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觉得自己的那份最特别,别人的也就那么回事,不用说我们都懂。所以你一定会懂,一群人中只有你们总抓到同样的槽点和笑点,在别人都被客座嘉宾煽动起来的时候你们相视一笑,说,糊弄谁呢,这点水平不够看。
而且一切出自真心,同步率差一秒都有违心附和的嫌疑,而我们一秒不差。
我们曾经一起抄了一学期的作业,大家高中时都是学霸,在竞争激烈的精英学院里却沦落到借作业抄,尊严和智商双重受辱,偏偏只能装作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这三十年河西的境况。L问我,是不是越是曾经风光的人,一旦堕落就比别人更狠、更不知回头?我说是啊,阻挡我们回头的反而是骄傲和虚荣,我们曾经鄙视那些把“我很聪明只是不努力”的学生,没想到自己却也成了这种人。
她说,还好有你。下坠的旅程里,还好有彼此。
所以我们在24小时麦当劳坐到天亮,我第一次和她说高数不行咱们就一起写小说,她说好啊我把它做成电影——白日梦一样的事情却让我们如此兴奋,秘密筹划了一夜的人物设定和剧情走向,连可能获什么奖都计划好了,毕竟,商业路线和艺术路线是不同的么。
如同这个一样幼稚得没脸再提的宏伟计划,我和她有过一箩筐。时至今日想起来都脸红,但仍然热血沸腾。
——八月长安《最佳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