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误杀》与2021年的《误杀2》,凭借充满误导与反转的情节、聚焦人性与亲情的主题、紧张刺激的观影氛围,以及对于现实题材的关注,吸引了一波又一波观众走进电影院。
系列最新影片《误杀3》在中国内地院线已公映1周多,收获了超过5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截止发稿时是5.46亿元)。
《误杀3》从一起另有图谋的绑架案展开故事,在环环相扣的反转中呈现了一场智力与情感的双重较量、一场视觉与心灵的双重盛宴。影片由陈思诚监制,甘剑宇导演,肖央、段奕宏、佟丽娅等人主演。
在时光网与影片导演甘剑宇的专访中,他透露说,感谢监制陈思诚给了他机会和信任,甘剑宇得以执导《误杀 3》。他本身也是前作的受众,以及悬疑犯罪类型电影的爱好者,看完剧本后兴奋不已,与监制沟通后确定了拍摄方向。
《误杀》系列中的角色在误导彼此,创作者在误导观众,给了观众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内容,带来了新鲜感与满足感——这也是为什么甘剑宇对于犯罪悬疑类型的题材感兴趣。
这一次《误杀3》的创作,甘剑宇坦言,他在延续《误杀》系列风格类型、情感表达,以悬疑犯罪与亲情为基础、对抗为表现形式的基础上,对于片中的人物设定、社会话题与表现形式,都进行了创新。
影片这次最大的不同,是男主角的身份设定与人物复杂性。肖央饰演的郑炳睿,不同于《误杀》系列前两部中善良慈父的形象,人物的黑暗底色在层层反转中逐渐暴露,给整个故事更添震撼与深度。
《误杀3》的故事探讨重点,也从《误杀1》中”误杀“后的处理,《误杀2》中运用”误杀“去拯救孩子,转变为本片中,造成“误杀“的真正原因。
影片中场景众多,高达上百个,每一两分钟就会切换,场景的丰富复杂度与故事、人物均相关。《误杀3》中的场景,也多为实景改造,增强了真实感。
甘剑宇最喜爱的是被废弃寺庙的场景,体现的是人物的”道行不够“。故事有着公路片的色彩,场景与人物、剧情关联预埋其中。影片在泰国曼谷周边拍摄了 70 天,开机时正值最热时期,温度高达四十五、六度,演员们拍戏十分辛苦。
《误杀3》的核心社会问题是人口贩卖,因这个题材冲击力太大,涉及众多家庭悲剧,监制陈思诚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价值,用于影片创作。
对于导演来说,郑炳睿和佟丽娅所饰的李慧萍,在福利院得知孩子手指被切的这场戏,难演又难拍。演员们情绪释放需大开大合且表达真切,类型化表现冲击力大,情感真实可信,拍摄耗时也很久,是甘剑宇心中最印象深刻的一场戏。
《误杀3》的英文片名 “Octopus with Broken Arms”(断臂章鱼),甘剑宇解读说,这一片名来自于章鱼这种动物的本性——它们善于误导对手,是好 “演员”,有拟态章鱼可模仿其他形态。
且章鱼有两套记忆系统、9 个大脑,是极致的父母,以死亡孕育下一代,与影片剧情和人物也有着隐秘关联。
——《误杀3》导演甘剑宇访谈实录——
Mtime:最开始是如何接触到《误杀 3》的?
甘剑宇:能够拍《误杀 3》, 是感谢监制陈思诚导演给的机会和信任,我看完剧本之后非常兴奋,因为我本来自己是《误杀》前作的受众,也是悬疑犯罪的爱好者。
看到有这样的项目和剧本,那天晚上我就非常兴奋,做了一些阐述以及剧本分析,后来跟陈思诚去碰撞发展方向以及拍摄方向,我们也达成了很好的共识,然后就一步一步落实下去,把它拍完。陈思诚看过我之前的作品,有个基础性的认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聊得很愉快,他是一个很好的创作者,给我分享了他的创作,也问了我对电影、对创作的看法,甚至还聊了很多生活爱好。我觉得他最后的判断,应该还是说这个导演有没有能力,以及有没有决心做好,能不能够理解这个作品的表达和诉求,以及有没有具体的形式能够把它呈现出来交给观众。Mtime:拍摄过程中,和陈思诚都有哪些具体的合作?甘剑宇:在整个过程当中,他都像个火车头一样,带着大家很有劲的往前冲,同时也是整个团队最坚实的靠山和后盾。拍摄过程中,他会事无巨细地给我们反馈,然后指导,很多选择上,他会特别清晰而坚定地给我们指导意见。
Mtime:您为什么会对这种犯罪悬疑类型的片子感兴趣?
甘剑宇:犯罪类型悬疑片,我觉得在创作上是有趣的,就拿《误杀》来讲,为什么《误杀》好看?其实它既是角色之间的较量,也是创作者跟观众之间的较量。
人物也在误导对方,作者也在误导观众,我们始终想要给观众呈现一些,他们情理之中但是意料之外的故事方向,以及人物真相。能够让大家观影有新鲜感,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也是会有满足感的事情。
Mtime:您在拍第三部时,是如何在延续这个系列整体风格的基础之上,进行创新和突破?
甘剑宇:我们拿到的是一个老字号,但是要提供一些新玩法,在风格类型、以及情感表达层面有所保持,还是悬疑犯罪类型,以亲情为基础,然后以对抗为表现形式的商业类型片。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做了新的人物设定,新的社会话题,以及新的表现形式,它既有延续的部分,也有不同的部分,我觉得也不会辜负观众对于这个项目的期待值和新鲜度。
Mtime:《误杀3》与前作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甘剑宇:《误杀3》最大的不同,在于男主角的身份设定,这次他不再是一个单纯救孩子的父亲,他背后有另外一层身份。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和相关的表现形式,都是跟前作不同的人物底色,这对于观众来说应该是挺新的表现形式。
《误杀1》是在讲“误杀“发生之后,一个父亲要如何处理这个”误杀事件“造成的后果。《误杀2》是如何运用一次”误杀“去拯救自己的孩子——一个是误杀之后的事,一个是误杀当下的事情。
《误杀3》我们更多讨论的是什么造成误杀,看似是”误“,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复仇在我看来其实是个因果关系,因为你要掩埋真相,所以我们要把真相揭露,你伤害了我,我要让你尝到同样的痛苦。
Mtime:《误杀 3》 也聚焦了人性的复杂性,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切入点?
甘剑宇:我觉得故事的基础和核心永远是人,人性的复杂性也是我们需要跟观众一起探讨的,这样的系列到达第三部,你怎么样给观众更新的、更深的、更值得讨论的点,以及更有意思的看点?
在善恶之间,这个父亲如何去做选择?如何一层一层把人物的真相剖析给观众看?这个过程其实既是揭露真相的过程,也是悬疑类型在叙事层面上,叙事方式和人物能够趋于一致的表现方式。
Mtime:影片的镜头语言和场景,是如何营造紧张刺激的悬疑氛围的?
甘剑宇:《误杀3》的场景非常多,大小场景拆分下来,大概有上百个。一些大的场景里面其实有很多散景,家里可能有前院、后院,都分开算,这样算下来的话几乎有上百个,细分下来,大概每一两分钟都有一个新的场景。
在可看性上,它的丰富程度非常高,这也跟我们今天讲到的故事复杂性和人物复杂性相互关联。我们也做了一些场景跟人物的关联性,我个人特别喜欢那个废弃的寺庙,最后郑炳睿跪跪拜的是一个烂尾寺庙,没有建完。
这个跟人物的信仰和追求一样,我们见过烂尾楼,但是好像没见过烂尾的寺庙。郑炳睿这个人物在我看来,也是一个道行不够的修行者,他的修行没有彻底完成,他没有真的彻底洗净自己。
整个故事也有一些公路片的色彩,这个父亲在绑匪的指导下,一步一步通过闯关,到一个一个环境下去寻找和营救自己的女儿,这个环境跟人物底色的关系,跟故事真相的关系,其实也是我们要预埋在故事当中的。
我们几乎90% 以上的场景都是实景改造,以实景为基础,我们进行修改,也是希望可以给类型片赋予真实的底色和可信度,在整个影像和场景的选择上去还原,让观众能够更多的身临其境。
Mtime:影片在泰国拍了多久?
甘剑宇:我们整个的拍摄周期是 70 天,绝大部分场景是在曼谷周边进行拍摄,拍的时候也是曼谷最热的时候,最高温度是四十五、六度,我们开机就是最热的部分。
每天都有很多人中暑,然后拍摄极其辛苦,演员也吃了很多苦。因为你看他们的衣服,包括肖央,他是西装衬衣,都是长袖长裤,四十几度大太阳这样的一个拍摄环境。
我们更多的在影像层面,把当地一些有特色的风貌展现给大家。所以我们用水上部分会比较多,然后海的部分,以及曼谷周边我们的“二氧化碳路“那样的场景部分,其实都希望在满足叙事的同时,给一些场景上面的可看性。
Mtime:为什么本片想要涉及人口贩卖的题材?
甘剑宇:我们接触到这个题材的时候,做了一些资料的收集,给了我们很大的震撼。我们看联合国的数据,每年有百万起这样的贩卖事件,给了我们很强烈的冲击。
这个星球上还是有很多这样的惨剧在发生,每一个案件背后也是关联到每一个家庭和每一个父母,所以这个题材的冲击力,对于我们来说特别大。
这也是监制陈思诚的敏锐程度,他始终觉得要让观众进电影院,在当下的观影环境里,确实需要走到更前,把更有价值的题材、更有看点的故事、更复杂性的人物去跟观众一起分享、去讨论、去交流。
Mtime:片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哪一场?
甘剑宇:都挺难的,我印象比较深刻,一个是郑炳睿这个角色和李慧萍(佟丽娅饰)到福利院,知道自己孩子手指被切掉了,那个情绪上面的释放,我觉得是其实挺难演,也挺难拍的。
它既是大开大合,又需要足够真切,然后在类型化的表现上面,冲击力要足够大,同时在情感层面要相对真实可信。那场戏其实我们拍了挺久,肖央也是不断去尝试,一起讨论,在现场我们相互给予对方刺激,最终可以完成。
Mtime:为什么英文片名选择叫这“断臂章鱼“(Octopus with Broken Arms)?
甘剑宇:章鱼在自然界当中,属于善于误导对手的动物,它是一个很好的表演者,会根据不同的环境调整自己的状态。甚至有个章鱼叫”拟态章鱼“,可以模仿其他形态。然后章鱼有两套记忆系统,有 9 个大脑。
同时章鱼又是特别极致的父母,它们在孕育完新的生命之后就会死亡,对下一代的孕育是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所以在代际关系上,在父母关系上面,它也是特别极致。这样一个动物形象,跟我们的剧情和人物都有一些隐秘和关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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