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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见证】大逼迫年代,神的奇妙工作

生命季刊  · 公众号  ·  · 2017-10-13 12:05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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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逼迫年代 神的奇妙工作

记赵腓利弟兄与黄婉如姊妹的婚姻见证

/黄婉如口述  崔亚飞整理

《生命季刊》总第83期

整理者序:赵腓利( 1931-1999)是沈阳最早恢复家庭教会聚会的带领者,1999年在美国病故。赵腓利弟兄由于基督徒的身份,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学毕业分到工厂,不仅受排挤,也处处受监视。然而无论身处何等严苛环境,赵弟兄始终坚持对主耶稣的信仰,并为主作见证。本文是黄婉如姊妹口述的婚姻见证。

一、 我是监督他的人

1955 我从工作了两年的国家一机部调到沈阳风动工具厂工作 而赵腓利弟兄也是那年稍晚一点从浙江大学毕业后 被分配到这家工厂工作的。我们起初都在工厂的实验室。因为我出身好 工作又很积极 又是从国家部门转到地方来工作的 组织很信任我;除了本职的技术工作外 我还兼职一份团支部的工作 任团支部书记。我那时是很 “红”的 赵弟兄后来都是说我 “红”得发烫发紫。我那年才 21 岁。这个职务在那个年代可了不得 说明是组织作为根苗来培养我的。

再说赵腓利弟兄 他是杭州人 由于基督徒的身份 毕业就被戴了一顶 “特嫌(特务嫌疑)”的帽子被分配到东北。那个年代 大学生是非常稀缺的 按理他该受到器重 可基督徒身份却成了他的罪名。进到工厂工作后 赵腓利就成了暗中被监视的人员 他当然明白他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面对歧视与诘难 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那个年代 历史问题是第一位的 而现实表现是第二位的。

组织有一天来找我谈话 交给我一项很重要的特殊任务 就是藉工作之余 监视赵腓利的思想和言行 并随时向上级组织汇报。这项工作安排是直接来自于中共沈阳市委。对于一个只是有基督徒背景的大学毕业生 能下这样大的功夫 放到今天 我们可能都难以置信。但在那个专制、封闭的年代 任何异见都会让执政者如临大敌 尤其是对基督徒敬拜的上帝 他们是非常害怕的。

我没有拒绝监视这样一位政治上极不可靠的潜在 “阶级敌人” 我是非常乐意响应组织号召的。因为我非常相信这个主义 就是: “谁是我们的敌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正因为此 我觉得那不仅是组织对我的信任 更是我的光荣。我那时的心情很像保罗未悔改前抓捕基督徒的心情 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二、 监督基督徒的人 自己成了基督徒

领受任务以后 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 我还要每天注意留心赵腓利的一言一行 不放过一个细节。可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观察后 我怎么都不觉得赵腓利像个特务。

大家知道 那个年代 “特务”形象是很脸谱化的 他们一般被形容为长相猥琐 狡猾奸诈 行为诡秘 对社会主义怀着刻骨仇恨等。这些图画似乎组合成了当时特务在人心目当中的固定形象。

而赵腓利给我的印象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气质儒雅 为人谦和有礼 待人真诚大方 忠厚老实 工作比一般人更勤奋认真 更刻苦 任劳任怨。当其他人休息在一起闲聊的时候 他总是静静地在一旁看书 也从不多言多语。


在实验室里 很多人都知道 每当中午吃饭的时候 赵腓利都要在他的饭盒面前闭目低头谢饭。而当这个时候 有一些同事就开始捉弄赵弟兄 或偷拿他饭盒里好吃的东西 或干脆把他的饭盒藏起来。不仅如此 他们经常会揶揄他说:你能有饭吃 应该感谢谁?应该感谢共产党才对;是共产党让你有饭吃 怎么还感谢什么上帝呢?

面对别人的讥讽、捉弄 换作是一般人 可能会很不高兴 但他总是轻声细语、面带笑容 似乎没半点脾气。

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 就是赵腓利给家里写信从来不用单位的稿纸 而是用自己买来的信纸。这在公家单位是绝无仅有的事。

在公家单位 用公家东西 再没有比这更自然的事了。因为既然是 “公”嘛 就是人人有份 那又何必区分公与私?甚至区分 “偷”和“拿”呢?“咱们连人都是公家的 拿点、占点公家的又算什么? ”这是计划经济年代我们很多人的口头语。

可是 赵腓利弟兄与一般人不一样的 就是他有一颗忠贞圣洁的心。主耶稣说 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 在大事上也忠心。(路 16:10 )这话是试金石。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 赵腓利弟兄正是在最小的事上忠心 在大事上也做到了对主全然尽忠。

这些都让我因此充满了敬佩 也更加深了好奇心。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 主动找赵弟兄谈话 问他信的基督教是怎么回事?并且为什么要信基督教?看到有人问基督信仰的事 赵腓利非常高兴 就讲了上帝从无到有的创造问题 还有上帝爱世人等道理。同时 他也介绍了他是如何走上这基督信仰之路的。


赵腓利在浙大上二年级的时候 得了肺结核病 按当时的中国医疗条件 这病差不多是不治之症。由于病情比较严重 又担心传染 于是学校勒令他回家休学。赵的母亲是基督徒 那时在杭州的聚会处教会聚会。回到家里以后 母亲彻夜为赵弟兄祷告 后来 又带他到教会 那里的众人又齐心恒切地为他祷告。不久 奇迹出现了 他的肺结核病痊愈了。

虽然他妈妈是虔诚的基督徒 可赵腓利从小并不信主。而这次神奇妙的作为 把他带到了基督面前 他非常高兴地接受了主耶稣为他的救主。病愈之后 翌年 赵腓利又回到大学继续完成他的学业。

我听后觉得很神奇 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但当看到赵腓利那质朴平静的语言 和他那坦诚的态度 也就打消了怀疑。赵弟兄顺势提议说 哪天我领你去我们聚会的地方看看吧?我一听 马上应允 暗自思忖 去了那里 一来可以搞清楚基督教是怎么回事 二来觉得也正好可以查看一下 “敌情”。

一个主日 赵弟兄就领我去了位于沈阳铁西区他们聚会的地方。当时他们是在一个姓贾的弟兄家里聚会 人不多 也就十来个人。那是 1958 “三自教会”已经成立 很多基督徒跑到了 “三自教会”那里。感谢神!赵弟兄他们却宁可在家中聚会 为基督作见证。神给我们看见 魔鬼虽然摧毁了地上有形的教会 可无形的基督身体在这块土地上 在神儿女的家中被建立了起来。

到了聚会的地方以后 看到这些人又唱诗 又讲道 又跪下不住地祷告 很是感到惊讶 这是我从未见过 也未听闻过的。虽然不怎么太理解这些人的举动 但从这些看起来非常朴素、非常虔诚的人们的脸上 我想象不出来 这些人怎么可能是潜在的阶级敌人呢?

“信道是从听道来的。”(罗 10:17 )神的道可以将人的心意夺回 使人顺服基督(林后 10:5 )。我后来又去了几次 听到人们的讲论 慢慢已经无法抑制内心那颗种子的生长 神的道坚韧的生命力 慢慢地浸润了我那干枯无望的心田 擦亮了我迷蒙混沌的眼睛。

三、 为信仰付代价

正当神以丰富的恩典开始抚摸我那渴慕的心灵的时候 一天 我被沈阳市委要求去汇报赵腓利的情况。我到了市委 开始向组织汇报起来。我介绍了赵腓利的平时表现 还有他如何被神拣选 也介绍了他们那些人如何敬拜上帝的情况。然后我认真地说:我怎么都没有觉得赵腓利和他们那群人是 “特嫌” 这些人很朴实 并不关心政治 道德操守没的说 还常常为共产党祷告 这样的好人哪里像特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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