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内参导
读
:
浸淫媒体行业
23载,登过高山,见过大海,攒足了声名,“主动失业”之于朱学东,是解脱更是自由选择。
而此外,对媒体工作心生厌倦,则是来新京报之前就有的事了。
来源:
媒通
社(
ID:mts1000)
作者:丁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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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雾霾围城,新京报社长助理朱学东改变骑车的计划,决定打车上班。这种“豪奢”,在他3年未满的新京报生涯里,并不多见。用他自己的话形容,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9月2日晚间,他通过个人认证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宣布了离职消息。“离开媒体行业,重新学门手艺,开始新的生活。”朱学东如此回复了友人的关心。
此番他离开媒体十分决绝,这位天性纯粹的传媒大叔特地发了一个朋友圈:“昨晚退删了工作群,今天又退删了几个同行群,还会接着退删同行群。”他在留言区对此有一个统一的回复:我要熔断自己的媒体生涯。
就在数十个小时前,朱学东签下了在新京报的最后几张大样,不出意外,这或许也是他
“人生最后的签片”。有两条大标题很有意思,
一个是
“现代主义:反叛的衰落”;一个是“我们活过的刹那,前后皆是暗夜”。
浸淫媒体行业
23载,登过高山,见过大海,攒足了声名,“主动失业”之于朱学东,是解脱更是自由选择。而此外,对媒体工作心生厌倦,则是来新京报之前就有的事了。
在中国传媒界,朱学东是个异数,同时也是一个传奇。
他
1989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获哲学学士学位。
1989年7月至2004年,供职于北京印刷学院从事教学工作,哲学助教、讲师。
1995年调入国家新闻出版署报纸期刊管理司,从事报纸管理工作。
1997年调新闻出版署办公室秘书处工作,担任大名鼎鼎的梁衡副署长的秘书。曾多次参与报纸、期刊管理有关文件的起草及修订工作。
2000年9月,任职信息早报副总编辑。
2003年6月,调任新闻出版总署下属《传媒》杂志常务副社长、常务副总编辑,主导对《传媒》杂志的改版工作。也正是在他的任上,他把《传媒》杂志打造成当时最新锐、最具深度、最具话题性的传媒界指南针式的读物。
2005年加盟国内著名的市场调查机构新生代市场监测机构,任董事。其间主要从事媒体市场研究。
2006年8月,接替秦朔出任国内著名时政新闻杂志《南风窗》总编辑。
2009年2月,受著名媒体人朱德付之邀,加盟共青团中央旗下的综合性新闻杂志《中国周刊》,任总编辑。
从这张履历表可看出,朱学东职业生涯横穿学界、政界、业界,他是一个十分高产的撰主,常年发表系列在业内产生重大影响的文章。他有两个日常的互联网记事行为广为人知,那就是记录人生每天点滴和宽慰灵魂的
“流水账”与“抄诗党” ,热衷于将所思所想自如地展现在公众面前。
除了在各行中跨界,他还是中国酒界中有名的
“顽主”,嗜酒成痴,晒酒如谜,如此潇洒,除了体内深藏魏晋的精神,必须得有一个心如菩萨的媳妇才行。
2014年1月份,他辞去了《中国周刊》总编辑职务,当时即表示“不会重新做媒体”,有一度还差点去了南京大学任教。后来接受戴自更邀约,出任新京报传媒研究院副院长。他似乎有心结,也不承认这是做媒体,在他看来,是与新闻一线仍有小段距离的观察研究型工作,“性质接近于做智库”。
后来的事实证明,传媒研究与知识分子的搭配相得益彰,也契合他老派文人的气质,加之做杂志积累的功底,朱学东和朱桂英等年轻才俊将《新京报书评周刊》打理得分外出彩。
在媒体扩张的
“黄金时代”,朱学东从一个没有接受过新闻专业教育和训练的门外汉成长为传媒业叱咤风云的佼佼者,他总是很坚持,所以才有万水千山;而在变幻莫测的转型时代,他毅然熔断自己的媒体生涯,退而成为旁观者,也是一种态度。
一进一退,代表了包括朱学东在内的一些媒体人的职业趋向和文化脉动。正如朱学东所言,
“几乎所有选择,都是逆势而动的。”
传统媒体从业人员,特别是高层,站在风口乘风而行的寥寥无几。
也因此,退居二线或彻底告别,反倒更像是清傲而幸运的转身了。毕竟,从此后,做饭读书,只身打马走江湖,这是朱学东想要的生活。以前他要么没得选,要么诱惑太多,现在他终于了却心念、如愿以偿,能睡好多个美妙的回笼觉了。
近些年,纸媒精英流失常态化。洒脱如朱学东者,实质上是放弃了新闻业的这套制度规范,选择了大胆转轨以重构文化目标,他们的每一次挥手作别,都给这个时代留下一个个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