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读者看了小号的文章,
乌克兰战争一炮炸出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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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我,举了很多例子。比如秦穆公用五张黑羊皮,从市井中换了一个相国百里奚,或者姜子牙,成名前只是渭水旁一个钓鱼的老汉,后来辅佐文王取了八百年的江山。
这些案例,大约是从公知那里看来的,他们是在自比未被赏识前的百里奚、或者姜子牙。所以你也就信了。跟着一群人屁股后面喊:先生不出,奈何苍生......
例子都很好,也很真实,我和你看法唯一的区别在于我不认为这些例子和你的联系之间有什么关系。
人类的知识总量是一个圆,这个话题我提过七八次了。随着发展,尤其科技大爆炸之后,这个圆的半径是急速膨胀的。
古代一个人,生下来聪明一些,再有机会读几本书,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是有可能的,搁在今天,就是笑话。
为什么?抬头看标题:大人,时代变了。
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天,想要成就一个人才,没有数据投喂是不可能的。
文科式的“成功”,只要看几本书,宣称自己是今亮,当今的诸葛亮,练一张鸭子嘴就够了。
理科式的成功,离不开资源的堆砌与数据的投喂。换句话说,我们的成长就像人工智能一样。
今天是什么时代,不需要我跟你重复。文科式的“成功”本质上讲,是在提供另一种形式下的郭德纲。
也就是满足人们的情绪需求。
我个人很喜欢郭德纲的,但是他的价值主要体现在娱乐大众,而不是真的能够做什么有用的事情。
你要培养那些能够做事情的人,是无法脱离数据投喂的。
我刚毕业那会儿,出国留学是主流选择。其实此前很多年都如此,你看《中国合伙人》里面黄晓明演的俞敏洪,被拒签了,被拖出去,在人群中高喊“美国需要我”,就是这个原因。
文科思维跟你聊这个话题,是骨气问题;理科思维跟你聊这个话题,是数据问题。
十几年前我在第一家公司刚毕业第一年月薪6500,所在园区补贴2000,一共8500,其中2000块相当于还是国家给的,不是企业。
那么当时我师父离职,回美国思科总部后,给我发来一个offer,让我去美国工作,薪水是多少呢?差不多也是这个数,但是变成了美金,还有工作签证。
你看到了,首先那个时代双方的收入差距巨大,起码乘以7,不仅如此,对方还拥有大量的技术积累,能给你更好的环境。
也就是说,当年你待在国内,不仅收入很低,而且得到的资源也少,从数据投喂的角度看,你的成长会落后于选择出国的同学。
我后来留下不是因为爱国,而是因为孩子出生了。我没毕业就结婚,刚毕业就当爹。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最初大家的设想。我们整个国家加速上升,就像一部上行的电梯,把很多不那么人才的人,用资源与数据投喂成了人才。
而出去的那些人,因为是华人不受重视,反而自身的发展,变得迟缓。
说句更多人能懂的话,你本以为去富人家给人当女婿,可以得到更多钱,结果因为不受重视,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而留在穷家里当儿子的,后来碰到了拆迁。
我曾经举过一个数据投喂的例子。十多年前,我还在甲方做架构师的时候,招过一个二本生,我带过的人里,唯一的二本生。
那个年代,研发已经不用本科生了,何况二本。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去一家招不到人的那种小公司里做测试,而且多半是黑盒测试,就是做小白鼠,白盒都轮不到他。
我一直疏通到副总裁,硬是把他特招了。然后开始投喂数据。工作第一周就让他全权负责一个项目,后来陆陆续续给他加了好多个项目。
我把某家芯片外企的驻国内的部门经理叫来,指着这个学生,跟他说,我就是要让他变成人才,怎么变,你来想办法。因为你们的项目我这边安排的负责人就是这孩子 ,他要是成长不了,说到底,耽误的是你们的事。
他知道没辙,只好派手下各路高工轮流出差,蹲守在我们这里,教他。
后来嫌进度太慢,亲自出场,亲自教,手把手教。
当然,前提是这孩子极勤奋,极能吃苦,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他是那种不用废话的人,你给他机会,他会死命的抓住,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
几个月后,我拿他取代了某个之前阿里工作过的成熟的工程师,就让这个二本毕业几个月的小伙,彻底取代了前者所有的工作内容。
我的目的很简单,当时我面临团队人浮于事,都很懒,而且不听指挥。我需要一把对内的剔骨刀,让兄弟们明白,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1、听话。
2、不听话我就用新人取代你。
所以这个用来树典型的新人出身越低越好,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数据投喂的力量。不要以为谁是不可替代的,谁都可以。
没有资源,没有数据投喂,就没法成长。不光这孩子是这样,我自己也得遵循这个原理。
我从一个本科时,打游戏打废了,险些无法毕业不得不去读研的学渣,后来成为研发,站稳脚跟,一毕业就做内核工程师,是我师父可怜我。
我用的这个词一点都不过,他就是可怜我。
我研二了,linux命令行都不会敲,做实习生都被嫌弃不合格,他一个那个年代就年薪百万的技术大拿,就坐在我背后,手把手教一个月薪2000块的没毕业的实习生加打印,加断点,每天教好几个小时,就从这么基础开始。
我后来复盘很多次,我当时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连潜在的利用价值都没有。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他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他可怜我。
我年轻时的勤奋不比前文那个二本生差,我师父顶着公司的压力,各路的质疑,在我还不合格的时候,把各种成长的机会都给我,经过一年狂热的数据投喂,我成长了。
成长后我去了某芯片企业,人家全体软件人员也无法移植的内核,我能。所以我有机会成了架构师。
感谢第二位出场的,我昔日架构部的经理,没有他进一步给资源,给大项目,给数据投喂,让我继续成长,我就没法获得后来的平台。
当然,他不是可怜我,我那会儿已经不可怜了,他赏识我,也需要我。
从那以后,我能够得到任何资源,机会,都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我有利用价值。
两三年后,昨天那位业内大佬出场了,他给了我第三次数据投喂。没有他,我就是一个技术人员,纯粹意义上的。
他让我有机会和业内很多董事长交流,让我有机会明白技术只是服务于市场的,市场只是服务于资本的,资本拓扑才是商业世界的溯源。
说穿了,人得带你玩嘛。不带你玩你怎么学呢。
人与人天生的差距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机会给谁谁成长。一个大项目都不给你参与,你只能在梦里成长。
所以那天说,翁同龢与李鸿章鸡同鸭讲。
前者用嘴打仗的,看两本兵书,自诩今亮,用自己无敌的士气,去打败敌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