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国防部2月28日正式对外宣布,军方与乐天集团就拟定部署“萨德”反导系统的地皮问题达成了协议。目前看来,“萨德”系统的部署问题上最后一个障碍也被扫清。
作为一款经过多次成功试验的高空反导系统,“萨德”的一些特性及其对中国的危害早已是众所周知,此文就不再赘述。通过近期各种对“萨德”系统的分析,可以得到的最重要信息就是,韩国引入“萨德”系统对于自身防御朝鲜导弹的能力提升有限,其后果却很可能是融入美国全球反导网络体系,使美韩同盟进一步紧密化。
对于美国来说,这无疑是从战略上对中俄进行了一次“拱卒”——借助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影响力,尤其是在雷达和通信技术上的优势,以盟友和美军之间自动化指挥数据交换网络为掩护的形式,让自己在东亚地区初步建立了一个不挂招牌的“小北约”。有介于此,不妨认为“萨德”是军事问题,其实更是一个政治问题。
软硬反制均存在弊端
如何从纯军事角度上反制“萨德”系统对我们的危害,目前也已经有许多讨论,且主要集中在软硬两方面。其中,软的手段有电磁干扰或压制,硬的手段包括在战时用“导弹雨”式饱和攻击,让“萨德”系统面对超过自己承载力的导弹攻击;也可以使用先进巡航导弹进行攻击,还有成本相对低廉的远程火箭炮压制模式。
这些方式在战时自然会起到相当的作用,但是也存在几个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手段无法解决在和平时期“萨德”对于我国境内相关导弹试验的窥视问题。
软压制方面,且不说长期针对“萨德”系统的雷达进行干扰的成本如何,以及由此带来的事实后果——比如可能被外界解读为在事实上支持或者掩护朝鲜的导弹试射,并由此引发新的地缘政治危机等。即便是仅仅在我国的导弹试验阶段有针对性地进行干扰和压制,就很可能产生一些后果严重的连带损伤。诸如,干扰和压制活动是否会对相关空域内的正常民用航空和微波通讯带来严重后果等等。
硬压制显然只能是在战争条件下才可以作为选项的。但即便如此,一旦战争爆发,优先打掉“萨德”系统本身就是对美军进行导弹防御的“提醒”。由此可以说,韩国引入“萨德”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是以自己的生存为代价,替美国在与中俄之间万一发生的对抗中争取了一小段预警时间。
此外,还值得我们重视的是,打击“萨德”所产生的时间差,以及中国需要更多的时间对更多的参战部队进行协同指挥的客观要求,这二者的叠加效果除了会给美军留出更多的预警时间,同时还加大了我方的指挥难度。这同样也是削弱了中俄对美的战略威慑力量。
欲破解“萨德”,需跳出“窠臼”
在“萨德”系统确已存在的情况下,美国对中国战略威慑力量的探测监控能力的大增就是一种既成事实,那么中国未来应当在战略上采取什么样的举动来应对或抵消这种威胁呢?这恐怕首先就要明确一点,“萨德”系统威胁到的是中国对美的战略威慑力量,所以这件事在本质上是中美之间的较量,韩国不过是美国的一个棋子。要想真的抵消“萨德”系统对中国的损害,就必须跳出半岛这个框架看待问题,针对“背后下棋”的美国做准备,而不是把重点放在韩国已经部署的“萨德”系统上。
首先,中美关系中既有许多可以产生摩擦甚至导致冲突的“热点”问题,也有许多可以认真谈判协作的问题。中国如果能够找到足够的“对价”,让美国接受建立某种类似当年美苏互相核查战略武器裁军的模式,由中国派出专家对“萨德”系统进行有效核查,从而确保这个系统真的如同美韩目前宣称的那样,采用的是后端部署模式,即仅仅具有近距离的跟踪提供火控数据功能,而非前段部署模式下具有能够进行范围可达2000公里的搜索能力。这毫无疑问是上策,但是恐怕也是最不容易实现的。
其次,中国应当考虑建立弹道导弹之外的多种战略威慑手段。现在的中国不管是国力还是技术水平,相较于最初建立战略威慑力量时候,都有了不同量级的进步。未来应加大科技投入,力争在研制高超音速武器、新型战略核潜艇和潜射导弹、远程隐形轰炸机和远程隐形巡航导弹等方面争取新的突破。只要中国能够在上述领域最大程度的做好军民融合,让军事科技能够引领国民经济发展而不是成为负担,那么就可以使中国在未来与美国进行实力较量的时候,有更多的选择空间。但是这个方式,不仅投资巨大而且时间周期较长,还牵扯到中国现有的科研和工业体系调整等复杂问题,不可预测性较多。
最后,在短时间内,如果中国既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对价”让美国接受核查,又不可能快速开发出足够的多样化威慑手段,那就只有对现有的战略威慑力量进行适当的扩充和布局调整。年初曾有报道指出,中国将一部分战略导弹部队迁移至黑龙江,虽然后来有分析认为此消息不属实,但从地球的圆周考虑,部署在黑龙江地区的战略导弹部队,可以在“萨德”的雷达探测能力边缘地带甚至视界之外发射导弹,而且导弹取北极上空路线,仅需面对美国部署在阿拉斯加的中段反导系统,突防成功率较高,可以保持对美形成威慑效果。同时,中国也可以在现有的技术水平上扩充战略核潜艇部队和海军水面舰艇部队,仿照苏联的作战模式,以水面舰艇掩护核潜艇前出大洋巡航,以确保自己二次核打击能力的有效性。
上述这些做法基本只是基于现有装备技术水平的一种数量增加,在较短期限内见效很快。但是,由此造成的花费必然会挤占了原本可能用于技术研发的经费,从长远考虑并不最为合算。
“萨德”无法阻拦中国的脚步
实际上,中国不管用什么方式破解“萨德”的“拱卒”,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正因如此,对于韩国这种危害中国战略利益的行为,中国必须给予严厉的惩戒——一旦放任下去,必然造成周边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采用给美国当卒子“拱”的做法,在换取利益的同时而不受惩罚。
总得看来,“萨德”来了,中国可能拦不住。但是中国只要发展的方向选准了,“萨德”既拦不住解放军军事力量的发展,更拦不住中国大国崛起的步伐。中国是大国,在战略上必然还是应该去跟大国博弈,硬凑上来充当“卒子”的,虽不可轻视,但我们也不能将目光拘泥于这一点。否则,就正好应了我们博弈对家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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