在战乱和疾病并存的国度里,做一名文装解放军。
她说自己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每每看到朋友圈哪个姑娘又去了马尔代夫度假,同宿舍的姑娘又生了二胎,这些时刻,
她怀疑了两百遍,理想究竟值得吗,而她要不要辞职。
后来,闾丘露薇从凤凰辞职,去追寻新的人生理想了。那个同样去过战地的女记者,在传统媒体日渐衰落,在媒体人都陷入集体迷茫的时代,看着自己微薄的薪水,已经高不可攀的房价,再看看自己坚守的新闻理想,
她犹豫了两百遍,要不要辞职,要不要转行。
所以你看,
再好的工作都有太多令人崩溃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