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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激情燃烧的造林岁月

中国林业杂志  · 公众号  ·  · 2018-04-14 10:00

正文


文 ▏张树珊

图 ▏ 范凌霞  林树国


本文选自《中国林业》2018年4月上期。



群狼彻夜跟机车


河北省塞罕坝,早些年林业工作者在此大面积机械植苗造林。植苗造林机械整地先行,土地需要休闲管理两年半。尤其是土地面积大又受季节限制,只能白天翻变化多一点、面积稍大一点的地,夜里翻地形开阔比较平坦的大面积地块。荒野茫茫,大犁上的操作员调整犁具后,进入驾驶室,虽是夏季,夜间也要披皮大衣。不同于白天的作业,操作员在夜间还要避开作业时老远跟在大犁后面的狼。



作业时操作员向后观察,天将要黑,没听见有头狼吼叫聚集,所以来的狼只是三三两两的“跟班”。机车以二挡车速行进,狼跟随机车小跑儿,停停,再小跑儿,再停停,这样跑跑停停十几次狼就不再跟了,之后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原来,坝上的东北鼢鼠很多,恰好生活和繁殖在犁层深度之内,因为怕见光,称之为“瞎地羊”,狼跟随在机车后面捡大犁翻出的东北鼢鼠吃个现成,一个机组后面至少跟六七只狼,多的十几只。吃饱还不恋食,期间还会有狼接续上,吃这“机来之肉”。操作员说:“狼把“瞎地羊”捡净,对造林肯定有好处,防止它造林后往下拖苗子吃。”


天亮了,狼先于机务工人“下班”,眼见狼悠然地奔向远处的疏林或山洼。想来,这不正是恢复森林、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一大进步吗?


老吴海空手吓跑狼


1976年,我在千层板林场当技术员。在部队当过连长的老吴海,亲口给我讲了他当护林员时亲身经历的一段故事。


老吴海讲道:“有一天,我步行巡山往回走,当时离长腿泡子(当地地名)作业区还很远,我坐在路边的土坎上正解开外衣扣子晾晾汗,一抬头,一只狼已经蹲坐在我对面,离个三四米远,两只饿眼瞄着我。我是蒙古人,对付它办法是有,可两手空空,连一根棍子也没有。虽然我不害怕,但是眼前这个局面必须得想个办法。于是我沉住气,慢慢把大袄脱下来,披在头上,双手分别抓住上边的衣边,猛一合蒙上脑袋,不到一分钟,又猛得一展开,嘴里发出‘啊驾驾驾!啊驾驾驾!’的声音,狼有点儿惊恐地向后挪挪,看来有效果;我又猛得合上,忽的展开大袄,接着又是‘啊驾驾驾!啊驾驾驾!’还加了一招儿,双手紧拍大腿,啪啪作响,狼往后退了,可没跑。我一看有机会,再次把猛合、展开大袄的劲头加大,狼一看掉头就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一身大汗。施工员老远听见声音,从幼林边打马过来,问我是怎么把狼弄跑的。我说,3次猛合大袄,又3次猛展开,4遍‘啊驾驾驾!’他问:‘那还少两遍呢?’我说:‘没等我啊驾,也没等拍大腿,它就窜了。’”



赵振宇牵牛磨难昼夜


塞罕坝机械林场建场的第三年春季,总场拨给第三乡林场一头牛,用于苗圃拉粪,这要比人工挑送省时间。这一天,林场场长接到电话后,派承德农专毕业、说话沉稳的赵振宇,到总场去领牛,正好搭上回总场的车。


第二天,赵振宇牵着牛回林场。事先他想得很容易,70多里地贪点儿晚,怎么也到家了。但却忽视了坝上还处于大雪封山封道的时节,而且又是便道,只好牵着牛走已被一夜风雪迷漫的道眼儿(沿路很深的脚印),雪有一尺多深,走到深的地段雪到腿裆,行走的姿态特别像高抬腿快跑的大蜥蜴,牛在后边走得也慢,不过两者的行进还算协调。等上了沙湖同(当地地名)地段,回头看看,呀!还不到30里地,太阳马上要偏西了,摸摸衣袋居然还忘了带吃的。赵振宇想,返回去?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苗圃的粪早该送了。



眼下更难的是已经上了曼甸(当地地名),风更大,昨天的道眼儿一夜间堆起成比人高的雪岗子,不知道有多宽。眼下一步一没腿裆,牛就像驴遇见狼一样,四腿一支不走了。于是赵振宇就用手扒开雪凛子,拽着牛向前走。幸好带了一副皮手套,扒雪间歇时还可以及时焐焐手。其实,上沙湖同前赵振宇就已经用手扒了好几回雪,早已通身出汗,袖口已经成了冰圈,他还要用双手掘开一人多高的雪岗子。他拼命地扒呀,扒呀……不知焐了多少次手,更不知道扒了多长时间,终于扒出一条差不多有七八米长的窄通道,可算牵着牛走过“雪隧道”。眼看天快黑了,赵振宇肚子又觉得饿,吃了一顿雪,接着走向大塌拉腰子(当地地名),又奋力扒了几阵子雪,天就完全黑了。走到小塌拉腰子(当地地名),饿得实在不行,但也只能以雪代餐,肚子再次拔凉。走了约20多里地,到了五间房(当地地名)地段,那时还没有房子呢,建了作业区才有这个小地名,这个地方因为风大特别冷,夏天窗户都要钉上草帘防风沙保暖。



此时,东边的月亮已经升到一杆高。赵振宇借着月亮的寒光,牵着牛开始下翠花宫沟(当地地名),好歹能近点儿。积雪很厚,正是雪被风吹起向下积存的地段,他牵着牛深一脚浅一脚向下坡走着,一会儿一滑坐个腚墩(摔倒时屁股着地),雪涌进了后腰,马上融化成水向下渗流,裤裆湿潮;又一滑,人就没影了,一只手仍然抓住缰绳努力爬起来,一只手扒拉脖领子里的雪,雪化进脖子里,脖子周圈凉凉的,雪水滑过了前胸和后背。裤筒和裤腰的雪水早已顺流而下,赵振宇咬紧牙关,只剩20多里地了,他使劲地拽着牛缰绳往前走,好在不是上坡路,顺着弯道眼儿走,再扒几次雪也是免不了的。


大约离村子二三里地时,公鸡已经鸣叫了两遍,天还没亮。赵振宇饿得不行又冷得直打哆嗦,上下牙相磕出快速的节奏,好像就剩几里地就到场部了,就没有打扰社员。赵振宇过了第一个村子后回头看看,烟囱还没有冒烟。他觉得快要完成任务了,踩雪的嘎吱声都显得稳劲踏实,身体散发的热量烘烤着早已湿透了的棉衣,棉帽沿的冰圈儿也随着热量融化,水从里圈儿滴在衣服上。终于走出沟门上了公路。赵振宇感觉有点儿悠漾,牵着牛走了将近1小时,到场部把牛拴上,场长已经站在身后。场长问:“这才6点,你啥时候从总场走的?”他回答说:“昨天上午8点多走的,没遇见一个人,饿了就吃雪。”又简单地说了一天一夜的过程。场长听了惊讶不已地说:“妈呀!咋不扔下牛跑呀!真命大。”他说:“我跑了,牛还不得冻死!那是公家财产,人在牛在,再说苗圃使啥拉粪呀!”场长说:“先别回家啦,快上食堂暖和暖和,先喝点热水,要有姜多好,让大师傅给你做点儿好吃的莜面疙瘩汤。等着啊!我去人家找俩尖辣椒,去去寒。”心想,真是个可塑之才,这种与死亡抗争的精神值得表扬。


孩子出生快5个月


卢成亮,1957年参加林业工作,1959年入党,一心扑在工作上。在大唤起林场大梨树沟作业区当主任,经营面积9万多亩,造林任务艰巨。还未出正月,卢成亮就顶着刺骨的寒风骑马上班去了,那时,他的妻子怀孕已经显怀了。到作业区后,卢成亮首先安排组织造林劳力,他带着两个施工员,路过场部都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围场,接劳力回来经过场部也没回家;然后,安排搭窝铺、修窝铺和工棚和造林地块顺序、次生林抚育及苗圃生产的准备工作。随着生产步入正轨,尤其是造林天天要跑十多个工地,卢成亮每天上梁爬坡过沟,中午吃在工地,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参加林场半年的生产检查,有好几次卢成亮有机会但也没回家看看。造林期间卢成亮人在山上,传来媳妇生产的喜讯,又生了个儿子,一直等到孩子满月,同事几次劝他,领导甚至命令他,卢成亮都没回去看看。他只有一句话,“我是党员,这会儿不能离开生产第一线。”



秋天苗圃起苗前,安排好秋季生产后,卢成亮这才回了一次家。到家已经天黑了。他黑黝黝的脸,早就瘦了一圈儿,媳妇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腼腆地笑着说:“小四儿快5个月了,你还没吃饭呢吧?”卢成亮却哑着嗓子说:“你生4个孩子,我一个也没伺候一天,实在对不起你们5个。”他抱起小四儿满眼爱抚,“摇一个,摇摇,高高一个再高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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