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人们要如何谋生?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就业岗位?智能新经济的影响能否超出1%的顶层人士,惠及中产阶层?我们可能还要问,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问题是否会进一步加剧?
标题:医生、翻译、间谍将首先失业,中产阶层正在被掏空,99%的人面怎样实现“智能转型”?
来源:选自《智能转型:从锈带到智带的经济奇迹》
作者:[美]安东尼·范·阿格塔米尔(Antoine van Agtamael)
20世纪60年代,我们经历过一场太空竞赛。如今,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机器人竞赛。
早从工业革命时期,人们就为就业前景感到恐惧,有时近乎恐慌。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目睹了数百万制造业工作岗位消失,随后,2008年严重的经济危机和机器人技术又为这场本已激烈的争论添了一把火。
未来人们要如何谋生?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就业岗位?智能新经济的影响能否超出1%的顶层人士,惠及中产阶层?我们可能还要问,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问题是否会进一步加剧?
中产阶层正被进一步掏空。这不仅会加剧现有的社会紧张形势,还会减缓消费需求的增长,破坏所有人为提高生活水平而付出的努力。对中产阶层福祉的威胁部分源于 2008 年的经济危机,经济衰退已经借着教育因素和区位因素,将赢家和输家割裂开来。
“新兴市场之父”安东尼·范·阿格塔米尔认为,中产阶层和整个社会对失业的担忧主要源于认识不足并且方向有误。前者是因为我们更擅长计算丢掉了多少工作,而不是计算新创造了多少。后者则是因为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真正应该担忧的不是没有工作岗位,而是缺乏训练有素的工人,无人去填补这些岗位。这属于无谓的担忧,因为这些“丢掉” 的工作有许多都是过时的岗位,即便没有外流到别国,这些工作岗位也不会延续下去。真正应该关心的问题是工资增长缓慢和收入不平等,从长远来看,还应该关注职业培训和教育的不平等。
不仅就业问题不是新问题,我们当前面临的工作深层次变革也不是新问题—这个问题太常见了。几个世纪以来,创新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从蒸汽机到互联网), 固然每一波都会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 但每一波也都会带来失业,淘汰某些技能。约瑟夫·熊彼特将其称为“创造性破坏”。
我们曾一次又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独立战争时期,美国农民占劳动力的90%,1900年,这一数字已经缩减到38%,而到了2000年,这一数字更是降到了2%,虽然农民少了,但美国现在的食品产量要远胜以往。
自动电梯的出现,仅在曼哈顿一地就造成了超过20万电梯操作员失业。打字员、电报员、电话接线员、送奶工、银行柜员—经济活动中被取代或吸收的工作岗位不胜枚举。工厂倒闭、经济危机、生产外包引起的集中失业让人苦不堪言,自然会成为新闻的焦点,然而创造出的新工作岗位影响范围更广,却往往无人关注。
人们不愿意承认工厂的效率已经大幅提升,因而以前的工作岗位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或不再适合。例如,2012年,钢铁行业内 9.4万名工人生产的钢铁比 1980 年 40万名工人生产的还要多14%。再如,通用汽车公司一名普通员工现在每年可以生产28 辆汽车,是底特律上世纪 50 年代巅峰时期的 4倍(7辆)。适应过程很痛苦,没错。汽车和钢铁行业已行将就木,错。此外,繁荣正是不断提高生产率的直接结果。
安德鲁·麦卡菲在提出了“劳动力需求的两极分化”,意指对高技能岗位和低技能岗位的需求都在增长,而对两者之间的岗位的需求正在减少。这种两极分化使工资总额数十年来一直保持平稳,但为劳动收入比重施加了下行压力。好消息是,这从根本上提高了经济生产力。坏消息是,这并没有自然而然地造福每一个社会成员。
赢家有很多,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归入此列。过去如此,未来亦如此。主要的差异在于教育。例如,拿着高中或更低学历的人一直是主要受害者。 2000—2012 年,拥有社区大学学位、 职业学位或研究生学位的人在制造业获得职位的比例更高, 这股趋势有望继续甚至加速。
阿格塔米尔认为,预测说制造业还会进一步丢掉数百万个岗位属于过分地夸大,至少从美国和欧洲北部来看,这样预测的人只看到了过去。 这种失业情况始现于20 世纪 80 年代, 现在已然成了往事。事实上,目前美国只剩74万生产线工人(他们曾经是制造业的核心), 仅占制造业岗位总数的 6%。相反,对旧经济体来说, 自动化今后的影响将主要体现在服务型岗位上,而且这些岗位并非都是低技能岗位。数据分析将创造许多新的就业机会, 然而, 由于需要复杂的模式识别, 许多现有的职业将会受到影响, 其中包括放射科医生、口笔译工作者、间谍和分析师。
现在, 让我们来看看故事的另一面:创新活动已经创造了许多新的工作岗位, 既有高技能岗位, 也有低技能岗位。 新的工作岗位在何处?不仅先进制造、互联网、软件、研发、生物科学等产业有新就业岗位(这些产业中的新岗位还在持续增多), 这些产业还为与之配套或合作的产业和企业创造了额外的就业岗位。
目前,在美国,有超过 10%的就业岗位属于“创新部门”, 和制造业的岗位一样多。 创新部门本身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不仅如此,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教授恩里克·莫雷迪指出,城市高科技产业每增加一个新就业岗位, 高科技部门外就会增加五个额外的就业岗位。 其中三个是医生、律师、 瑜伽教练等专业性岗位, 两个是收入较低的非专业性岗位,如服务员、商店售货员。
在工业和社会经历巨变的时刻, 我们无法抗拒历史的潮流。 相反, 我们应该认识到, 是创新让我们有了竞争力。创新是市场经济的重要动力,与贪婪相比,创新的推动力量要更强大、更持久。
由于各种组织机构和智能制造业集中于创新中心,个人将需要专注于提升自身的适应能力。要想在新的竞争环境中提升自身价值,人们不得不掌握各种各样的技能,其中不乏社交技能。个人有必要注意不断变化的各种要求,并在自身职责、技能不合时宜前做出相应调整。雇主则有义务帮助员工获取适应新要求所需的技能。如此一来,员工会将工作视为个人终身教育项目,而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
跨学科工作关系将改写竞争的定义,竞争将是团体间的竞争,而不再只是个人间的竞争。 但各团体还必须要向其他团体学习,即便两者处于竞争之中。这就要求有联络者来帮助人们工作,在保证各团体实现自身目标的同时,还要保持开放和宽容的态度。 这是一种技能和个人品质的罕见结合,因此,各公司无疑会卷入联络者的争夺战,正如它们此前曾卷入的技术人才之争。
未来的数十年里,两股关键性的力量将在人类与科技的关系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物联网和对智力共享的需求。这两股力量让人类成为不可或缺的部分,因为我们有知识、 有专长、有同理心。
选自《智能转型:从锈带到智带的经济奇迹》
作者:[美]安东尼·范·阿格塔米尔(Antoine van Agtamael)
中信出版集团
2017年4月
《金融时报》、麦肯锡2016年度商业图书。“新兴市场之父”阿格塔米尔重磅新书。世界银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专家推荐人工智能领域重点图书。《智能时代》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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