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房间围困,必须不断在各种框架结构中奔走的现代人来说,一扇窗户的意义不言而喻。它绝不仅只是建筑上一个采光透气的要求,亦是屋内人的一份情绪寄托,正是有了窗外的那一角蓝天和自由,我们才能对窗内的世界更加容忍和退让。卤猫作品《雨天的窗》
每一扇窗都分隔出一个世界,窗内展演的是狭窄的现实生活,窗外流动着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而一扇窗大概便也就成了一个画框,里面的内容由时间动笔勾画。于是,这个画框便装春花、夏雨,也装秋叶、冬雪;装蝉鸟的鸣啼,也装邻居家饭菜的香味。窗外送来的别样景致,都一一在空气中荡开,化作一个个细小的欢愉,抚慰着屋内乏味日常下的人们。世界似乎也不再如此遥远,一如钱锺书先生所言:“有了门,我们可以出去;有了窗,我们可以不必出去。窗子打通了大自然和人的隔膜,把风和太阳逗引进来,使屋子里也关着一部分春天,让我们安坐了享受,无需再到外面去找。”卤猫作品《窗台的花束》
窗户连通着的两个空间,是内与外,也是有限与无限。
正如朗读人卤猫的叙述,因为童年的房间没有窗户,于是便自己在墙上的壁龛里画了一扇面朝大海的窗户。一扇推开的窗户,不仅装着有限的风景,更装着一个人对世界无尽的想象。
读谷川的这首诗,也有相似的体悟。从一扇窗发端,念头一个牵扯出一个,思绪在不经意间已飞远,一一行过远处的山、山里呼啸的风、试图藏匿自己的人们和深夜里故乡无尽的回声。
当诗人翘首斜倚,从窗户框定的有限视野向外眺望,内心随之飘摇到无限的远方,也借此完成了一场从此刻短暂抽离的旅行。
窗外七月的午后风景
是一幅无言诗集的插图
被刻在风的手上
是世界这安静微笑
在这首以《窗户》为题的诗里,谷川又凭窗而望,见窗外的盛夏像是诗集里的插图,炙热又美好,如世界安静的微笑。读着文字,看看窗外,对应此情此景,也顿觉内心升起一股清凉的愉悦之感。
一扇装着生活的窗🪟,也装着一些触手可及的愉悦,一些甜而稳妥的想象。愿你也有一扇窗,可以坐在窗边,看看风景听听雨,想一些思念的人,做一些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