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我们离婚吧。”
陆离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漠地注视着旁边正在怡然自得看着电视的小女人。
谭惜正看到女嘉宾和男嘉宾牵手成功,闻言,浅浅“嗯”了一声。
陆离的眉毛跳了跳,内心的火气蹭蹭往上窜。
这几年来,这句“我们离婚吧”他说了无数遍,每一次,她都是这幅反映,不温不火地答应,然后转头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对她,也从一开始的愧疚,到现在的厌恶、不耐烦,他恨极了她这幅模样。
陆离站起来,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先关掉了电视,然后再狠狠摔在地上。
谭惜垂了垂眼睛,地上的遥控器已经四分五裂。
就像他们的婚姻。
“谭惜,我爱的不是你,之韵她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想给她一个名分。”陆离压下火气,用他最后的耐心说道。
谭惜点头,声音带了一分微不可查的颤抖,强自镇定:“好,那就离婚吧。”
陆离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声音表情俱是冷漠,“我已经签过字了,你也签了吧。”
谭惜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这么多年,她死死拖着这段本不该属于她的婚姻,也终于是时候做个了结。
他终究还是不爱她。
“你哭什么?房子和车我都给你,我再给你签一张支票,数字你随便填。”陆离说着,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签好名字后扔了过来。
谭惜攥紧拳头,惨笑:“这算是赡养费?”
“算是吧。”陆离不耐烦地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后之韵约了他一起看电影,他不想再这里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妈那边怎么说?”谭惜揩掉眼泪,问道。
“我妈那边我会去和她解释,你只要签了这份协议书就行,签好了我马上带你去过户房子和车。”
谭惜“嗯”了一声。
陆离垂眼,看着谭惜仿佛脱力一般陷入沙发的模样,难得有一丝心软。
他还记得当年她穿一身碎花连衣裙,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自我介绍,说她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余生请多指教。
那时她的笑容那么无邪、耀眼。
可惜,命运弄人,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心爱。
“市中心的那套公寓也给你吧,一年收房租也可以收入不少,算是留给你的一份生活保障。”陆离说道。
其实他原本打算将他手底的一家金店给她,但是想了想,她只是一个大学毕业后就在家当少奶奶的小姑娘,哪里会经营金店呢?
她毕竟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除了每天吃喝玩乐,又能做些什么呢?
哪里像之韵,那么独立能干,靠自己的努力也能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她根本无法和之韵相提并论。
想到之韵,他眸底的神色难得浮上了几分温柔。
手机铃声响起,陆离接起了电话。
“老公,我都到影院门口了,你从公司出来了吗?”之韵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陆离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等不及想见我了?”陆离走到阳台,低笑着问道。
“讨厌!”
想到电话那边之韵此时又羞又恼的可爱神色,陆离也愈发思念起来,低声和她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谭惜不声不响地看着这一切。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如今的老公,现在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她忽然很想笑。
陆离转身,看着谭惜脸上讥讽的笑容,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下去。
“我等会还有事,你快点签了吧。”
谭惜忽地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劈手夺过将那张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你!”陆离双瞳一紧,忍着怒气看向谭惜,“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惜笑得快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我反悔了,这个婚,我不离。”
陆离快速上前几步,抓住谭惜的肩膀将她提起来,眼神凶狠:“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有了点长进,结果我还是高估了你!”
谭惜认认真真地凝视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好看啊,有些犀利的狭长凤眼,眼底总是一片冷然,望向人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有时这双眼又是那么地温柔,眸底满满登登的都是情意,即便是,那满是情意的眼神,是在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
“陆离,我嫁给你三年,你在我这里住的日子一只手数得过来,有时连我都不明白,到底谁才是你的老婆。”
谭惜的声音哽咽,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视线从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陆离冷笑一声,推开谭惜,恨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明知我爱的是之韵,当初还要死缠烂打求我爸让我和你结婚,现在这个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一席话犹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谭惜的心上。谭惜茫茫地跌坐在沙发上。
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在五年前就爱惨了陆离,这是她的错;她不顾一切地嫁给他,是她的错;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三人都不好过的结果,都是她的错。
她早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怎么就,偏偏放不了手呢?
“下个月就是奶奶的生日,至少,让我陪奶奶过完生日再离吧。”谭惜坐直了身子,抹去眼泪。
陆离冷笑,“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想让奶奶出面阻止我和你离婚?”
谭惜不能置信地抬头看他,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大概是她眼中的受伤太明显,陆离偏过头,终于松口。
“奶奶生日过完,希望你说话算数。”
谭惜愣愣看着早已经没有了陆离身影的客厅。这个五百平米的复式别墅,从她嫁过来的那天起,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着。
她以为总有一天陆离会明白她对他的好,爱上她,和她一起住在这里。现在陆离是真的要和她离婚。理由是,要给别的女人一个名分。
擦干眼泪,她起身,煲汤。奶奶最近频频打电话过来,关心她和陆离的感情问题,她应该去看看她了。
陆离搂着顾之韵的腰坐在VIP包厢里,幕布上,一对男女正接吻接得火热。
顾之韵看得羞红了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陆离的胸膛,娇嗔道:“你选的这什么破电影!羞死人了!”
陆离坏笑,“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还没等顾之韵含羞拒绝,他就已经快速吻住了她的唇。
长舌撬开齿关,他近乎贪恋地吸吮着她的味道,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顾之韵的身上来回游移。
等到一吻过后,二人的呼吸都已经紊乱,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陆离起身,开始脱衣服。这家影院是他手底的产业,这间VIP包厢也是他特地吩咐,没有安装摄像头,做某些事既有情调,又十分安全。
顾之韵半推半就,任由陆离的大掌探向她的柔软。
正在陆离呼吸急促,欲火旺盛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陆离几乎是咬着牙接了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谭惜声音慌乱,带着哭腔:“陆离,我被车撞了,你能来帮帮我吗?”
陆离安抚好顾之韵后,走出包厢,冷笑道:“这是你的新花样?被撞了你不打120,打我的电话做什么。”
“陆离,我是真的被车撞了!”谭惜的声音越来越急。
陆离直接挂断电话,冷笑连连,她的周围那么安静,连一点吵闹声都没有,哪里像是事故现场?不过是她玩的小把戏而已。
电话被挂断,谭惜沉默下来,只觉得心里阵阵抽痛,连同腿上的伤,都在这阵疼痛下变得不算什么。
她的身下,已经汇聚了一小滩殷红的鲜血。
看了看这偏僻的郊外,谭惜暗自发恨。陆离作为全国最大的红酒公司总裁,在C市可以说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自然不愿别人知道谭惜的存在,在他眼里,和谭惜的这段婚姻是他人生中的最大败笔。
所以才会在婚前选了这样一处偏僻的郊外买下地皮,建造别墅。平时打车都要央着人家才过来的地方,今天居然好死不死地来了一群飙车族,把摩托车当法拉利开,谭惜躲都躲不及。
好在那飙车的人也算是眼疾手快,刹了车,但谭惜还是被刹车的惯力撞到了,伤口很长,血止不住地流。
撞人的飙车族早就跑了,现在谭惜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之下,谭惜拨通了陆晟的电话。
陆晟是陆离同父异母的弟弟,除了陆离之外,能在这个时候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就只有他。
高级VIP病房门口,陆晟拽着陆离的衣领,咬牙切齿:“她打电话给你说她被撞了,你为什么不信?”
陆离难得沉默,手指在不自觉地捏紧。
“如果不是我送来的及时,她那条腿就废了!你知道出血量有多大吗?医生说,只要再出200毫升的血,她下半辈子就要做一个瘸子!”
病房里的谭惜还在昏睡,伤口缝合了十一针,失血过多,再加上受了不小的惊吓,她的脸色现在还是惨白的。
“怎么回事?”谭父和谭母匆匆赶到,脸色铁青地瞪着陆离。
谭母看陆离的脸色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都怪你啊!当初非要和老陆给孩子订什么娃娃亲,现在好了,这个陆离在外面有女人不说,还把我的宝贝女儿害成这样!”谭母哭嚎着捶打着谭父。
陆离有些烦躁地瞥了一眼病房里还在熟睡的谭惜,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操纵着一边说道:“陆晟,医药费我刚划到了你卡上,余下的钱你再给她买些补品,我那边还有事……”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老公,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顾之韵柔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将陆离心里莫名的烦躁压去不少。
“不用了,你先回家等我吧。”陆离抬眼,在看到陆晟快要喷火的表情后,顿了顿,“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先吃晚饭,不用等我。”
谭父和谭母见此,气得七窍生烟。陆离在外面有女人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们的面和那个女人讲电话!
“你和我过来。”陆离对陆晟说。
二人来到医院外面,陆离直接开了口,“你喜欢谭惜吧?”
陆晟一惊,却没有反驳。
“既然你喜欢谭惜,就要抓紧机会,我马上会和谭惜离婚,这几年我没有碰过她,你……”
话还没说完,陆晟的拳头已经挥了上去。
陆离被这一拳打得偏过脸,再侧过来时,嘴角已经流下了鲜血。
“这一拳是我替谭惜打的。”陆晟怒吼,“她那么爱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却在这里向别人推销她?”
陆离皱眉,“陆晟,你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分寸?”陆晟的语气冷得快要结冰,“结婚三年,你让她为你守了三年的活寡!”
陆离无动于衷:“那是她咎由自取。”
“你会遭到报应的。”
陆离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我等着。”
谭惜住院的事情没有宣扬,在医院躺了三天后,谭惜就出院了。甚至还作死地约了闺蜜宁甜一起逛商场。
“你那个老公也忒不是东西,还和顾之韵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呢?”宁甜听说了谭惜的事,气得就要打电话痛骂陆离。
谭惜一把夺过她手机,“歇了吧你,我也想明白了,这五年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怪他。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希望,我的绝望也都是我自找的,现在我们三个都过得不痛快,我也该放手了,何必互相伤害呢。”
宁甜瞪大眼睛:“谭惜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陆太太’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渴望不可及的!你就甘心给那个小贱人腾位置?”
“我是不甘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谭惜苦笑。
宁甜咬牙:“占着这个位置不动!死也不动!你有什么错?你不过就是当初脑残瞎了眼,爱上了陆离!”
“我错就错在爱上了陆离。”
见谭惜这次地态度与以往都不同,宁甜意识到这次谭惜是真的打算放手了。
“行,离婚也行,姐妹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C市的土豪帅哥又不是就他陆离一个!”宁甜打定主意,决定把自己圈子里的人筛一遍,这次一定要给谭惜介绍个更好的!
谭惜默默无言。
宁甜心疼地看着谭惜最近越来越瘦削的脸颊。
“你对陆离这么好,他一定会后悔的。”
谭惜笑了一声,“不会。”
因为在他眼里,他只是摆脱了一个他不爱的人,他绝对不会,有半点后悔。
这几天谭惜一直窝在家里,在网上浏览着招聘信息。她马上就要和陆离离婚,以后要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了。
她的大学是全国比较有名气的一所大学,不过她的分数也仅仅是录取线的一个擦边成绩,能够选择的就只有历史学和心理学两个专业,当初谭父坚持让她读这所大学,她无奈之下就选择了心理学。
她对心理学并不感冒,上大学也就是天天混日子,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式。
直到有一天,她听谭父说起,有个男人会来学校看她,并且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如今回想起来,谭惜还是觉得很玄幻。
陆离在周围女生的尖叫里下了车,保时捷918和陆离出色的外表,几乎是立刻就赢得了一大票女生的芳心。
谭惜自然也不例外。
这就是她小时候一直梦想着的场面,开着豪车的极品帅哥缓缓从车上走下,谁也不看,径直来到她的面前。
在旁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谭惜自我介绍。
“你好呀,我叫谭惜,听说我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余生请多指教!”
陆离皱眉看他,眼神清冷,那么酷。
于是从大三那年,她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陆离。整日想的都是毕业后和陆离结婚该是什么样的光景。
也理所当然的,本就一塌糊涂的学业,更是被她彻底荒废。
“怎么一个适合我的工作都没有?”谭惜迷茫了。
自从嫁给了陆离,她就一直在家专职做家庭主妇,每天除了研究些花花草草,就是捧着一堆菜谱研究菜式,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
再看网上的那些招聘岗位,她一样都做不来。
看了一会儿,她终于泄气,打电话给宁甜。
“宁甜,你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吧。”
宁甜爽快答应,“想做什么工作?我爸的公司刚好缺一个HR经理,有兴趣吗?”
谭惜吓了一跳,“经理?我哪懂那些呀,做不来的。”
“嗨,HR经理,说好听点叫经理,其实就是每天喝茶聊天看报纸!”
谭惜一听,更不乐意,“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
宁甜打断她,“大姐,你这当了几年的家庭主妇,脑子也歇菜了?想在C市独立生活,符合条件的工作总共就那么几种,一句话,要么说,要么脱。你是能说呢,还是能脱呢?”
谭惜语塞,貌似,她确实属于干啥啥不行的那一类……
“我发现了,自从你爱上陆离之后,你的智商就直线下降,放着这种钱多事少的工作不做,非要靠自己的努力。”宁甜毫不掩饰对谭惜的鄙视。
“那我还是再看看……”谭惜继续翻看着招聘网站。
“得,虽然你干啥啥不行,但是你模样长得好,我这还真有一款适合你的工作推荐给你。”
“什么?”
“酒店的大堂经理,只要长得好看身材好,往那一站就行。”宁甜有些犹疑,“不过那一站可就是一天,很累的。”
“我行的。”谭惜连忙说道。
现在可不是她挑三拣四的时候。
“那好,那我稍后地址发你,你明天过去看看吧。”
挂断电话,谭惜深吸一口气。
她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的!加油!
第二天,谭惜早上匆匆忙忙出了门,今天算是她第一天上班,宁甜说她已经和酒店的总经理打过招呼,只要她人到了就万事OK。
酒店的名字叫做拉夏菲尔,内部的装修也很符合这个洋气的名字,清一色的欧式风格,谭惜几乎以为自己进了古堡。
“谭小姐是吗?你的朋友已经和我说明情况,这是一套S码的工作装,尽快换上,之后会有人和你讲解工作流程。”
总经理是一名长相清俊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言谈举止都透出一股儒雅的书生气质,讲话的时候认真严肃,让谭惜不由对这名总经理多了一分好感。
谭惜换上了工作装,白色衬衫,西服外套和半身裙。最近她真是瘦了不少,S码的衬衫在她身上也略显宽松。
之后就是一个和她同样装扮的女人带着她来到大堂,板着脸讲了工作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项,在谭惜提问的时候语气很不耐烦。
谭惜虽然感觉有一丝委屈,但也不至于玻璃心,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这里的人,除了总经理苏儒之外,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新来的,你什么来路,居然能让苏儒出门接你?”和她一起站在服务台的女孩目不斜视,嘴里却低声询问。
“没有。”谭惜有一丝窘迫,她做了三年的家庭主妇,现在和陌生人讲话难免会有一些不自然。
“靠,看你挺漂亮妖艳的,没想到这么害羞。”女孩小声吐槽。
谭惜这下更囧了,心知肚明这个女孩并没有恶意,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站了一上午,谭惜略显生疏地处理了两个顾客投诉事件,虽然她容易害羞,表情也不自然,但是她的外貌和气质,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让人很有好感,投诉的顾客自然也不好意思为难她,协商解决后满意离开了。
“那女的什么来头,问清楚没?”午餐时间,员工食堂里,一群女人围着上午站在谭惜身边的那个女孩问话。
“没,她很害羞,好像不太擅长与陌生人接触。”
女孩名叫赵思思,并不像其他人对谭惜的成见那么大,反而对谭惜蛮有好感。
“切!”其他人纷纷嗤之以鼻,“长得那么骚,还能让苏儒亲自出门去接,这种女人会害羞?装的吧!”
打饭路过的谭惜囧囧有神。
好吧,从小到大,她的长相从一开始的稚嫩变为清纯,让人如沐春风的那种。谁知过了十八岁之后,她的长相就奔着越来越难以掌控的局势发展。
越来越妩媚的眼睛,精致得挑不出瑕疵的五官,用宁甜的话来说就是,“这种长相的,要么是明星,要么是二奶”。
谭惜想仰天大喊,“为什么长得妖艳就不能做良家妇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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