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朋友那里听到过一句话,印象深刻,是我们学校一位老教授说的:
“ 除非是极端情况,否则不要去做什么兼职,你们的学业没有那么廉价。
”
说到兼职,相较于学生时代的我来说,也许有点发言权,做了点小有成就感的事情——凭自己大学期间做兼职和创业的资金积累,让自己于大四毕业之前在老家首付了一套160平米的房子。
从高中开始,家里基本上没有给我买过衣服鞋子之类的,特别少,至少目前我没什么太多印象了。
甚至刚接触我的朋友都认为,你是不是家庭条件很困难啊?我说这叫自立。不过我确实没有多优越的家庭条件,按照目前的中国的生活水平,姑且算小康家庭吧,在家也是被父母捧在手上的小公举。
接触到社会,就会多多少少触碰到阴暗面。不要以为兼职,或者社会上的基层岗位就没有尔虞我诈的行为,到处都有,不比某些高大上的职场少,我在兼职过程中受到的欺负和委屈不要太多。
我的第一份兼职是在我初中二年级暑假做的,当时年纪小呀,未满16岁,没有地方要我一个小毛孩子,一般只有工厂要童工,我就找了我们家那边在服装厂工作的大人带着我,去了隔壁城市的服装厂打工。服装厂在俩城市相交的地方,早上班车来我的城市,接我们到另一个城市上班,大约40分钟车程。
在服装厂工作的人,真的是廉价劳动力,像我们这种暑假童工就更廉价了!服装厂里可以上缝纫机的人都属于技术人员(不要以为都是机器自动化操作,衣服都是人工用现代化一点的缝纫机踩出来的)。
她们一个月的平均工资大约2000快出头,08年那个时候在基层岗位2000块的工资已经不错了,但这种工厂的工资是和劳动时间成正比的,一天工作13~14小时(她们计件,多劳多得,但没到下班时间也不给下班)。
我们临时工的工时稍微少一点,一天工作13个小时左右,简直是剥削啊!
因为我是临时工打杂的,到了下班时间就可以走。我平时的工作就是把衣服裤子按码分好,叠工整放进包装袋,或者找成品衣服剪掉上面的线头,一天要剪几百上千件。
再或者师傅熨衣服的时候我帮他牵好衣服,整理平整,他顺势熨烫,这个讲究速度,要又平又快,有时候师傅没注意到,你运气不好就会被熨斗烫到,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
只要不是上缝纫机,其他事情我都要做,哪里缺人我就去哪里,是的,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优秀少女。
后来的寒暑假我都在这里兼职,满眼满脑都是堆成山一样的衣服,那时候甚至觉得我把这辈子的衣服都看完了,而我的工资是30块钱一天。
后来上了高中,稍微大一点了,不想再去工厂,那里除了太封闭,接触的工作和人也是相对死板和思维固化,没有创意和新意,待够了。
高一暑假就去了**豆浆做服务员,还是因为太小,怕人家不要我,骗店长说我在外地读大一,回家打暑期工,也可能他们真的很缺人,也可能是我说得很圆滑,就留下我了。
暑期工的工资很低,印象特别深,一个月600块,这个廉价劳动属性比服装厂还妥!这才是真正的剥削!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七点,十二小时工作制,只有中午吃饭时间能休息一下(不超过二十分钟,因为你吃饭的时候有人顶你的岗,你得赶紧吃完让别人去吃,就和抢是一样一样儿的…),总之这是我经历过最辛苦的一份兼职工作。
当时只是想积攒一点社会经验,多接触一些新鲜事物,就想着工资低就低吧,可后来发现工资低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劳累程度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全天除了吃饭可以坐,全程都得站着。
店里有监控,店长和经理都会看着,店长也是在大厅里做和我们一样的工作,只不过权利大点而已(后来也做过服务员,都没有这家服务员累…)。
有一天中午吃饭,感觉脚板疼,异常地疼,脱下鞋子,发现里全都是血水——脚底血泡磨破了,那天穿的是红色绣花老北京布鞋(不要追究我为啥穿得这么“出众”,因为布鞋平底,图舒服而已)。
做过餐饮的一定是在饭店吃不下去的!
你知道你们吃的牛肉是我们放在仓库角落用来参观蟑螂的吗?
你知道你们吃的大排肉是我们可爱还流着鼻涕浑身油腻腻的厨师小哥上完厕所不洗手随手捞起一块肉打出来的吗?你知道...关于餐饮内幕我就不吐槽太多了,想必你们有关餐饮的新闻也没少看......
在豆浆店做了一个月,晚上下班去公园玩儿,被蜈蚣还是什么毒虫咬了脚,瞬间整条腿无力,站不起来,被人背到医院急救,休息了几天,店里忙不过来重新招了人,我就不干了,接着去了照明工厂,做半成品,就是拧灯丝,测试灯亮不亮等,那时候虽然带着墨镜工作,但是依然感觉眼睛要瞎了…
后来流水线组长看我是学生,就把我调到流水线上做成品包装之类的,做了一个月,学到很多东西,依然感觉看完了这辈子的灯!工资不提也罢。
以上这些对我来说,完全是打酱油的打工经历,说说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兼职经历吧。
高二的时候,基于初中寒暑假在服装厂工作的经验,我做起了小创业,白天上课,傍晚放学出去摆地摊,那会儿读高中离家远,还在住校,为了摆地摊方便,高二下学期跑出去租房子住了,有了自己的“小仓库”。为了省钱,和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小花合租,她在比较好的重点高中读书,刚好她的学校不提供住宿,和我一拍即合。晚上她在家读她的书,我摆我的地摊(卖衣服)。
当时经验少,也傻,不知道去阿里巴巴上淘货,跑到隔壁城市的批发市场和南京夫子庙的环北市场进货。
那会儿高铁还未开通,周六上午坐四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南京,选好货,晚上再坐四个多小时的火车回来,到家已经半夜了,一个人拖着特别大袋子的衣服上六楼出租屋,除了害怕黑暗,也委屈,真心拖不动。
从南京到家一路都是走几步挪一下,到门口的时候那个袋子底部已经完全不成形了,衣服全部漏出来,那种无力和委屈至今还有印象。
庆幸的是,相对于之前那种廉价劳动力来说,摆地摊还算比较赚,加上我外向和喜欢沟通的性格,一大袋子衣服一个星期就卖完了。
后来我也不是每天都去摆摊,
除了沉重的学业压力,还有我的懒散。
每天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要一个人一手要拖着大袋子衣服,一手要拿着捆绑起来的晾衣架还有衣架栏杆(地摊上立起来的那种挂衣架,铁的,很重),完了到那地方还要抢摊位,去晚了就没有了,所以每天下课你能看见我第一时间冲出教室往车站跑,坐公交回出租屋里。
那个时候赚了可以把自己养得不错的零花钱,后来逐渐就不向家里要生活费了,直到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基本靠自己,偶尔还会给家人买礼物。
再后来,高二暑假,去了一家小门户网站做起业务员,销售岗位。销售网站广告位和网站的消费折扣卡,业绩一直第一,秒了他们那里的正式业务员。后来的寒假还是去了那家网站,业绩也是没下过前二,工资是有弹性的,底薪加工资基本是其他业务员的两倍,那时候一到放假,那家网站的负责人就会联系我,问我去不去他们的公司兼职,我当然没去,因为这个工作经验也够够的了。
高三高考完放假早呀,暑假就跑到南京打工,那时候志愿还没有填,在南京待了一段时间发现南京这座城市还不错,就决定填南京吧,四年的大学时光,给了南京,直到现在,我还混迹于南京这座古都。
高中读书期间零零碎碎地还做过一些其它兼职,饭店服务员,发传单,促销这之类的就不说了。
大一时期还摆地摊卖过小饰品,学聪明啦,去阿里巴巴进一些小饰品和墨镜卖,下雨天收摊时,拿布一包就可以全部带走,轻便。
大学了,就不会再去做那种学不到东西还费力气的事情啦,主要是不会再奔着赚零花钱去了,奔着工作经验和提升能力、学习知识去的,庆幸开窍早,大一暑假就去了南京国际金融中心的投资理财机构实习,没资源没人脉,没赚到什么钱,学习了不少东西和职场经验,拓展了人际关系。
打工经历相对来说比较多了,加上在学校各个社团接触的人和事,眼界打开了一些,认识到大学平台的重要性,所以大二暑假没再去兼职,索性报了一个英语口语班,每天整个白天上课,白天留下的任务晚上完成,基本上每天学习到凌晨一、两点,消耗了所有想兼职创业的心思,在那次学习中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很多正能量的朋友。
大二大三大四期间断断续续在做一些红酒生意,和酒庄的朋友合作,可以养自己。做红酒期间还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手机生意,大约一年多,专门做水货,就是美行和港行代购,小打小闹,生意好的时候也能一个月15台机子的样子,相对来说,收入可观。后来没做的原因是我的上线风子不做了(哭笑不得)。
风子跑去云南当摄影师了,这货之前的工作是拿年薪的那种,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辞职了半年家人才知道,勇气可嘉。之前拍照拿我练练手,后来有些名气了,开始拍商业,拍照价格也水涨船高,现在已经拍到了英国和法国,在一些中小的时装周上也可以看见他的身影。
至于为什么去云南,可能他爱那里的自由和风景吧。
大学那会还做过线上画室,有一段时间很风靡手绘这玩意儿。很抱歉我的时间线有点乱,其实我自己也记不清具体是大三上学期还是下学期做的,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手绘还没那么风靡的时候我便在线上招聘了几个兼职画师,也发动了大学室友和同学给我做代理,生意蛮好的,大多数单都是我自己接来的,我几乎下载了所有能想到的社交软件发布广告。
因为生意好,画师不够,画不过来,并且个别画师拖稿严重,也没有达到利益最大化。这玩意儿不能求快,毕竟手绘质量要过关,不能求数量。后来手绘市场慢慢风靡起来,市场上一张图的价格高得离谱,我是学生,周边接触到的大多数也是学生,所以价格定位比市场上少三分之一都不止,并且画师都是精挑细选,把价格谈到最低并且保证质量。
看我收获颇丰,有很多人问我从哪里找到的奇奇怪怪的门路。
这里要说一点,你一旦接触什么行业,你就会去关注这个行业,关注这个行业的壁垒和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就和孕妇定律一样,如果你成为了孕妇,你就会对孕妇更敏感,会关注她们的状态,会聊相关的产品。
大三暑假,我申请了香港的实习,除了高压和永远睡不好的觉,其它一切都挺好,获得了一些小成绩,也算得益于兼职中的一些积累。在那边认识的同学,都是学霸,除了我以外的几乎都申请了国外学校master,其中几个被哥伦比亚、波士顿商学院和伦敦政经录取。现在我们联系得并不多,在朋友圈算点赞之交,大家都太忙了,偶尔回想那段日子,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