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为徐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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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徐树铮的策划,段祺瑞如愿以偿继承了袁世凯的地位,成为北洋名义上的带头大哥,北京政府的实际主持人。对于徐树铮这个立下赫赫功劳的军师,他自然是百般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到了一种纵容和溺爱的地步。然而,也正是这种对徐树铮的近乎放任的重用,使得徐树铮性格中的缺陷毫无限制地发挥,给段祺瑞和他的皖系军阀带来了原本不必要的麻烦,不仅制造了后患无穷的府院之争,甚至最终皖系黯然下台,徐树铮树敌过多,也是导致皖系众叛亲离重要原因之一。
徐树铮性格刚强,段祺瑞曾经赞许他“性刚正、志忠纯、重职责、慎交游”,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优点也可以看成是徐树铮的缺点:性刚正的背后是刚愎跋扈,志忠纯的背后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的冷峻;重职责的背后是完全不肯通融;慎交游的背后是毫无社交圆滑性。这点在徐树铮当上国务院秘书长,和总统黎元洪打交道的过程中暴露无遗。他一到任,就替段祺瑞拟定了一个《国务院权节略》,当头一句就声称:“现既采用责任内阁制,元首居于不负责任地位,国务院为凡百政令所从初,国务总理领袖阁员,负综揽政务、统一政策之责。”随后洋洋洒洒罗列章程,简而言之就是徐树铮打着责任内阁制的旗号,将一切政务都收归到段祺瑞的国务院包办,让总统府不能插手任何行政事务,只是“大总统但受其成可也”。
徐树铮
除了在章程中视黎元洪的总统为无物,徐树铮在实践中做得还更加过分。理论上,所有段祺瑞国务院公事,都应该由徐树铮这个秘书长去亲自呈送大总统,但徐树铮往往不去,而是让自己手下人去办,借此贬低黎元洪,使得黎元洪非常不快。但就算徐树铮亲自前来,情况也只有更糟,每次他进总统府,要不然就板着脸一言不发,要不然就出言不逊,公开顶撞。某次山西需要同时更换3名厅长,黎元洪就顺口问了徐树铮一句任命的都是些什么人?结果徐树铮傲慢地抢白到:“总统只管在后页年月上盖印,何必管前面是什么事情呢。”气得黎元洪大骂:“现在哪里是责任内阁制,简直是责任院秘书长制!”表示从此再也不见徐树铮之面。
结果,徐树铮更是借机干脆不向黎元洪汇报了。当时国务院决定派遣曹汝霖赴日赠勋,外交部早在1916年10月就告知日方,但作为总统的黎元洪居然对此毫不知情,直到11月,才对这个影响中日两国关系的大事有所耳闻。而此间国务院和当时驻日公使章宗祥反复磋商,前后长达月余,来往电报堆积如山,徐树铮居然全部压下,一点风声也没有透漏给黎元洪。
徐树铮的张狂行为,当然引起了黎元洪的府方反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为了对付院方,黎元洪找来了丁世峄任总统府秘书长、孙洪伊任内务部长,展开了自己对段祺瑞和徐树铮的反击。特别是孙洪伊,他本质上和徐树铮都是那种颇为自负,不肯让步之人。因此“孙挟黎自重,徐依段以为抵制,几乎无事无时不冲突,短兵相接,日在火并之中”。(张国淦,《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上·中华民国内阁篇》)梁士诒的友人也写信给他描述道,孙洪伊和徐树铮两人“皆负起不下,每于大庭广众之中,互相丑诋”。两人先后在多个问题上交手,结果一向狂傲的徐树铮在弹劾胡瑞霖(福建省省长)的问题上吃了个大亏,被孙洪伊抓住痛脚搞得非常狼狈。段祺瑞一怒之下,强令徐树铮草拟免去孙洪伊内务总长之命,于10月17日让徐树铮送进总统府,要求盖印。
黎元洪看到免职令后又惊又怒,当场质问徐树铮:“你们说的算话,我说的便不是话么!”结果徐树铮先后三次前来,强迫催促黎元洪盖章,最后竟赤裸裸地威胁道:“总统不盖印,就不准伯兰(孙洪伊字)出席国务会议。”黎元洪对此大怒,喝道:“你说的是一句什么话?”而徐树铮冷冷回答说:“这是总理说的。”为此事府院两方僵持良久,最后段祺瑞以辞职相威胁,叫嚣大家都辞职,让孙洪伊一个人去干,逼得北洋系大佬徐世昌入京调停,将孙洪伊和徐树铮都免职,方才告一段落。虽然府院之争因为孙、徐这两大推手被免职而看上去略有缓和,但绝不甘心的徐树铮实际上早就在联络张勋,计划利用张勋复辟来彻底解决黎元洪了。
徐树铮虽然去职,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停止在背后的阴谋策划。到了1917年3月14日对德断交,参战问题爆发之后,府院之争再度趋于白热化。这位“小扇子军师”先是离开北京,到上海、南京、徐州等地串联煽动,暗中布置。然后由皖系干将倪嗣冲跳出来发起督军团,徐树铮任秘书长,纠集了北洋十几省督军,鼓动他们赞成参战,向黎元洪和国会施加压力。黎元洪在忍无可忍之后,毅然宣布免去段祺瑞国务总理的职务,双方彻底闹翻。
段祺瑞
徐树铮则跟着段祺瑞赴天津,组织煽动各省督军公然宣布独立,给予黎元洪更大的压力。最终,走投无路的黎元洪居然想出邀请张勋入京调停的败招,张勋来了之后搞出复辟闹剧。而暗中唆使鼓动他复辟的徐树铮则翻云覆雨,先是让张勋放手去做,假张勋之后驱黎,然后以拥护共和之名将张勋打倒,将张和黎一起摆了一道,最后成就了段祺瑞所谓的“三造共和”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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