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承诺少兑现是国人的普遍现象,酒桌上尤其如此。无酒不成席,公务接待朋友往来都少不了酒,人们也往往在小酒喝的畅酣淋漓的时候做出种种承诺,最常见的是:过二天我安排请大家喝酒。你如果真信以为真,眼巴巴地等着喝酒,多半会白等一场。因为大家多半都知道,酒桌上的话是场面话,根本不做数的。
但是总有异数,比如我高中时“三剑客”同学中的一哥们,为人极其聪明坦诚,少时顽皮荒废了学业没上大学,大小做点生意谋生,钱没见挣多少,但极其豪爽仗义,同学聚会常抢着买单,有好酒绝对不拿差的,所以混了一大堆朋友。五一回家同学聚会又是他安排张罗,席间说起他小农场里养的大鹅已经下蛋了,已经给谁谁送过。我则开玩笑:“给这个送了,给那个送了,怎么没给我送啊?”哥们说:“正好刚收了二三十个,全给你了。”“那我明天让闺女去拿。”同学们架秧子起哄:“干嘛让孩子跑啊,你给老朱送去。”哥们很爽快地答应了。在我再三催促之下,九点多终于散了场子回家。
第二天早上在家吃饭,谈论起哥们答应送鹅蛋的时候,母亲和爱人都笑话我酒话也当真,我则担保绝对当真的。果然,饭后我出去串门,在朋友家刚坐了一会哥们就打电话,说让嫂子给我送鹅蛋去了,让我下楼去拿。看,这就是我酒话都当真的哥们。这三十多个鹅蛋让我在家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浮华世界里,君子一诺千斤重,有位酒话都当真的朋友是何等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