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援引基督徒身份的同时,文明主义者也强调他们的世俗化,但是他们的基督教文明与世俗化之间并不矛盾,因为两者都来源于对伊斯兰的忧虑。
这种新的世俗化并不针对总体上的宗教象征、宗教主张与宗教活动,它只针对穆斯林。比如在法国,世俗化被用来为禁止公立学校中的无猪肉菜单、不经打晕而直接屠宰动物的仪式或者公共机构提供清真餐正当化。民粹主义世俗化也对关于穆斯林女子服装的禁令的通过产生了影响,包括2016年法国某些地区引入了禁止Burkini泳衣的禁令和在奥地利、比利时和法国实施的针对全脸面罩的禁令。
总之,文明主义者选择性的世俗化是为了将伊斯兰逐出公共领域,同时也排除并使得基督教关于同情移民和难民的主张失去正当性。
新的文明主义者强调他们的亲犹太主义和对以色列的支持,这使得他们进一步与欧洲右翼相分离。比如威尔德斯将以色列描述为贴近他内心的“西方反穆斯林第一防线”,而对于传统的极右翼来说,犹太文明代表着对民族文化同质性的威胁。
如今,随着穆斯林对于犹太人的攻击日益频繁,尤其是在比利时和法国,反移民民粹主义者已经将犹太人重新定义为穆斯林的典型受害者。国民阵线等政党没有将犹太人驱逐出国民社会,而是通过将其描述为新弱势少数群体来寻求他们的支持。在2014年的一个采访中,勒庞主张国民阵线“毫无疑问是保护民众免受来自真正的敌人——穆斯林原教旨主义——伤害的最好护盾”。
新民粹主义者们也信奉性别平等的政治话语。在以性别平等为定义性民族价值的斯堪的纳维亚和荷兰,这一信仰具有民族主义者的维度。但在自由程度更低的国家,比如法国,右翼民粹主义者声称性别平等是具有基督教传统根源的欧洲价值,与之对应,他们断言伊斯兰教的固有特性则是性别不平等和压迫。
民粹主义者的政治话语将穆斯林妇女描绘成异域文明习俗的被害者,被强制穿罩袍、安排婚姻、忍受家庭暴力、一夫多妻制、切割礼等,把西方女性描绘成容易受到穆斯林男人性攻击伤害的群体。这一技巧的应用使得文明主义者们能够把对穆斯林的抵制表现为对妇女的保护并且通过将性别不平等重新定义为穆斯林独有的问题而使得欧洲得以独善其身。
在荷兰以外的国家,拥护同性恋的进展就缓慢得多了。因为大多数反移民民粹政党继续推行传统家庭模式,只有挪威进步党明确支持同性恋婚姻。然而与此同时,这些政党却强调其反对歧视同性恋者并且批评伊斯兰教抵制同性恋婚姻。国民阵线和其他反移民政党都小心谨慎的寻求同性恋选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