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是人最深的乡愁。
一个人长大后,总有些滋味,只能停留在回忆里。
无论去过多少地方,吃过多少珍馐佳肴,你最怀念的,还是妈妈做的家常菜。
因为,时光将味道烙在了我们的味蕾上,随生而生,永不磨灭。
——许忆《旧时光的味道》
黄荆,你见过吗?
那味道,我再没吃过,也有十年了
by 糖糖
这个时节,夏末初秋,北方树叶渐黄。
而在相隔几千公里以外的,西南田间山上,有一种叫“黄荆”的植物刚开出了紫色的花。虽颜值不高,但路过它的人绝难以忽略它,它一股玫瑰、中药、薄荷交织的味道,让人不忍细嗅,又很难忘怀。
而这一味道,几乎是我童年关于美食的灵魂食物“麦酱”的催化剂。
那时每逢暑假,和表哥从城里到姥姥家,村子里水多,到处都是嚣张的蛙叫,表哥就跟着村里的小孩儿,用一竹竿一根线一坨螺蛳肉,到处钓青蛙。一天下来,腿被半人高的谷叶剌得全是红道道,又痒又疼,但二十只活蹦乱跳的青蛙带来的美味,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有时还会顺手在别人家田里抓一根丝瓜扔桶里,被逮住了就嘴甜的各种“李大爷好、张婶婶好年轻”的“瞎编”,有时还会被多塞几根,当然免不得被严厉的外公教训,被外公一手提着哥哥耳朵,一手提着更多的蔬果或鸡蛋去赔礼道歉。
剥青蛙是一种血腥的做法,此处不表。等处理好的青蛙和切片的丝瓜,锅里放油,下大蒜,大蒜的量和青蛙是1:2。蒜和丝瓜是绝配,须得大蒜张扬的刺辣,才能诱拐出丝瓜内敛的清甜。
待青蛙肉腿,用筷子一夹刚好下来一瓣肉,就差不多熟了,而这时候这道菜的灵魂一勺“麦酱”放入其中,整个房间随之而来,会被异香填满,我和表哥围在灶台前,咽着口水,扯着外婆的衣角,跳着,吼着——
“多放点,多放点”
“放得多,放得多”
“多放点,多放点”
“放得多,放得多”
……
“龟孙孙儿,要不抱着麦酱罐罐儿舔嘛”当然,最后还是一旁的外公结束了我们在外婆那里的得寸进尺。
一端上来,在门前大梧桐树下的小石桌,两个人对着坐,先抢一瓶多一点的“天府可乐”。然后就眼疾手快的,从盘子里抢着扒拉到自己碗里,我总是抢不赢,于是就嘟着嘴望一眼外公,外公顺势瞪一眼表哥,于是表哥就“主动”从他碗里夹了两只小的给我。
旁边两杯消胃胀的橙皮水,冒着热气,
外公外婆也坐在对桌,一人扇着一杯……
……
而这麦酱的做法,如果你恰好有新鲜的小麦,能采到这个时节开花的“黄荆”,不仅做这道菜,吃面、回锅肉等等都能做。
1、把麦子泡好一两天,捞出麦子放在干净无油的盆里,
2、用黄荆的花枝盖在麦子上,静候麦子发芽、发酵,基本需要一周的时间
3、再把枝条捡去,然后把浸润着香气麦子、麦芽磨成酱,加盐,加开水。
黄荆今年还在开着花,外公今年走了十年,走后,外婆就搬到了城里,那味道,我再没吃过,也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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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看完本文的你,也会回忆起曾经吃过的某道
私房菜
,某个特别的味道吧。
所以
说吧,那道让你恋恋不忘的
私房菜