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盛唐幻夜》剧组正在紧张拍摄“娑罗国”的戏份。这个虚构的国度,光是场景搭建就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故事讲述的是盛唐时期玄奘圆寂后,弟子天枢和天桥为争夺九星天珠而展开的关于正义与邪侫势力间的力量角逐。为解开掩藏其中的案件真相,叶远安(吴倩饰)、穆乐(郑业成饰)、赵澜之(张雨剑饰)、明慧(董琦饰)四人组成“探案小队”,渐次卷入重重迷雾之中……
“深夜里往深山里望,灯火通明的地方一定是《盛唐幻夜》的剧组。”该剧导演周晓鹏说。
因为承重的关系,剧中建筑搭建的景没有屋顶。然而,若是在白天拍摄,日光会带来不必要的光影变化。于是,整个剧组在经过讨论后,决定在夜晚来取白天的景。一周后,照明环境方才布置完毕,这出横店“奇观”就此上演。
影视艺术表达,即便再有发挥空间,也难免受到一方取景框的制约。如何在有限的画内空间触发观众无限的想象,十分考验创作功力。
剧中场景美术设计图:慈恩寺
慈恩寺是全剧至关重要的一景。历史上它是当时唐长安城内最著名、最宏丽、规模最大的佛寺,玄奘作为慈恩寺的第一任方丈,在这里主持寺务,领管佛经译场。象征着无量大福的佛舍利被玄奘法师从东土带来中土,珍藏于慈恩寺大雁塔内,信奉者得福无量。当时的皇室、百姓对于“佛”与“生”相当尊崇,慈恩寺成为一个关乎生死、关乎信仰的象征之地。而《盛唐幻夜》里搭建起的慈恩寺,用夸张的手法对极富唐朝元素的建筑进行润饰,让云雾缭绕的慈恩寺看起来器宇轩昂。搭建这个慈恩寺的景占地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周晓鹏说:“这个可能是目前横店的摄制组当中最大的景了。”
之所以用那么大的气力来置一个景,一方面是基于历史解读后力图对“真实”的全面还原,另一方面是忠于故事进行二度创作的要求使然。
除了颇费心思的置景工作,《盛唐幻夜》的视觉设计也表现出一定的创新力度。该剧制片人陈品祥表示,“我们对场景进行视觉设计,首先会依托于大众审美视野下的盛唐景观,但又不拘泥于此,从唯美到诡奇,在不同的单元故事中展现不同的视觉风格,构成一种富有魔幻意味的新盛唐风貌。”
与传统的唐朝戏有所不同,《盛唐幻夜》的不少戏份将发生在一个未知、虚拟的国度——“娑罗国”。周晓鹏对这个“国度”的呈现很期待,“(娑罗国)最初的设想是泰国、南洋、波斯的综合体,但这样的综合性景观并不能直接取得,我们得自己来‘动手’,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不在话下,但好在最终的呈现在我看来比较满意。”
如果说,置景是速绘搭建起来的框架,那么服装道具便如同工笔画细腻的笔触。做剧的人像画家,对景写实的同时,又在画布添上了情感与色彩。
剧中要用到的一妆一发、一扣一饰,剧组都经过了细致的“沙盘推演”。周晓鹏表示,“即使是剧中一个奴隶的服饰,我们都会在选料的材质上纠结许多遍。”从官服到捕快服,从肩上的图腾到盔甲上的点缀,都集纳了整个剧组的心血。
在种种细节上耗费的功夫,最终都会指向剧集呈现的诚意。所谓“盛唐”,“盛”字不能缺席。《盛唐幻夜》欲图描绘出“凰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的辉煌景象。
《盛唐幻夜》中吴倩和郑业成两位主演的人设从“女主男仆”的角度切入,跳出传统古装偶像剧的叙事模式,也不再是单一、匮乏的扁平人设。“人”的与众不同能够创造出叙事的更多可能性。
吴倩饰演的叶远安是户部侍郎的千金,性格叛逆,热衷于冒险,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郑业成则饰演了叶府的马奴穆乐,性格忠诚而执拗,不甘为奴却也不舍叶远安,屡次遇险不惜以身救主,暗中深埋情种。
除此之外,剧中饰演明慧珺主的董琦,曾参演过陈凯歌执导的电影《道士下山》。这一次,她会在剧中寻求突破,塑造一个足智多谋的郡主形象,为夺回九星天珠处处隐忍、步步为营,是对剧情推动起着重要作用的关键角色。
而“探案小队”的另一位成员,张雨剑饰演的洛阳县衙捕头赵澜之,破案无数、屡立奇功,也是剧中的一个“特别人物”。
差异化的角色形象,是导演和编剧有意为之的“反套路”设计。在当前以女性为电视剧主力消费群体的市场环境中,这样的独特视角具备一定的创新性。周晓鹏说:“我们并不是要去宣扬‘女尊男卑’,实际上我们想要展现有关‘爱情地位’方面很微妙的一些变化。在这一点上,编剧缪娟老师在故事中做了许多很巧妙的设计,不会飘在空中,而是扎扎实实落地的,是与我们现代生活中的实际情况相符的。”
对于《盛唐幻夜》而言,最大的一抹亮色是用魔幻与现实相结合的方式讲述唐朝故事。难点随之而来,“魔幻”的手法到底如何介入一段大家颇为熟稔的历史呢?画面的处理是首先面临的问题。剧中采纳的高饱和的明丽色彩,总体上与这段历史呈现的情绪方向相统一。
看似是古装剧,《盛唐幻夜》也融入了不少现代的审美和抉择。可以说,全剧的切入角度是现代化的,在表达上也会融入当下的年轻观众所喜闻乐见的多种方式。“魔幻”的背后,其实也是强烈的“现代感”。同时脱离不了情感的支撑,无论在过去或是现在都一样——最终仍关乎着亲情、友情、爱情这样的永恒母题。
“我们希望它最终的呈现更像美剧,将奇案用单元剧的模式串联,强情节、快节奏、多反转,这些都是基于对当前观众看剧心理进行研究和把握之后的结果。”
多层次、多面向类型元素的糅合,是烙印在《盛唐幻夜》身上的一种“复杂特质”。上述“突破”或许都是当下电视剧市场不那么愿意去触碰的“危险区”。在周晓鹏眼中,这样的“复杂特质”既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机遇。“市场需求不断在变动,我们如何用一种不违和、不刻意并且合理化的标准,来造就一种新的视觉展现,我很忐忑,但也有信心。”
这是《盛唐幻夜》的尝试。虽然前路未知,但对整个剧集市场而言,却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