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源领读《论语》第八期：对权力不卑不亢

孔子在世的时候，恐怕就有人对他在君主面前的态度，私议不少，因而《论语》上孔子会感叹：“事君以礼，人以为谄也。”更何况《乡党》所记述的为臣的孔子，在君面前小心翼翼：“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君命召，不俟驾行矣。”简直有些亟不可待。被人指为阿附权力，希图富贵，似乎不为无因。

其实这是误会。孔子人情练达，深知“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所以更会以礼自律，“言中伦，行中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为臣的孔子，不曲意以徇，不傲岸自高，哪怕有遭遇“斯辱矣”的风险，也要“勿欺也，而犯之”——孔子对权力，做到了不卑不亢。“齐人馈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卫灵公问阵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遂行。”孔子的“裸辞”，潇洒之极。“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孔子不仅说说而已。

对于得意弟子子贡的刁钻提问，“今之从政者何如？”“不暇方人”的孔子，也一脸不屑：“噫！斗筲之人，何足算哉！”言传身教，身通六艺的孔门弟子，在权力面前，大概不会卑躬屈膝的。其中特别卓异如子贡者，“结驷连骑，束帛之币，所至，国君无不分庭抗礼”，一点都不低眉下气的。越王勾践更是“除道郊迎，身御至舍”，亲自赶车，全程陪同，子贡的排场，够壮观的。

孔子的四传弟子孟子，对权力也是居高临下的：“说大人而藐之，勿视其巍巍然。”孔孟之儒，被一些人诬为权力的帮凶帮闲，还真是欲加之罪。“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每当自己蝇营狗苟之时，不妨三复斯言！

今日领读任务

《论语》乡党篇第十

——杨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