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熊太行
武汉理工大学的研究生陶崇园跳楼自杀而死，家人认为他的导师王攀负有责任。
能敲定的一些细节如下：
☉ 陶崇园经常打包外卖给王攀送去。
☉ 陶崇园经常晚上八九点要去王攀家进行面对面交流。
☉ 王攀认为这种面对面交流是一种独特的教育方式。
☉ 陶崇园和别的学生都要管王攀叫爸爸。
☉ 王攀会说“坦坦荡荡地说出那六个字”，正确答案是“爸我永远爱你”。
无论知乎最高票持有的“性骚扰论”是不是有根据，有一点是确定的：
“要想学得会，跟着师傅睡”的封建行会师徒关系，肯定不是健康的师生关系。
而“叫爸爸”这种要求，也完全超过了一个心智健全者的合理要求。
关于大学老师对研究生的性骚扰，我们今年初有一篇文章《老师你整天人模狗样在新闻上晃，又让我想起被你性骚扰的往昔》（点击标题即可阅读），讲的是男导师和女学生的关系。
我们当时就总结出了几个规则：
1、骚扰者专挑乖乖女、穷孩子
2、骚扰者会越来越胆大，自我膨胀
3、导师权力过大，学生受到侵害时维权非常难
同性之间的骚扰和这三点类似，不过情况可能还要差一点。女生之间容易分享这种话题，比如师姐可能会偷偷告诉师妹，“这个老师骚扰学生。”
但是如果师兄受了老师的骚扰，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屈辱，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被骚扰的师兄会敞开心扉告诉师弟：别来，老师是个色情狂。
踩进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很多学生家长会忽略同性老师可能带来性骚扰这件事，而这件事是真实可能发生的。
一个老师为什么骚扰学生，有两点不是问题，有两点是真问题。
1、性向不是问题
同性恋和异性恋并不是问题。
男老师骚扰女学生，女老师骚扰男学生，女老师骚扰女学生和男老师骚扰男学生，都可能会出现。人的品德和性向无关。
2、 年纪不是问题
之前我们提到过，有的人可能59岁了才开始贪，但骚一般都是29岁就开始骚。所以老师年轻年老不重要，如果一个人从骚扰当中能够反复收获甜头，一定会把这件事坚持下去。
要知道喜提爱徒，左手色情、右手学术的老师并不罕见。
3、滥用权力是问题
我在《关系攻略》第一季（《045 | 权力，才是职场性骚扰的真相》）里提到过一个观点，那就是职场性骚扰看上去是性特权，其实是滥用自己的权力。比性的愉悦更被看重的，其实是操纵他人命运的那种感觉。
换句话说，所有职场性骚扰都是权力的游戏。
4、自尊水平是问题
一个老师如果对自己的学者身份非常珍视、爱惜，走到什么地方都对别人很好，不轻易做丢身份的事，对自己的人生有追求，一般不会同时是控制、奴役他人的那种人。
不要相信那种“平时看着越斯文越压抑”之类的话，大多数人都不是那种好演员，尊重自己又尊重他人的人，是更适合做老师的人。
不骚扰自己的研究生，是对自己职业身份的一种尊重。
所以我们判断一个老师人品好坏的标准也就出来了：
☉ 野心大不大
本身对权力特别热衷的老师要特别谨慎，因为他们对玩弄人、操控人会上瘾。这样的老师很容易在精神上控制学生。
当然，有的“佛系老师”也有自己的缺陷和毛病，比如有的懒惰，有的混日子。
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简单地找一个容易毕业的老师。
☉ 是否贩卖感恩
懂感恩是一种美德，懂得感恩的人会感激别人，而贩卖感恩的人，其实是要求别人感恩。
如果经常张口就是“现在的学生都是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这样的货色基本上都是贩卖感恩的人。这些人对别人的要求特别高、特别苛刻，容易控制别人的人生。
☉ 是否情感绑架
经常强调自己对他人的付出，然后要求对方听从自己的意见。
他未必要你的人或者你的钱，而是要你的人生路。
看过《浮士德》吧，魔鬼的契约就是这样的，你要钱、要权力我给你，最后你的灵魂归我。
如果抗拒老一辈的安排，不要选这样的老师。
☉ 是否爱给别人添麻烦
有的老师天生不爱给别人添麻烦，他们可能会对论文严格要求，但是几乎不会做身体和精神上的控制。
这个很好判断。
如果有机会跟老师一起出趟门，看看老师怎么对待司机、门童、服务员、会务人员就好了。体面人没有扒着高铁门不让火车开车的。
各种提出不合理要求、找茬的人，在控制起自己学生的时候，要求也会特别苛刻。
谦谦君子，什么事先考虑会不会给对方增加麻烦的人，基本上都不会为非作歹。
☉ 如何应对背叛
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你可以打听打听有没有哪个师兄或者师姐触怒过老师，老师后来怎么拾掇的他，是延期毕业还是全行业让他吃不开。
听听老师过往的手段，你大概心里就有数了。
那种控制欲极强的老师，有时会在开会或者吃饭的时候怒斥那些他厌恶的学生，然后提及此人现在的不如意。
做事有没有底线，看人的时候非常关键。
当然，我们还是之前的建议：
如果遭到性骚扰，不得不和骚扰者正面冲突，收集实锤证据特别关键，尤其是关于老师内斗、密谋的证据，而不是作风问题的证据，这种证据更好使。
最后要强调的是最重要、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
你告诉我，读研究生是为了什么？
别告诉我说你热爱学术。
一个硕士你能搞什么学术？（你可以挣钱然后雇人搞学术是真的）
大胆承认现在的学历贬值，你要想找到好工作，研究生毕业会更好找工作。
所以，学位是你找工作的手段，而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觉得忍不了就病休，让精神科开出假条来，大多数控制狂老师也害怕闹出人命，会有所收敛。
真到走投无路，生死攸关的时候，把学位挂起来，出来工作，了不起这个学不上了。
早几年，一个硕士读了一年放弃，很多人会舍不得，现在这几年，情况逐渐变了，选择会更多。
耶稣说过：“如果你的左眼让你跌倒，就把它挖出来扔掉。”
话血腥理不血腥，左眼宝贵，但宝贵不过性命。
承认损失，承担损失，回到生活的正轨上。
总比走上绝路要好得多。
你在学校或者职场上，有没有遭遇过或者听说过被控制、欺凌的事，是怎么应对的，留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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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太行：人际关系洞察家，得到 App《关系攻略》专栏作者，《西游记》深度研究者。前杂志主编。原创自媒体「就叫熊太行也行」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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