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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早恋少年(22)单相思痛

太湖浪子  · 简书  ·  · 2018-05-1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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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纪实手法,白描原生家庭五十年的爱恨情仇,早恋,花痴,屠杀亲情……以点盖面,折射半个多世纪的时代变迁,从而激励人们弘扬真、善、美,摒弃假、恶、丑,珍惜当下,拥抱明天。                                ——题记

越美在夏令营的六天时间里,夜夜失眠,脑海中总是萦绕晨雨的影子,挥之不去。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身体会垮掉,却根本无法抗拒,控制不住自己思念的冲动,欲罢不能。单相思这种病,从此附身。

夏令营组织参观军营,加农大炮傲然耸立,解放军叔叔聚精会神介绍武器性能,现场操作示范,忙个不亦乐乎。营员们有秩序有组织,兴味盎然。唯有越美神情恍惚,不自觉地寻找着晨雨的身影。炎阳似火,阳光下的晨雨微汗凝脸,恬静,专注,微笑着参加活动,在越美眼里,完美无缺。

晚上,营里举行篝火晚会,与解放军叔叔搞联欢。再有趣的相声、嘹亮的军歌,于越美来说都无动于衷。最是那晨雨的独舞《沂蒙山颂》深深地印在越美的脑海里:白衣少女晨雨若天仙下凡,随着音乐舞动着婀娜多娇的身姿,或翘首以盼,或委婉缠绵,“我为亲人熬鸡汤”,一挥手一投足,皆像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刺中越美心房,浑身颤栗。

越美也会唱歌,《外婆的澎湖湾》耳熟能详,那个晚上一旁坐着晨雨,令越美开口就忘了词。晨雨用细细的声音给越美作提示,越美百感交集,都不知道嘴里唱的什么、发出什么声响,云里雾里,满眼都是晨雨。

“晚风轻拂澎湖湾,海浪逐沙滩……”

眼前真真切切的晨雨,在越美心里,幻化成海边漫步沙滩的少女,夕阳醉了,海水金黄,少女的倩影在椰树下影影绰绰,扑朔迷离,微风吹过,送来椰子奶香,更有令人神往无限的少年芬芳。

营期即将结束,带队的缤老师给小伙伴们照了许多黑白照片,要了各自地址,待成像后邮寄。越美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里,大人们各忙各,本来也不太关注越美的一举一动,因为习惯了越美的乖巧,一贯放心。

由于夜不能寐,本就瘦弱的越美快成皮包骨头了,父母终于发现小儿子双眼深陷,心头着实一紧,赶忙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越美不敢和盘托出,只是有气无力地回答:

“夏令营破坏了生活规律。”

父母也是相信,没有深究。越美心想,阿哥超英为了女朋友的事情已经搞得家里鸡犬不宁,自己再火上浇油的话,这日子怎么过?再说自己才多大,十四、五岁当属无忧无虑的年龄,怎么可以日思夜想一个女孩子、还要脸不要脸了啊?!

初三开学,为迎接中考,必须拼搏,最关键的一年,繁重的功课任务强令越美减弱了单相思的念头。越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以学业转移注意力,每天做很多习题,不让脑子停歇,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晨雨。直把自己弄得头昏脑胀,晚上晕晕乎乎,总算到十点以后可以入睡。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只有越美自己知道失眠的痛苦。

初三班主任发现越美精神萎靡不振,好像生病了,于是关切地询问:

“要不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吃不消可以休学一年,班长就别当了,免得分心影响学习。”

越美听罢心里一紧,深知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引起老师、同学、家长的注意,再也不能如此下去,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儿女情长?

于是,越美向班主任表决心: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调整好自己状态,中考不会考砸,班长当下去也没问题。”

毕竟,单相思还是像狡猾的蛇类一般缠绕着越美,怎么也摆脱不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出现想念晨雨的头绪,一想就刹不住车,三天两头还是会彻夜难眠,头痛不已。

父亲根喜对越美寄予厚望,看着小儿子日渐消瘦的样子,也是痛苦不堪:

“这是前世里遭的哪门子罪孽啊?!”

越美听罢羞愧难当,却始终不敢袒露心声,把心底的秘密向任何人透露。他难为情至极,却又很难把控自己的思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失眠之磨难,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夏令营带队的缤老师把照片寄过来了,越美每天趁人不备都要偷偷翻看几遍,自然目标人选只有一个,晨雨。照片捏在手里,苦涩埋在心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晨雨美丽的容颜,牢牢雕刻在越美内心,欲罢不能。

“老天爷啊,可不可以赐予我一种药物,可以把晨雨从记忆中彻底抹去!”越美祈祷着,心神不宁,拼了命地想老师布置的作业,竭尽全力不去想照片上的人儿,绞尽脑汁背诵英语造句,古文古诗,还有一道道几何代数、物理、化学题目,试图将晨雨的影子从心里面赶走。然而,欲走还留。

越美终于下定决心,将缤老师寄来的那些照片全部销毁,眼不见为净。

冬天的灶火映红了越美瘦削的脸庞,只有一双大眼睛才依然炯炯有神。火苗在越美眼前时而熊熊灼烧腾空而起,时而干柴彻底燃成灰烬奄奄一息。忧郁中的越美舍不得将那一小叠照片扔进火堆里,一旦灰飞烟灭,什么念想的凭据都会消失殆尽。

保留还是毁灭?借光灶火映照,盯着照片上的小人儿贪婪地凝望,那晨雨的鲜活模样,又跳入越美心房。特别是有关沂蒙山的那段独舞,仿佛已经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

那白衣天使突降人间,那篝火缭绕的迷离倩影,那灵动的舞姿,说不出的美感,比任何露天电影里的跳舞镜头,不知道要靓过多少倍。越美眼看灶火即将熄灭,终于鼓足勇气,把所有照片扔进火堆,然后用火夹钳拨弄,待最后一片白色的照片碎页烧成了烟灰,越美心疼难忍,热泪盈眶,沾湿脸面……

(简宝玉分享会日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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